我渣过的昏君重生了: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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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意到了眼门前,谁还能推了出去,你若只是一昧老实,可就白蹉跎岁月,熬成老妇。”

    朝碧一扭头,盯着书房门口瞧,神色忽然沉静下来,已是拿定主意,她等了一会儿,宦官送醒酒汤来,她将人拦下,道:“我刚要去催,你就来了,给我罢。”宦官不疑有他,将木盘递给她。

    朝碧端着醒酒汤进了书房。

    李承秉躺在长榻上,闭目休息,小宦官见她进来,倒是一怔,拉着她到门口,低声问了句“怎么是你来送汤?”

    朝碧心跳加快,脸上却若无其事道:“宝康急着去方便,我正巧路过便带他送来。”

    小宦官道:“你快去正院拿套殿下的换洗衣裳来。”

    朝碧将醒酒汤放下,道:“你忘了?殿下不许我进寝殿。”

    小宦官恍然,想起她做事一向稳妥,豫王往常待她也与别的婢子不同,便道:“我去拿衣裳,你在这儿候着。”

    等小宦官出去,朝碧将醒酒汤放下,仔细去看豫王。榻前只点了一盏灯,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一张脸,浓眉如剑,鼻若悬胆,一身英武的男子气概。朝碧脸不由泛红,见李承秉额头上因酒气泛起的细汗,她从袖中抽出丝帕,壮着胆子给他擦脸。

    李承秉有几分醉意,突然感到有人擦脸,动作如水温柔,这几天肖稚鱼为他更衣,他已有些习惯,只当是她来了。眼都没张,伸手抓着她的手。朝碧心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她双颊如火烧,依偎过去,将头靠在李承秉胸前,这一刻心中无比满足。

    李承秉闻到头发上的香味便觉不对,肖稚鱼身上幽香清淡,如兰似麝,从不用西域浓香,他酒醒了些,这时又觉得握着的手不如往日细腻柔滑,他猛地睁眼,只见朝碧一脸娇羞地靠在他胸前。

    李承秉脸瞬间黑了下来,大掌一抓,擒着朝碧的手腕,将她甩到地上。

    朝碧忍不住尖叫一声,抬头看见李承秉脸色,登时吓得面色煞白,可这时不知哪里又涌出股力,她反倒扑上去,用力去抱李承秉的腰,哭泣道:“殿下怎能如此心狠,自娶了王妃,眼里就容不人,我对殿下一片痴心……”

    李承秉听她胡言乱语,额头两侧突突地跳,抬脚就将她踹开,“贱婢。”

    李承秉一身武艺,虽没如何用力,但这一脚也踢地朝碧痛呼出声,弯腰伏在地上起不来,此时她已痛醒过来,知道闯了大祸,可眼下也没了退路,她满脸是泪,哀求道:“殿下爱宠王妃,婢子不敢相比,只求殿下垂怜,殿下,你身前的香囊还是婢子绣的呢,熬了两整夜,王妃给您的时候可有提起?你打开香囊,里头还有婢子绣的碧字,一看就知道。”

    李承秉大怒,一把将香囊扯断,扔在朝碧的脸上,对外喊了声:“来人,速速滚进来。”

    守在院子里的侍卫听见声音进来两个。

    李承秉对地上一指,侍卫会意,立刻上前抓住朝碧。

    朝碧面无人色,脸上糊满汗水和泪水,脂粉全花了,十分狼狈。

    118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恩情◎

    侍卫将朝碧两肩扣住, 见李承秉满脸冷厉与怒色,就要将人拖出去。朝碧手脚冰凉,一颗心更是如坠冰窟, 她满头大汗,眼珠子急促转动两下,心中只剩惊与悔, 却又不知哪里出了错, 从前豫王也有这样怒气冲冲的时候, 可从来不曾对她发过脾气,几年前刚被宫中派来王府,有宫女犯错,被豫王的脾气吓得发抖,可她几次都被格外宽宥……

    朝碧泪如雨下, 心道:从前豫王对她分明心存怜惜,自王妃来了豫王突然心无旁骛起来。秋狝时她误入帐中, 被豫王不留情面呵斥出来,便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惠安公主承诺为她说些好话, 她重又生出希望,如今府里上下都对她另眼相看,让她心底的那点妄想越发不受控制,今日终是酿成大祸。

    她用尽力气, 双手如爪,死死抓着李承秉的靴子,哭得几乎要断气过去, “殿下, 想想从前, 您对婢子当真没有半点怜惜吗?”

    见她到了这地步仍是歪缠不肯死心,李承秉面沉如霜,一扫侍卫,“没吃饱饭?连个女人都按不住。”

    两个侍卫进来时还不知发生什么事,朝碧在府中也有名声,故而两人手上动作还留有余地,现在被豫王怒斥,当下不敢松懈,抓着朝碧拖了出去。

    朝碧崩溃尖叫,声音有如夜枭,侍卫找了块破布塞进她嘴里,“真不怕死?还是消停点吧。”

    这一阵哭喊叫得半个王府都能听见,陆振送了李茂回去,也照着豫王吩咐和杞王说清情况,这一回来,就听见动静,赶紧往书房去,才到门口,就见豫王将榻旁放着的醒酒汤一把打翻,连碗带汤水撒在地上。宦官侍卫不敢在这个时候来触霉头,陆振却只能硬着头皮进去覆命。

    李承秉听了杞王府上的事,面无表情,强压着心火问陆振,“那婢子满脑子痴心妄想,竟说是因我的缘故?”

    陆振在门外已从宦官那听了几句事情始末,他倒是实诚,犹豫了一下,道:“殿下待她与别的奴婢确有些不同。”

    李承秉脸色顿时黑的如锅底一般,挥手让他下去,书房中寂静无声,他揉着发胀的眉心,拿起放在一旁的茶碗猛灌一口。刚才陆振那句话其实并未说错,他从前对朝碧是比别人多一份宽宥,但这里头并非藏有什么怜惜私情,全是因为前世的一段旧事。

    他帐下亲兵之中有一个叫做何芩。在他逃离长安时,路上追袭不断,有一回陷入生死险境,是何芩为他挡了两刀,身重要害,伤重不治。临死前问何芩有何遗愿,何芩只说舍不下妻儿。李承秉安顿下来,将何芩妻儿找来——当时身着缟素的朝碧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来见他。李承秉这才想起来,朝碧曾是肖稚鱼身边婢女。此时她失了丈夫,形容凄苦,却又要照顾幼儿,李承秉念何芩功劳,以重金赏她。

    过了两日,朝碧来他军营帐前长跪不起,李承秉将她叫到跟前,朝碧哭诉道:“受了陛下金银,婢子心中着实彷徨不安,听闻陛下对皇后娘娘仍有挂念……”

    她话音未落,李承秉已是勃然变色。

    朝碧砰砰地往地上磕头,抬起脸时满脸血污,她哭道:“当年婢子未嫁,就在皇后,不,当时还是肖娘子身边伺候,就曾见过肖娘子与齐王私下会面,还有书信往来,但陛下对小娘子一向宠爱,婢子人微言轻,不敢揭发,只能藏在心里。陛下如今被叛军所迫,正是存亡危急之时,千万不可再心软,婢子与那死去的良人一般,对陛下衷心一片,正所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只望陛下万勿被奸后蒙蔽。”

    李承秉震怒不已,只觉得心头一道血淋淋的伤疤被揭开,痛苦与怒火几乎将他吞噬殆尽。他将手中的茗碗摔在地上,弹起的瓷片将朝碧的脸颊划破,血珠冒出,她整个人伏在地上,口中不断告罪。

    这一刻李承秉心头火起,直欲杀人,可理智尚存,有何芩以死相救之功在前,最后让人把朝碧拖走了事。

    想起前世过往,李承秉下颌绷紧,目光森然。几年前清理府里的人,他将朝碧留下来,就是念着前世何芩的救命之恩,今生有意成全她与何芩,让他们t?夫妻能安稳度日。何芩被他派出去做事,想着过些日子就安排两人成亲。没想到,这一份厚待,竟让朝碧多了不该有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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