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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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几个好朋友,一直都很喜欢聊沈佳仪。

    只要我们一群人废在一块,沈佳仪的近况或以前大家的追求回忆,就会重新倒带,从彼此的记忆中相互确认、补缀。沈佳仪,可是我们共同的青春。

    2004年夏末。

    我与阿和、许博淳、廖英宏、赖彦翔等人,计划一起到花莲泛舟渡假,不料碰上台风尾巴带来的豪雨,火车一到到七堵车站,铁轨就给淹得无法前进。我们只好下车,改变行程,搭公交车转往北投泡汤打麻将,连续窝在饭店三天。

    麻将打着打着,我们又不自觉聊到了沈佳仪。

    “天啊我们又聊到了佳仪!”廖英宏摇摇头,自己都觉得好笑。

    “说真的,当时你怎么这么有自信可以追到沈佳仪?”许博淳看着我,犹疑着该打哪张牌。

    “柯腾就是这样,一点都没道理的自信。”阿和躺在床上看电视。

    “其实那时我整天都在研究我跟沈佳仪合照的照片,想说我们有没有夫妻脸。超级期待的,如果有的话,那不就无敌了吗?连命运都站在我这边。”我笑。

    “结论呢?有吗?”廖英宏丢出一张牌。

    “没有。”我挖鼻孔。

    “哈。”阿和冷笑。

    “不过,爱情是可以勉强的,不是吗?”我随口说道,哼哼然。

    语毕,大家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

    可不是,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把爱情搞丢,就有一百种方法可以亲近爱情。

    抄抄我自己在《爱情,两好三坏》里的作者自序:

    很有可能,爱情是人生中最无法受到控制的变项,这正是爱情醉人之处。

    但什么是爱情?当有人试着告诉你这个千古问题的答案时,那不过是他所体验过的某种滋味,或是故作忧伤的勾引姿态。

    爱情是许多人人生的最缩影。答案有浪漫,有疯狂;有刻骨铭心,有轻轻触动;有死生相许,有背叛反复;有成熟,有期许成熟。

    每个人想寻找的答案都不一样,因为每个灵魂都无比独特。

    每个人最后寻到的答案不一样,因为恋爱需要运气。

    二十岁以前,我坚贞笃信努力可以得到任何爱情。何其天真。

    二十岁以后,我醒悟到大部分的爱情,早在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绝大多数的人,都会在下意识的第一印象中,将异性做“恋爱机会”的评分,从此定调。

    但恋爱除了运气,还有更多的努力填补其中,充满汗水、泪水的光泽与气味。

    所以爱情的姿态才会如此动人。

    没有人可以替你定义你的爱情。

    星座专家去死。

    答客问专栏作家去死。

    所有拼命想告诉你何时该谈恋爱何时不该谈恋爱的关心魔人,去死。

    勇敢相信自己的嗅觉,谈一场属于青春的爱情吧!

    ※※※

    高中的日子过得很饱满,除了补习,我几乎每天晚上都留在学校读书。

    周末假日,沈佳仪偶尔会到文化中心念书,换换环境。我知道后,便跟着养成一大清早在文化中心大门口排队抢占K书位子的习惯。我们交换考卷,分享共同科目的笔记,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月考赌赛。

    不知不觉,沈佳仪的姐姐考上了大学,到台北念书去。从此我在晚上留校念书的时候,更对形单影只的沈佳仪留了心。

    又一个夏天,我们再度去了第二次的信愿行儿童佛学夏令营,这次我没有再担任小队辅,跑去当洗碗与菜饭分配的打杂。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李丰名,也跟我一起负责帮大家洗碗,洗着洗着,他就这么爱上跟我们一起洗碗的女孩淑惠,成了我们这群好友第一个交女朋友的混蛋。

    然后,又一个夏天过去。

    我们已经笑嘻嘻赌到了模拟考,来到兢兢业业的高三。

    在勤劳念书的爱情光辉的照蔽下,我的课业成绩总保持在全校前三十名。但由于我读书的天分已经燃烧到极限,我渐渐清楚我永远无法推进到全校前十名(除非前二十名同时转学),也意味着我无法如沈佳仪所说的,考上慈济医科。无妨,既然不是那块料,我改以成大的“工业设计”系为主要的努力标的。

    经过了一年的整肃情敌计划,我确认主要的对手只剩下阿和一人。

    “说真的,你觉得你真赢得了阿和?”许博淳坐在机台前,打着勇猛拳击。

    “为什么会输?”我拼命扣杀按键,发出彗星拳。

    “据我所知,阿和的姐姐会帮他出主意,比如买生日礼物,或是怎么跟女生说话等等,听起来很可靠的样子。”许博淳也一样拼命扣杀按键。

    两个电玩角色在屏幕上狠命厮杀。

    “是啊,比起阿和那很懂女生的姐姐,我的军师许博淳简直是个屁。”我皱紧眉头,看着自己的角色被瞬间殴飞。但心中已有了计较。

    没错,单兵作战是很豪爽,但失败的代价太大,我承受不起。比起豪迈的狂输,还不如用天罗地网的布局去求胜。

    当晚骑脚踏车回家后,我便鼓起勇气,写了封信给沈佳仪的姐姐,贴上邮票寄到沈姐姐念的大学系所,内容不外乎是坦白自己很喜欢沈佳仪这件事,并希冀得到沈姐姐的信息奥援。

    “情敌有姐姐帮忙有什么了不起,我他妈的有沈佳仪的姐姐亲自加持!”我深呼吸,将信件丢进邮筒。

    祈祷我的诚恳发生作用,最低限度沈姐姐不要跑去密告我,说我鬼鬼祟祟请她当军师。

    这样还不够。

    我打了通电话,找上沈佳仪跟我国中时期共同的好朋友,正在嘉义念五专的叶恩瑄,死求活求,就是要叶恩瑄发誓当我的眼睛与耳朵,将沈佳仪没有告诉我的心思泄露给我。

    “可以是可以啦,但……这样好像在做对不起沈佳仪的事喔。”叶恩瑄苦恼。

    “什么对不起?哪有对不起?总之沈佳仪喜不喜欢我其实不关你的事,也没有要你帮我说话。你觉得沈佳仪是那种你拍我马屁,她就会比较喜欢我的那种女生吗?”

    “那我要做什么?”叶恩瑄似乎很无奈。

    “只是啊,就多给我一些沈佳仪的悄悄话,其它的我自己来行了!”我哈哈大笑,在电话这头握紧全是冷汗的掌心。

    一个礼拜后,沈姐姐回了信,内容让我雀跃不已。

    “我无法告诉我妹妹她应该喜欢谁,但我欣赏你的坦白。欢迎你常常写信给我。加油!”沈姐姐这么表示,让我握信的手充满了能量。

    就这样,我多了两位很接近沈佳仪心思的军师帮忙,也从这些线报中渐渐了解到,我在沈佳仪心中占据的角色颇有特别之处,既不是普通好朋友,却又还未构到“喜欢”两字的边。

    但,就是特别。无法被清楚定义的特别。

    我想再多一点,一点点。

    “让佳仪知道我对她有一分独特的喜欢,似乎是可行的?”我喃喃自语,在阳台上,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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