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待圆时: 月待圆时 第1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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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半就吃不下了,明月伸手拿过去,三两口吃尽了:“咱们没几日就要走的,我看这地儿也不能多呆。”

    再多呆说不准就露馅了,石桂点头,问明白了明月住哪个屋子,把食盒拎到厨房去,厨房里还给她留了菜,她要了一个小炉子,好给叶文心温粥吃。

    章家请客,堂屋里灯火通明,夹道都点了蜡烛,乡间地方宽敞,比宋家在金陵的院子排场要大的多,宋荫堂迟迟没回来,叶文心看了大夫喝了药,石桂就在外屋的榻上替她收拾衣裳。

    章家还送了许多衣裳来,叶文心来的时候就没带几件替换的衣衫,长袍一裹抱进来的,章家这位女主人倒想的周到,衣裳还是新的,连石桂都有一身。

    “夫人这会儿身子弱,等身上好些了,咱们也有干净的浴桶,叫夫人解解乏。”丫头送了衣裳来,还带了一匣子点心,石桂谢过她,知道前头在饮宴,半掩了门,坐在床前给叶文心打扇子。

    看这两人的情状,跟原来再不相同,石桂看看叶文心,这会儿病着越发显得单薄可怜,替她把薄被盖一盖,也不知道宋荫堂心里是怎么想的。

    一直等到掌灯了,宋荫堂还没来,石桂见过土屋里头两个是怎么相处的,叶文心的东西可没避着他,农家又没多余的铺盖,宋荫堂这些天是睡在哪儿的?

    她把丫头抱来的被子摆在外间的罗汉榻上,留了一盏小灯,放下绸帘子,把自己跟叶文心两个隔在两间里,听见门轻声动一动,是宋荫堂进来了,往帘子里头一探,只有叶文心一个,坐到她身边去,扶着她起来喝水。

    叶文心睡了半天,这会儿反走了睏劲,轻声问他:“可饮酒了?”他身上没有酒味,反有薄荷香,想必是洗漱之后不放心,这才又过来看一看。

    宋荫堂把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手指轻轻拨动她沾着面颊的发丝,侧了脸看她:“没有多喝,推不过去饮了几杯,你身上松快些没有?”

    他一只搭在被面上,一只手握着叶文心的腕子,才一刚握住,叶文心就回握了他,两个人的手上都长了老茧,一个锄药一个抄书,除了指尖,手掌上也有薄薄一层,轻轻碰一回摩挲着手心直痒痒,两只手十指相扣,叶文心把头靠在他肩上:“好些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称作夫妻是假的,为着方便,村子里的人还当她们是一对儿年轻夫妻,男的会医术女的识得字,跟着那些就是仆从丫头。

    这样一来也少了人孟浪上门,到病了住在一间,更是朝夕相对,同床同榻,自睡一个被窝起,就不没打算再有别人了。

    宋荫堂伸手碰碰她的额头,指尖微凉勾勒过她的眉毛:“是不烧了,等你再好些,咱们就走。”等回去了,是不是还跟这会儿一样,彼此对看一眼,却不说话,叶文心应一声,头还没低下去宋荫堂一把把她牢牢抱在怀里。

    经得那些日日夜夜,经得失败受挫,谁也离不得谁,靠在一处,贴得身子火热心也火热,宋荫堂看着她的眼睛,把下巴搁在她头上:“等我孝满了,咱们就成亲。”

    叶文心微微一颤,宋老太爷宋老太太怎么能肯,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知道生男还是生女的宋嫔,宋荫堂读了这许多年的书,当真就做个乡野村夫了不成?

    宋荫堂似是听见她心中所言,两只手握了她的手腕,把她牢牢圈在怀里,摊开手掌十指相扣道:“我喜欢当大夫,先从学徒做起,你到哪儿和去收学生,我就挂着幡跟你一起,仁心仁术。”

    一刹时又似回到那个土屋里,两个人听着雨水“哗哗”不断往下冲的声音,屋子里安静的只听得见心跳,她枕着他的旧衣裳,两个彼此对望,那会儿藏在心里的话,到如今才说出来。

    外头夜色这样浓,屋里这么一盏灯却映得两个人的眼睛发亮,叶文心嘴角微微勾起来,轻轻开口:“好。”说完抬起头来,目光凝在他脸上,长长久久的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糖糖糖

    叶文心跟明芃不一样

    大吉大利求包养

    ☆、第366章无忧

    章家留了宋荫堂叶文心住下,石桂跟着明月往小院里去拿东西,也还得交待些事儿,村里没能收上学生来,走了一趟漳州,带回去就只有两个学生。

    既是他们俩出门去,明月也不急着赶路了,出了章家堡背着身子走,一面跟石桂说话一面不住看着章家堡的楼墙。

    章家堡还是前朝建起来的,屯粮藏兵,乱世之中保得一姓平安,章家从此走的就是武道一路,只后来一代传一代,反往读书的路子上去了。

    石桂听了点头:“怪道这墙造的这样厚。”当家只是一方土地,慢慢才有了田有了村,这么看来太丰县令是没打点好,要不然怎么会被调派在这儿。

    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一个县令连救灾的人都调派不出来,还想端着官架子等人来给他送礼,换作石桂是章家人,必然也要觉着他不识礼数。

    乡间虽受灾,也不断有人出来劳作,这儿说是县城,县里也不过有几间象样的房子,富户都似章家一般,自有庄园,太丰县县衙反是县里最好的一处屋子了。

    石桂不记路,反是明月走过一回就不会忘,带着她兜兜转转摸到了院子门边,明月拍了门,开门的却是程夫子,还满面怒色,寻常连气不生的人,竟伸手出来,张口才要骂,看见是石桂明月,这才收了声。

    石桂心知有异,使了个眼色给明月,急急进去看瑞叶,地上扔了一团东西,瑞叶的屋门紧紧阖着,石桂敲了半日她都不开。

    出来问了人,才知道刚才太丰县的县令来了,他来是来找叶文澜的,把他当作望族世出身,想请了他一道往船商富户去,调派些人手出来,先把各村各镇的路给通了。

    他愁的头顶直冒火星子,若不是实在没法子了,也不会来求一个毛头小子,知道这些外来人就在这儿租了屋子的,亲自带着人来,没成想开门的会是瑞叶。

    瑞叶还当回来的石桂,等了他们一夜不回来,一早就在门边守着,也不知道叶文心如何,急慌慌的开了门,面带喜色一抬头,眼前便是她再也不愿意看见的脸。

    瑞叶倒抽一口冷气,往后退得一步,手腕子却被人牢牢抓住了,连县令一把抓住了瑞叶的手,满面惊喜的望着她:“我就知道,你还没走。”

    瑞叶急着往外挣脱,程夫子听见声过来了,看见的便是连县令拉着瑞叶直诉相思之苦,瑞叶又气又恼,被程夫子瞧见,更羞意难当,伸手就是一记耳光:“我如今是清白人家女,若是再出言无状,我就去县衙门击鼓告官!”

    连县令一时怔住,就是去告,审案子的也是他,难道还能因为这么一桩小案就报到知府那儿去不成,他还待再说,瑞叶已经冷冷看着他:“我击了鼓,夫人自然听的见。”

    连县令听见夫人的名头身上一抖,怎么也不信瑞叶这样狠心,两人原来也曾相好,待看见程夫子过来拉人,一看也是个书生打扮的,又对瑞叶颇多回护,挺身拦在她身前,一只手扶住她,看她伤着了没有。

    连县令两只手紧紧抓着瑞叶的手腕,掐出红印子来,程夫子扶她还得抖一抖袖子,拿衣衫盖住自己的手,怕碰着了她。

    瑞叶先是摇头,跟着便面色煞白,跌跌冲冲往屋里去,把屋门紧紧闭住,两只手捣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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