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冒牌娘子: 2、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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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女菩萨”。

    她哪里是什么女菩萨,她不过是慷他人之慨而已。

    待所有饥民都分到食物后,篮中还剩了几个馒头。

    她将剩余的馒头放在路边,以便别的饥民经过时获取到食物。

    做完这一切,夜又深了一重,她提着空篮回了别院。

    如此一连数日,苏荷每晚都会去山道上救济饥民。

    这一日,她刚将馒头分发完,便见前头夜幕中跑来一人,边跑边喊:“荷荷、荷荷……”

    是张秀花。

    “姑姑怎么也来了?”苏荷问。

    张秀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待距离近了,看了眼她手中的空篮,满面张皇:“不好了,小姐知道有人偷馒头了。”

    苏荷一顿:“她是如何知晓的?”

    “刚刚春兰泡制的饮子太甜,小姐便想吃个馒头解解腻,结果发现后厨没馒头了,那郑婆子便告诉小姐说有人在后厨偷馒头。”

    苏荷神色不变:“如此,她也不一定知道是我偷的。”

    “春兰已经站出来了,说……说是她偷的。”张秀花都要结巴了,“眼下春兰已被叫进正房,关了门……被小姐打得嗷嗷叫……”

    春兰与苏荷住同一屋,两人向来相处和睦,她定然察觉到苏荷每晚去后厨拿馒头之事,故尔才站出来顶罪。

    苏荷将手中空篮塞给张秀花,提脚就往别院的方向走,边走边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决不能让春兰背这黑锅。”

    “可你又能怎样,你还不是要挨打。”张秀花急步跟上去,身子一横挡在了苏荷跟前:“荷荷,既然春兰肯背这黑锅,那咱们便让她背下这黑锅,倘若你现在贸然出现,春兰前头挨的打便白挨了,大不了……大不了到时给她点儿银子补偿补偿,可好?”

    她大黑天跑过来通风报信,不就是想让苏荷有个心理准备么!

    苏荷反问:“若是春兰被打出个好歹,区区银子如何能补偿她?”

    “可若是你被打出个好歹呢?”

    “那也是我自食恶果。”苏荷说完擦过张秀花身侧,急步朝别院后门行去。

    张秀花狠狠跺了一下脚,转背跟了上去。

    此时偌大的别院漆黑一片,唯有正房的方向烛火通明。

    正房建在一片坡地上,屋外是台阶,台阶下守着两名护卫。

    从台阶下往上看,伫立的正房恍若一座灯塔,谩骂声、哭泣声不时从“塔”内传出,为这幽冷的夜色平添了几许诡异。

    苏荷提脚就往台阶上走。

    张秀花一把拉住她,声音隐隐发颤:“我陪荷荷一起进去。”

    “不用了,姑姑放心。”她故作轻松地挤出一抹笑,继而拂掉张秀花的手,只身前往。

    苏荷快步跨上十余级台阶,伸手推开了正房的房门。

    房内一片狼藉,打碎的瓷盏、掀翻的桌子,以及泼掉的饭菜。

    李姝丽正举着锋利的剪子,气急败坏地刺向春兰。

    春兰则尖叫着在屋中拼命奔逃,她面容红肿、衣衫凌乱,显然已遭受过一轮殴打。

    苏荷的出现令二人兀地止住动作。

    空气沉寂了一瞬。

    随后苏荷跨过门槛,在屋内屈膝跪下:“禀小姐,后厨偷馒头之人是奴婢,并非春兰。”

    春兰闻言一哽,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发的变故。

    李姝丽则看向跪地的苏荷,又盯了春兰一眼,似也有些茫然。

    片刻后她放下手中的剪子,语气意味深长:“两个贱蹄子这是在本小姐面前表演深情厚意呢?”

    苏荷面色平静,答非所问:“奴婢每日都会从后厨偷一篮馒头,已连续偷了近二十日。”

    李姝丽咬了咬牙,显然已信了她几分。

    “竟已偷了二十日,你狗胆不小啊。”她恼怒地踢开满地的瓷片,踢出一片“咣咣”的响声,随后上前关上了房门。

    她可不愿让外人看到自己凶狠残暴的样子。

    见她又在关门,春兰禁不住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地。

    李姝丽踩着满地的狼藉在屋内款款踱步,襦裙下摆沾染上饭菜,拖拽出一条蜿蜒的湿痕。

    她问得不疾不徐:“你为何要偷馒头?”

    苏荷坦然答:“为了救济山道上的饥民。”

    “就那帮贱民,也配吃我李家的馒头?”

    “是奴婢僭越了,奴婢愿向小姐赎罪。”

    李姝丽“嗤笑”一声:“如何赎罪?”

    苏荷答:“奴婢之前偷走的馒头,奴婢愿以月银抵扣。”

    “你在跟我谈银子?”李姝丽突然暴怒,一把揪住苏荷的头发狠狠按向一旁的小几,“你还有胆跟本小姐谈银子?”

    苏荷被按得身体猛然侧转,半张脸抵在了几面上,胸脯上下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气。

    不待她回应,李姝丽再次发力,揪住她的头往旁边的木柜重重撞上去,一连撞了好多下,直至她口鼻流血瘫软在地为止。

    跪伏在地的春兰听着那“呯呯”的撞击声,吓得瑟瑟发抖,眼泪“叭嗒叭嗒”往下流。

    李姝丽终于发泄完一通怒火,转身坐进旁边的玫瑰椅里,喘着气问:“为何不反抗?”

    就连胆小的春兰刚刚也知道要躲开她锋利的剪子。

    苏荷发髻凌乱、满头是血,连衣衫也不知何时被扯出一道大口子。

    她缓缓爬到李姝丽脚边,如被弃的野狗那般伏下头颅,颤声答:“奴,不可反主。”

    在梁国律法里,奴反主,死路一条。

    娘亲苏雪儿不就是因为这个而被斩杀的么!

    “倒是个心中有数的。”李姝丽面色稍缓,眉眼里尽是得意,随后抻了抻起皱的裙摆,吩咐春兰:“去,倒杯茶水过来。”

    春兰颤微微起身,连忙给李姝丽倒来了茶水。

    李姝丽一边饮茶一边说:“我倒喜欢你这隐忍的性子。”

    又揶揄道,“抬起头来,且让我看看伤成何样了。”

    苏荷依令抬起头,望向高高在上的李家小姐。

    李家小姐看她的眼神,恰如当年那位周公子看爹爹的眼神,在他们眼里,她和爹爹这样的人皆如猪狗吧?

    李姝丽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额,端详着她满是血迹的脸。

    “不过皮外伤而已。”李姝丽好似有些失望,随即又“啧”了一声,“这张脸倒是有几分姿色,可惜了,出身下贱,白瞎了。”她说完惬意地将杯中的茶水一点点淋到了苏荷的脸上。

    苏荷被淋得眼睫翕动,连连喘气。

    直至茶水淋尽,她再次伏到李姝丽脚边:“奴婢不在乎自己的皮囊是何样,奴婢只愿一辈子侍奉在小姐身边。”

    “是吗?”李姝丽显然不信。

    苏荷答:“奴婢不敢有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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