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被宿敌巧取豪夺后GB: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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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若闹翻脸,他定要站队。

    一顿饱,与顿顿饱,但凡是个头脑正常之人,都知晓选谁。

    “誓死追随公子。”独孤秋跪倒。

    闻折柳边用帕子掩唇,低低咳嗽,边从袖子里摸出颗药丸:“吃了它。”

    独孤秋伸手,像是要接过来,又犹豫地停在空中。

    闻折柳素手支着下颌,嘴角微微扬起。

    “你还吃了我生母司徒筠的,对否?”

    “……是。”

    这种命人效忠的药丸,人一生,并非只能吃一次,可当体内有两颗功效一致的丸药时,便如养蛊一般,要分出个孰高孰低。

    首先,得看炼制手艺。

    司徒筠固有全西越最上乘的药炉,闻折柳幼时住的相府钟鼎玉食,也不见得有多差。

    其次,哪颗丸药含血量更多,或者西越皇室血脉更纯,便可压过另一颗。

    独孤秋这是,在求他赐血。

    “咳,咳咳!”

    喉间泛上股腥甜,闻折柳下意识要往回咽,思及独孤秋求的正是他的血,眸光一动,往清洗过后,水渍犹存的痰盂吐去。

    只是他呕出来的血,并非纯血,还混了些许酸液。

    落在痰盂里头,一半挂在壁上,一半与残留的水渍混合,黏黏糊糊,显然不能用。

    闻折柳一见,更是恶心,他弓起腰身,扶着痰盂边沿又呕了好几口,才将胃中翻涌压下。

    他吐得天昏地暗,独孤秋跪在下头,一寸没动,一声不敢吭。

    “过,咳,过来。”

    用帕子抹去唇角脏污,闻折柳轻掀衣袖,摸出匕首,往玉白藕臂划了一刀。

    独孤秋会意,速速找了个银碗来接。

    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入碗中,衬着闻折柳的手腕愈发白。

    只是这伤口划得不够深,不过滴了薄薄一层血,便不再渗,还隐约有愈合之意,闻折柳皓齿轻轻咬住嘴唇内侧,又添了一刀,盯着碗满了大半,方用指尖按住伤处。

    独孤秋珍而重之收起:“多谢公子。”

    “……嗯。”

    一时失血过多,加之方才吐得太狠,闻折柳头昏眼花,肘部撑着桌案,眼前阵阵发黑。

    “劳你,寻个大夫来。”

    第69章

    中原皇宫。

    “报——”

    一道声音利剑般划破悬在空中的寂静。

    身着赤甲的士兵,小跑着凑到何霁月身侧,单膝跪下行礼。

    “大司马,有闻公子的消息了!”

    何霁月擦刀的手一顿。

    “说。”她撩起眼皮。

    何霁月心中起了好奇,正欲听后事如何,却见来人眼神闪烁,嘴皮子翕动半晌,愣是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有什么好瞒的?

    “说!”何霁月手中刀“哐”一下撂在桌上。

    来人心一横眼一闭:“公子坠崖了!”

    坠崖?

    慌乱如同被美食勾出的馋虫,如同受了风的野火,在心中疯长,何霁月五个指头无意识收紧,指节碾得咯吱响。

    “我此前不是吩咐过,让你们抓活的么?”

    似是早料到会如此,来者深叩首。

    “大司马恕罪,事发突然,城门那么多人乱走,公子不仅挑了一匹好马,还驾马甚快,属下生怕伤着公子,不敢采取极端措施,想着在他后头跟着,消耗他的体力,谁知……公子就这般坠崖了!”

    她言辞恳切,和盘托出,只求何霁月从轻处

    罚。

    可听了她这话,何霁月倒蹙起眉。

    “他,驾马?还甚快?”

    闻折柳不会骑马。

    ……至少在她们相识十几年的记忆中,他不会。

    可闻折柳若全然依照她心中长得那样,他还不会离开京城,只晓得在郡主府里乖乖等她。

    整个京城,已被她翻了个底儿掉。

    闻折柳必然是出了城。

    但他卖身契还在她手中,又无通关玉碟,是如何出城的?

    莫非是他背后有人相助?

    可闻折柳聪慧,若真是被别人掳走,不至于一点讯息都留不下。

    且她还派人在中原各地巡查,他明着逃不掉,暗中传信报给她的人也成……可蹊跷之处就在于,他为何不报?

    他是被歹人威逼利诱,不可说,亦或决心要走,不愿说?

    若是前者,只怕没有与他如此深仇大恨之人。

    若是后者,又是因为什么?

    相识十几年,她自诩对闻折柳了解。

    可一朝东窗事发,她在整个中原疆域,都找不到闻折柳的踪迹。

    他好似泥牛入海,再不上岸。

    何霁月思绪万千,往事浮现眼前,疑窦丛生。

    闻折柳此前家道中落,以罪奴之身,到她郡主府,又怎能在怀里藏随时能自保,也时刻可伤人的匕首?

    还有,闻折柳身上,那若隐若现,引人深入的冷香……

    他对她,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回大司马的话,公子驾马往断崖去,乃属下亲眼所见!”来者直叩首,“咚咚”作响。

    何霁月思绪短暂回了魂。

    她掐了下睡眠不足又思虑过重,胀痛的太阳穴:“你确认他是闻折柳?”

    “属下肯定,那张脸,只能是闻公子!”生怕何霁月不信似的,小士兵还点出了数个同在那一日,于城门当值的同僚,“好几十个姐妹都见着了!”

    若那闻折柳是真的,他为何会骑马?

    可他若不是真的,为何所见之人,如此言之凿凿?

    能瞒过这么多人,不简单。

    各种疑惑如同湖底荇菜,相互交缠,剪不断,理还乱。

    何霁月“铛”一下将刀归了鞘,侧头吩咐陈瑾,随后靴抵马蹬,干净利落上了行云脊背:“看好陛下,我要亲自去一趟。”

    天空灰暗,风不时卷起,残雪落下枝头,簌簌碎了一地。

    闻折柳躺在马车的软榻,脖颈腰间垫了好几个枕头,分明身上盖了条厚毯子,仍空落落的,好似缺了什么东西。

    腹部痛楚依旧,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他不由自主夹紧裹在身上的毯子。

    宛如缩进何霁月温暖的胸膛。

    “呃!”阵阵痛呼从嘴角溢出,冷汗自脊背与额角往外渗。

    闻折柳每每难受得要昏过去,又被腹部针扎般的痛楚唤醒,不得已张开干涸的嘴唇,大肆吸入冰凉刺骨的冷空气。

    “咳,咳咳!”

    娇弱的肺腑哪受得了如此冰冷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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