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逃婚后被人外撅了: 12、旧日冤孽(雄竞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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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彻眉头一拧,怒气冲天,他抬脚边踹向眼前这不知好歹的狂妄之徒,直冲裆部而去。

    “你算个什么腌臢货,内里龌龊的狗东西!”

    老头难得为他助威,在耳畔忿忿咒骂: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他日你成人中龙,这腌臢做条看门狗都是辱了门楣。”

    日光明媚,遥遥缀在少年人愤懑的眉眼,为最鲜丽的花骨朵镀上光泽,茎杆处生长出的细小软刺稚嫩却锋利。

    云霁压着眉眼,胸腔中却蔓延着难抑的躁动,身躯冰寒一如既往,可心口的位置却如同燃烧着一团炙热的火焰,使他目光铮铮,牢牢地盯住那骄傲不减的少年,看着那只被人束缚的雪白手腕,沾染上了难以消退的青紫淤痕。

    他在恼火。

    云霁掌握成拳,却无法平息心中的怨恨。情愫澎湃,阴翳浓稠,在炽阳下蜿蜒,伴随着主人的动作向前攀爬。

    在阴翳的庇护下,触手张牙舞爪,粗壮了几分,紊乱而刻骨的仇恨是它们最好的养分,最本质的欲望与情绪驱使着它们,叫嚣着汹涌的渴求。

    驱逐,霸占,覆盖,拥有,要用最绵密柔软的触手将猎物囚困其中,遮蔽阳光,汲取气息,贪食那生机勃发的血肉,亲吻那夺目的皮囊。

    舌尖抵了抵上颚,云霁紧抿着唇,在繁琐庞大的记忆中搜寻着那碍眼的人的名姓。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与自己眼中的白日的蠢货并无两样,即使他蓄意做局占据了白日的身体,却也将自己的目的抛之脑后,被忌妒与欲望蚕食。

    真是一条摇尾乞怜的好狗!

    云霁眉头紧皱,乌黑的眸纯粹而暗沉,唇缝溢出鲜血,染红了薄唇,使得那张向来悲天悯人的俊俏面容浸染着鬼魅与妖异。

    他记得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一如既往的谄媚,阿谀奉承,屈膝卑骨。

    林辞烬。

    血红的唇蠕动着,将每一个字的音调都碾碎成灰。

    多么熟稔,多么令人欢心……

    云霁挑起嘴角,嗤笑一声,极盛的容貌被浓重的嘲讽与不甘浸染,让人胆寒心悸。

    云霁怎么可能不记得这条衷心的狗。

    有多少次,那条卑微的贱狗鲜血淋漓地躺在顾彻怀中,残存着最后的生气摇尾乞怜,那丑陋而肮脏的皮囊被洁净白皙的指腹拂过。

    向来冷心冷情的顾彻竟然红了眼,簌簌的流下一滴温热的眼泪,承诺着一定不会忘记他的,说着你始终是我最信任的人的这种恶心话。

    云霁怎么可能忘却呢?

    他双眸猩红,汹涌的情绪在肺腑激荡,剧烈的痛楚在胸膛蔓延,乌黑的眼眸被阴翳侵占。

    一只柔韧而强大的触手从阴翳中探出,在裸露的脖颈上蜿蜒,恨意与不甘盘桓之上,俊朗的面目狰狞着。

    是云霁,却只是一部分的云霁。

    恨意喧嚣,脖颈青筋暴起,触手裹缠上森白的脊骨,【云霁】伫立在原地,眼神萧索,饱含着缱绻的恨意,无言地望着顾彻。

    粉腮红唇,隆鼻横眉,少年意气。

    一如当年初见那眼,恣睢不羁的少年居高临下,对着青年许下承诺,其言昭昭:

    “你是我最信任之人,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左膀右臂。无论生死,无论前路,我必不会抛下你。”

    可是后来如何呢?

    前路漫漫,布满荆棘,若想成就必先舍弃,顾彻那璀璨的修仙坦途堆积了多少人的尸骨血肉?

    【云霁】缓缓闭上眼,少年锐利而澄透的双眼真诚而夺目,温热的气息在鼻尖萦绕,承诺与情谊好似永远无悔,却在顷刻间飘渺如云烟。

    一瞬即散。

    那把沾染着敌人血肉的剑,锋芒毕露,用最纯粹的杀意与野心淬炼,可斩玄铁。

    那把剑器,他曾经细心地擦拭过每一寸,将肃杀的血腥气消解。

    那把剑器,他曾经双手握着剑鞘,虔诚奉上,看着少年冲进人群,看着青涩的少年逐渐挺直脊梁,变成成熟的青年。

    那把剑器……

    最后,裹挟着冰寒的温度,刺进了他的胸膛,绞杀了他的心脏。

    剑刃寒光闪烁,映衬着那张被溅上鲜血的漂亮脸庞,那双真挚的眼眸凌厉而冷血,平静而无情。

    他的生机逐渐流逝,白皙的手掌抽出了剑刃,居高临下,人影颀长,头也不回地远去。

    那把剑器上,属于他的血肉滴滴坠落,在黄土中沉沦。

    弥留之际,他却在想,那把剑器又会交到谁的手上,谁又会成为顾彻的下一个利用对象?

    血染眉眼,艳丽冷淡。

    是他对人世间的最后记忆。

    【云霁】眼眸如漆,深邃似夜,静静地凝视着林辞烬的那只碍眼的手。

    【云霁】想,之后为你擦剑的人是他吗?为何你却为他流下一滴泪,为何偏偏你要留下他这条乖戾的贱狗?

    为什么……

    不是我呢?

    阴翳中的仇怨躁动不已,而怒极的顾彻却并未察觉,他恨不得将这人的头当街砍下,以消心中怒火。

    “床榻?□□?”

    冷寒的锋芒在眉眼酝酿,顾彻咬牙切齿,他从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这么冒犯他。

    如今,他可不是什么孤身一人的废物,他如今可是在牵机宗,再不济他也有个天赋卓绝的未婚妻!

    仗势欺人?

    顾彻嗤笑一声。

    那就看看谁身后的势更大。

    冷眼看着那人嚣张,躲过顾彻怒极的一脚,轻蔑与调戏的神色越发恣意,顾彻忽地侧身一晃,甩开那只肮脏下贱的手。

    五年来的不间断的练剑,使他的身手变得更加敏捷迅速,灵力的贫瘠与缺乏也迫使他掌握了更多运用灵力的技巧,比如如何用最微小的灵力和最简单的动作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一刹那,衣袂翻飞,指尖流离,玉戒暗芒流转。

    寒光乍裂,剑刃出鞘,腕间扭转,近在咫尺。

    形势陡然扭转。

    顾彻弯起嘴角,右手执剑,剑刃锋芒毕露,在林辞烬的咽喉缓缓划下一道绝艳的血痕。

    他微抬着脸,一双眼眸似乎藏着艳阳肃风,扬起嘴角,意气风发。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说话了?”

    嘲讽与嬉笑在耳畔回荡,林辞烬脸色惨白,望着颈边流光溢彩的剑器,濒临死亡的感觉在身体里游荡,恐惧与惊慌如蚀骨之蚁,在骨血里攀爬。

    他背脊冷汗涔涔,在剑刃的锋芒闪烁间,顾彻那张得天独厚的脸庞熠熠生辉,微风簌簌,发丝缠绕在耳尖,杀意如同花苞绽放时所展露的嫩黄花蕊,为绝色容华增添上一点锋芒。

    美则美矣,却是杀人不眨眼的心性。

    明明应当向死亡俯首,畏惧与慌乱会将人的脊骨摧残,可是林辞烬却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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