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风知我[寄养]: 6、六颗酥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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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克雅未克距离北京7778km,相当于在京海高中的操场上跑19445圈,但没人能够跟我保证,跑完就能让那抹极光偏离轨道朝我倾斜。——《台风天的故事》]

    殊漓中暑这件事,就像一张粉色信纸藏进了高中桌前成吨的试卷里。

    有人记得它的颜色,却无人记得它的页码和内容。

    留在同学们记忆里的,也仅仅是“待爆男明星的五千杯奶茶”,而那个被兔子贴纸保护遮掩的女孩,就这样巧妙又遗憾地神隐在人群中。

    没有人去好奇一个十五岁高中女生和一个二十一岁男明星的关系。

    就像没有人会去在意一株月见草如何倾慕月亮。

    唯有高一七班的同学偶尔在课间聚集在殊漓面前,模仿着程风止当时救她的冷嗓。

    “让开,让剧组的医生进来。”前座调皮的男生从地上抬起头:“怎么样,学得像不像。”

    许槿薇吐槽:“你说得有一种被教官叫‘趴下!’的恐怖感。”

    殊漓也笑:“根本没你这么上蹿下跳好吧。”

    却在起哄的人群中偷偷用物理课本遮掩住发红的耳朵根。

    久而久之,她便习惯了他们善意的打趣,体面地选择一笑了之,就像对待那些因为这件事情想和她交朋友的人,不过于亲近,也不明确拒绝。

    高中的事情就是这样,即使是闹出惊动全校的大事,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被其它八卦消磨,比如高三的校草劈腿职高社会姐,又比如程吟这次没考第一、被一个叫温穗的女孩子占了宝座……

    所有的、有关二零一六年初秋的风花雪月,只有殊漓记得,她把它用黑色钢笔写进了新买的日记本里,米黄色的纸张、深蓝色月牙的封皮,她在首页给它命名为《台风天的故事》。

    台风是程风止。

    故事是属于他们两个的。

    至于程风止那边,导演也没太苛责他什么,本就是女主投资的低成本小网剧,程风止耽误的时间也不多,女主那边没怪罪,他批评两句也就算了。

    殊漓想找个机会报答程风止——连同他送手机防晒霜的份儿一起。可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想起他一尘不染的皮鞋和精致的行李箱,即使她硬拿自己几个月的生活费买给他,他也不会答应吧。

    “送人礼物不能让人心有负担”,这是王阿姨很早之前就教给她的道理。

    最终,殊漓还是决定拜托以前的朋友从老家鲜花镇给她寄了点普洱茶、黑枸杞和玫瑰花茶,用透明茶包和红色系绳包好,以“避暑养生”为由,让程勉叔叔送给了程风止。

    因为痛失第一熬夜背单词的程吟也索要了一小罐。

    “你老家在鲜花镇?”

    殊漓把礼物递给程吟时,他正好接了一杯热水,顺手拿出一包仔细端详,故作惊恐神色:

    “鲜花镇特产……这什么?该不会是毒蘑菇吧,就那个黑伞伞,白杆杆,一个一个小小的,像网子似的。”

    “这是黑枸杞。你说的那是什么?羊肚菌吗?”

    “我丢,破案了,原来是羊肚菌!当年那小孩的妈送了程风止一篮这个,说‘有毒菌’,我还以为她想谋害咱!”

    “什么小孩的妈?”殊漓听得不明所以。

    “就,我六岁、程风止十岁那年,我爸他们单位组织带家属去春城疗养,结果还没玩几天呢,程风止就因为抢救落水儿童光荣负伤住院,我爸‘疗养’变他‘疗养’了,他肩膀下那一道月牙形的伤痕就是当时留下的。”

    程吟边说边翻箱倒柜,从抽屉里翻出一本一看就年事已久的儿童画册。

    “那小孩其实还挺可爱的,长得和你有点像……诶,不会就是你吧!”

    殊漓愣住,翻开他手中的画册,上面稚嫩的彩绘和拼音错别字明显是小朋友留下的记忆:

    [2005年1月,我,风止哥哥,和小meimei在花o一起爬ju子shu]

    手绘图片上是笑得很开心的小人程吟、皮肤被涂黑的小人程风止,还有一个扎双麻花辫穿红色衣服的小女孩,四五岁的样子,搂着程风止小人的胳膊,眼睛眯成了月牙。

    殊漓盯着画中月牙眼的小人仔细看。二零零五年冬天,她确实有件红色长棉袄,王阿姨赶集时买的,颜色特别鲜艳,她穿上去像那年十一月份才正式公布的北京奥运会吉祥物福娃欢欢,可四岁的记忆里只剩晒干橘子皮的香气,和鲜花镇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不会啦,我今年暑假才第一次去省城。”

    程吟无奈:“好吧,世上确实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你们不知道这小女孩后来去哪了吗?”

    “不知道,她妈妈好像是疗养院的短期清洁工,急着干完最后两天回老家过年,塞了几百块医药费和土特产就走了。不过这事政府给程风止记了见义勇为,在他考军艺时帮了大忙,算来他也不亏。”

    殊漓“喔”了声,信手又翻了几页画册:

    [在nuan气片上考ju子皮]

    [打雪长!]

    翻到最后一页,画中的红衣服小女孩正望着小公园内绽放的烟花,标题写着:

    [女圭女圭亲]

    字迹很模糊了,红色蜡笔绘成的烟花被时光晕开,殊漓的食指沾上一笔,不慎蹭在纸上,像她儿时粗心弄伤手指留下的血痕。

    记忆里的她坐在雪地里抹眼泪,有个温柔的人弯下腰来,往她嘴里塞了一瓣甜甜的砂糖橘,指尖抚过唇边的温度热乎乎的:

    “谁在哭呀?擦干眼泪,我带你回家。”

    彩绘本的最后一行,程吟写下:

    [小meimei说,长大要嫁给风止哥哥。]

    殊漓浅笑,思慕月亮的月见草当然不只有她一株。

    几天后,殊漓刷新手机时,在程风止的微博动态里看见一张随手拍下的照片。

    角落保温杯的茶包上,她赠予的红绳正在他手边轻轻缠绕。

    —

    日子快得就像殊漓的文综试卷主观题,前半部分工工整整,后半部分龙飞凤舞糊弄到结尾。

    呼啸而过的初秋,留下的痕迹也仅剩下殊漓逐渐长长的发尾,和周阿姨阳台上那盆枯死的三色堇。

    国庆节后的期中考试,程吟重回高三第一,两千块的奖学金换成美味的火锅喂进了一家人的肚子里,全班第十、年级一百九十九的殊漓也卡着边获得一百块的微薄奖励,用来充当本次家庭聚餐的饮料经费。

    程风止不在,从军训结束到十月下旬都不在。

    听程叔叔说他在冰岛拍戏,是部大制作的科幻主题,他演里面的一个小配角。

    那本《台风天的故事》由于男主的缺席遗憾停更,只留下一些单相思般的、女主角的独角戏。

    非常偶尔地,她能和他有几句q/q交流,说的都是月考成绩、期中排名,以及班级有关他的半真半假传闻,他每条都回,但时间不定,也许是因为时差,也许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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