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风知我[寄养]: 5、五颗酥梨

您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野风知我[寄养]》 5、五颗酥梨(第1/2页)

    [青春期的社死分为两种:一种被嘲笑,一种被珍藏,二零一六年的五千杯奶茶,是尼克狐为兔子警官买断的赎罪券。——《台风天的故事》]

    京海高中的校训里有一条:[吃苦耐劳,不惧骄阳]。

    殊漓猜测这就是校长让她们在三十五度的骄阳下军训的理由。

    也不是没有人抱怨和反抗:

    “去年高一那帮人多爽,七天有四天下大雨。”

    “我怀疑学校就是故意的,表面锻炼同学意志,实际上就是为了省空调费!”

    主席台下的操场上晴空万里无遮拦,台上倒是搭起了小棚,旁边几个巨型鼓风机吹着凉风,那遮阳棚的棚檐被风吹起,露出《少女心狂欢》剧组的场记横幅。

    “女主是最近很火的凌霜,男主不知道是谁……好像是电影学院的学生。”

    “凭什么借场地拍戏可以吹大电扇,本校学生不行,区别对待!”

    殊漓后排两个女生小声吐槽的动静被教官狠狠打断,一声暴呵吓得她都跟着站直了些。

    “看什么看?你也想上去演啊?”

    这主张“当兵强国,戏子误国”的顺直男教官早就对这几天拍戏分散学生注意力的剧组不爽了,学校租出去的场地他没有发言权,火气只能往学生身上撒:

    “几个娘炮的纳税额抵得上你们全班的压岁钱了。”

    有同学偷偷嘁了声,被教官捕捉到,勃然大怒:

    “不服?谁再发出声音,或者眼神往那边瞟,就全体加训十分钟。”

    “第一排右手边第三个女生翻白眼,全班加十分钟。”

    “飞机头的男生动了,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

    “把背挺直,手贴裤缝。”

    殊漓眯了眯眼,汗水混杂着山茶花味的防晒霜有种闷热的粘腻感,汗珠从额头上落进眼睛里,又痒又疼。

    其实她的体质在同龄女生中算不错的,毕竟以前在乡下常帮王阿姨处理农活,可就在今天中午她生理期到了,血弄脏了一片衣物,中午不得不申请回家换裤子,一来一回耽误了时间,连午饭都没吃上,只匆匆对付了两口小面包。

    不是殊漓脸皮太薄非硬撑着不请假,而是因为这两天借着“生理期”的名头请假偷懒的女生太多,教官认定她们都是故意偷懒,竟直接采取一刀切的方式,全都不准请,除非老师家长批准或拿出医院证明。

    殊漓只有坚持。

    主席台传出断断续续的对白,台词尴尬煽情:

    “我不该早恋,不该和他凌晨12点在操场牵手绕圈……”

    传进殊漓的耳朵里,都只剩空洞的嗡嗡声,身体随着红旗在烈日下的影子左右晃动,她拼命控制自己站直,双腿却毫无征兆地一软,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意识般地,直勾勾往后倒去。

    耳畔隐约传来许槿薇的惊叫:

    “报告教官!殊漓晕倒了!”

    另外几个女生跟着大叫:“有人晕倒了!快送她去医务室!”

    水泥地摔得好疼,太阳灼烧过的地板像铁锅一样炙热,殊漓本能地想挣扎站起来,可肚子很痛,嗓子也干干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殊漓的晕倒引来了周围一片的小范围躁动,同学和老师聚集了过来。

    “扶她去旁边阴凉处坐着吧。”

    “你还好吗?殊漓,要叫医生吗?”

    可很快,这边小范围的躁动就被主席台上更大的动静给淹没。

    “咔哒。”

    是麦克风砸在水泥地面的声音,一道白影从三米高的升旗台上一跃而下,推开拥挤的人潮,朝这边奔来。

    “握草,谁这么猛!”

    学生方阵化成被泼了冷水的油锅,嘘声一片,同时惊呆的还有剧组场务:

    “导演,程风止跑了……”

    殊漓意识恍惚,还没来得及仔细咀嚼模糊听到的姓名,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就出现在视线里,一手垫住她贴在地上的后脑,另一只则贴上她的颈侧:

    “让开,让剧组医生进来。”

    熟悉的清冷嗓音劈开夏天的炙热,眼前是他向上卷起两分的白色衬衫袖口,像极了那天她借给他的、短了半截的校服。

    “你认识她吗?”剧组医生赶来,教官低声询问程风止。

    他点头说“嗯”,殊漓隐约听到他拨通了周阿姨的电话。

    “殊漓中暑了,马上送去校医务室……”

    “风止哥……”像濒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殊漓把脸紧紧贴在他掌心,这是她昏迷前说的最后三个字。

    —

    或许每个青春期的女生都幻想过用一种并不丢人的方式成为校园的主角。

    即使这往往只是某些天之骄女的特权。

    起码在之前,殊漓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缘分,就像朵安静的角落小花,每天按部就班地开,按部就班地谢。

    不想成为焦点,也从未想过出挑。

    —

    殊漓是被程吟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吵醒的,睁眼是洁白的天花板,淡淡的消毒水味和晚自习前的校园广播提示她这是校医务室的病床。她摸了摸额头,没那么烫了,身下被垫了层防水垫,万幸月经没漏。

    屋里没人,说话声是从门口传来的,“风止哥”,殊漓哑着嗓子叫了声,走进来的却是程吟和周阿姨。

    “漓漓,你醒了?还难受吗?”

    殊漓缓缓坐起身来,觉得很口渴,刚想求杯水喝,却见周阿姨直接在床边坐下,把一份热腾腾的土豆炖牛肉塞给她,紧接着开始用陶瓷碗乘粥:

    “风止交代我准备的,说红豆粥里要加点当归,一直熬出沙,在空调屋里吹了会,温度应该刚好合适,你快尝尝。”

    “喔。”殊漓愣了下,接过粥碗,摸索着陶瓷边缘略有粗糙的痕迹,疑惑着存在于对话中却不在病房那人:“风止哥哥呢?”

    “忙着呢。”程吟把单词书扔去床头柜,边抢殊漓的牛肉饭吃边咕咕叨叨:“被导演骂了呗,这会在和助理全城订奶茶,五千多杯,我告诉你,程风止这糊咖的片酬都不值这么多钱。”

    “不许这样说哥哥。”周月华拍他抢牛肉吃的手。

    而殊漓对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懵懂地看着他问:“什么奶茶?”

    “请全校同学喝奶茶啊,程风止干的,为的是不让他们把你照片传出去——最低要求是素人打码。“

    殊漓吓得猛咳一声,红豆粥都差点喷出来了:

    “全校吗?那得多少钱啊。”

    “五千杯的话,应该有拼好茶打折吧。”程吟确信。

    跟刻意要印证他说的话一样,头顶的广播声中传来消息:

    [请各班代表依次来中学生活动中心领奶茶……]

    透过医务室的窗户都能听到外面操场上的欢呼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