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变成小猫了我怎么办: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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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性地用头蹭蹭他的手臂。

    迟书誉垂下眸,看向怀里的白猫,隐隐约约想起自己为什么把小猫捡回家了。

    那会宋时衍死了两个多月,宋北川迟迟不办葬礼,迟书誉刚在迟家站稳脚跟,不能贸然出手,好不容易忍到了二月份。

    他都快忘了葬礼那天的天气了,只记得天雾蒙蒙的,特别冷,渗入骨髓的冷。

    很多人在议论,很多人在说宋时衍懦弱,不听话,说他叛逆,说他放着好好的少爷生活不当,去自杀。

    他特别生气,特别生气,但还是忍下了脾气。就在这时,一只被追得落荒而逃的小猫撞入了他的世界。

    那猫真的很白。葬礼这种地方,放出来一只猫捣乱,到底怎么想的?

    他再也忍不住,对往来的宾客说:“在别人的葬礼上,多少放点尊重吧。”

    他想说更多的,可是他算什么人呢,在宋时衍的世界里,说不定他连朋友都算不上。

    可他是迟书誉,只要他发话,没人敢不听,果然,葬礼上的议论纷纷停止了下来。那猫用头蹭他的裤脚,很乖地看他,水绿色的眸里是熟悉的温柔和湿润的祈求。

    那一瞬间,迟书誉想起了宋时衍,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迟书誉这人在宋时衍眼里装的斯斯文文,十来年前就是个叛逆少年。

    十三四岁的时候和他爹吵架,都能差点打起来。

    然而他打不过他爹,被人当脸扇了个巴掌,顿觉委屈至极,叛逆心一上来,直接离家出走了。

    迟兰山那种人,儿子死了都不可能掉眼泪,严厉到令人发指,少爷在冬天离家出走,竟然一丝一毫拦他的意思都没有。

    迟书誉脖子硬嘴也硬,没穿外套搁外面冻了半小时,天公就不作美地下起了雪。

    这雪初时还正常,细细的打在身上发凉,融化也带不走什么热气。可惜下着下着,满天细雪忽然簌簌,下起了好大一场鹅毛。

    少爷走的时候,管家眼疾手快给他塞了一团围巾,这会裹着围巾在外头发抖,身子抖得像筛糠,嘴唇都发青了。

    脊背还倔着像有根棍子抵着似的。

    没办法,没人能看到他的倔,放十年后看以前,迟书誉准得嘲笑当年的自己吃力不讨好,这不活该。

    可是那会他毕竟才十四,长身体的年纪,最叛逆的年纪。

    他正心里头不知用什么话骂迟兰川,抱着胳膊靠在电线杆上,偏头看万家灯火,莹莹点点。

    雪毫不客气地落在他的薄毛衣上,寻常时不一会便化了,今天也不知为何,层层叠在他的衣服上,竟也留下了薄薄一层细雪。

    那是他第一次遇见宋时衍。

    他那会在发呆,头顶的雪却停了,迟书誉下意识抬头,就看见了黑色的伞骨。

    顺着伞柄往下看,能看到一只苍白细瘦的手,上面是几道泛白交错的伤,隐隐有血色。

    “你不冷吗,哥哥?”沙哑的声音清澈柔和,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和关照,顺着风雪传入人耳。

    迟书誉的视线落在了对方的脸上,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睫毛很长,苍白漂亮,唇色是鲜艳的红,看起来年龄不大,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不冷。”年轻气盛的少年并不想将自己的脆弱展开在旁人面前,只紧抿着唇,眉眼间情绪很淡,默不作声地往后靠了靠。

    小男孩将伞往前倾了倾,好像并没察觉迟书誉的抵触一般:“外面太冷了,哥哥,你回家吧。”

    迟书誉不想回家。

    小男孩睫毛好长好长,上面沾着雪粒,明明年纪不大,那双眼却盛着浓重的忧郁。

    见他不说话,男孩低下头,将冻得通红的小手放进口袋里,费劲摸出了两颗糖。他仔细地注视着这两颗糖,犹豫了一会,都递给了迟书誉。

    是那种街边卖的,一毛钱两颗的玻璃糖,粉红色的。

    鬼使神差的,迟书誉摸走了他手里的糖果。

    小男孩的视线紧紧黏在糖果上,显然很在意。迟书誉剥开一颗放在嘴里,这糖不算好吃,甜腻的很,大少爷从来没吃过这么劣质的糖。

    可是好甜啊,真的好甜啊。

    迟书誉眼眶发了热,他不舍得将糖嚼碎,慢慢含在嘴里化着。

    小男孩伸手碰他的眼睛,冰凉的手指贴在眼睛上,迟书誉倒抽了一口凉气。

    “和家里闹了再大的矛盾,总要回家的。”宋时衍朝着他睁大眼睛,羽绒服袖子滑下来,露出了手腕上交错的,刺眼的伤痕。

    他像是故意给迟书誉看,一点都不遮着:“如果是解决不了的矛盾,等我们长大了,就有能力让自己幸福了。”

    阿衍,你不是说,等我们长大了,就有能力让自己幸福了吗?

    那你的幸福,去哪里了呢?

    ……

    他的大脑回笼,看着小猫那双清澈的眼睛,有些难以呼吸。

    他慢慢蹲下去,坐在角落里,背靠巷子弯曲着腿,手搭在膝盖顶着额头。

    迟书誉捡回猫,根本不是因为狗屁的善心大发,而是因为小猫的那双眼睛。

    他讨厌掉毛的,喵喵叫的,烦人的,还臭烘烘的小东西,讨厌一切动植物,讨厌教科书一样的养殖手册。

    他的脸贴着白猫瘦小的身体,胸口生疼,像被什么剜下了心。

    迟书誉第一眼就认出了宋时衍,哪怕他变了模样,他都能认出十八岁的宋时衍。

    可正因如此,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宋时衍对自己的排斥,抵抗以及逃避。

    这么些天,两次相遇,无数次逃避以及偷偷溜走,他没揭穿宋时衍,可他也骗不了自己。

    他有时候真想告诉自己,别找了,别在意,宋时衍好好活着,就够了。与其给宋时衍那么多压力,倒不如放他自由。

    可是这么多个没有宋时衍的日子,迟书誉一点一点捱着,无数次午夜惊醒,无数次错觉。

    所有人眼里的迟书誉,都是成熟稳重,冷漠淡然,无情无欲的迟家太子爷,掌权人。

    可他分明就是个怂货,捧着一段感情在心里,不敢说,不敢表白,等到人死了,反而开始发疯。

    迟书誉抬起了头,视线落到了很远的夜市上。

    夜市大概要收摊了,五彩斑斓的“一二五”三个字暗淡了下来,人越来越少,逐渐归于寂静。

    灯火缭乱,有什么从地底升腾而起,在半空中“噗”得一下炸开,火树银花,绽出了一把星子做的雨。

    烟花在迟书誉的眼底炸开,他拨通了亲信的电话,嗓音冷淡,好像放下了什么:“不找了。”

    宋时衍围观了他发疯的全过程,觉得这人大概有点疯了,方才那么生气那么愤怒,结果现在却轻飘飘来了一句,不找了。

    你就这么不找了?

    他刚放下心,迟书誉拎着猫站起身来,对着电话那头来了一句:“我要带着我家猫绝育,到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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