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望春京: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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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入京,四处钻营入仕,我是娇弱可欺的女郎么?”

    惜罗摇头。当然不是。

    章晗玉轻声带笑感慨道:“不愧是多年对手,还是凌相了解我啊……昨晚进院吵了那一场,句句勾心斗角,话里藏话,听得脑壳疼。嫁入他凌家,难道是为了跟他吵架来的?我在朝堂那几年还没跟人吵够?本来我无趣地都想走了。”

    “夜里突然过来一回,才叫人觉得惊喜。”

    她往床上一躺,回味了良久,“再多留一阵。”

    ——

    凌长泰把守祠堂窄巷,无论谁来了,一路拦阻不放。

    政事堂传来急信:“城外章家别院有消息了。搜出大量证物,请凌相即刻入朝。”

    凌长泰把人拦住。信使好说歹说,他死活不放进去。

    中午,陈相亲自来了一趟,也要进去祠堂寻人。凌长泰沉默地拦在门外。

    陈相无可奈何,叹气走了。

    叶宣筳下午匆匆赶来,人进不去,在虚掩的祠堂门外冲里头高喊,

    “怀渊,听到赶紧出来!有急事!”

    “城外章家别院果然是绣衣郎秘密据点,书房搜出证物九百余封,俱是各地绣衣郎送来京城的密报!你再不声不响,后院那位好夫人保不住了!大理寺的拘捕令今日就要下——!”

    凌凤池的身影出现在祠堂门口。

    两边隔着长巷,远远地打了个照面。

    穿堂风声夹杂着清冷沉静的话语声,传入叶宣筳的耳朵。

    “九百余封密报,俱未拆封。章家别院只是临时存储之地。任何一个城外别院都有可能成为存储地。绣衣郎据点之事,缺乏实证。”

    “元真,大理寺拘捕令,还请帮忙压下。”

    叶宣筳得了准信,掉头就走。

    凌凤池目送好友的绯色官袍衣角消失在木门尽头,转身又进祠堂。

    外务繁杂,他更需静心。

    暮色渐起,刺目阳光变成晚霞金光,渐渐又转成浓郁的暮紫色。

    老仆来回数次,送来饭食。

    凌家之主依旧坐在蒲团上,静默观心。

    他越想越觉得,昨夜之错,难以容忍。

    他依旧不能原谅自己。

    所以他久久地思索着,自己向来行事守正,为何会步入歧途。心里何时淤积了那许多的情绪之山洪,从何而起,压抑日久,以至于连自己都不能轻易察觉?

    又为何会突然挣脱束缚,冲破高墙,以强迫欺辱她的方式放纵而出,一泻千里?

    如果他想不通……迟早会有第二次。

    第一次的意外,尚可推脱给小六郎送来的那半碗鹿血上。

    如果再有第二次,如何推脱?有何颜面再见她?

    老仆撤走原封未动的晚食,叹了口气。

    “阿郎,从早到晚整日了,何必如此自苦啊。老奴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

    凌凤池没有应声。

    老仆叹着气往后堂去了。

    从早到晚不进食水,外加时时扪心自问,精神难免疲惫。眼看天色渐黑,身体本能地支撑不住,困倦如潮水般袭来。

    凌凤池凤眸半阖,在灵堂里眯了片刻的觉。

    或许只有两刻钟,他突然惊醒过来。

    燥热的晚风吹入祠堂,迎面摇晃的依旧是那八字白绢。

    短暂的片刻睡梦中,他竟又置身在放纵极乐之中,抛却外物烦扰,怀中抱着他钟爱的女郎,颠鸾倒凤,两耳不管窗外,不知天地晨昏!

    凌凤池闭了下眼。

    再睁眼时,决然起身,走出祠堂!

    直奔婚院而去。

    他犯下大错,心中愧悔。他欺辱了她,被他欺辱之人只怕此刻还在屋里哭泣。他如何能不寻她,当面认错?

    ——

    “这么快天就黑了?”

    章晗玉一觉睡到下午,起身用过晚食,居然就到掌灯时分了。她慢腾腾地把屋里所有灯盏挨个点亮。

    昨夜过分餍足,人到现在都打不起精神,从头到脚一股纵玉后的慵懒满足气息……

    床上摊开的小册子新添了两行。

    【五月初五晚,不请自来,清帐两次。

    酒后放荡纵情,不似寻常拘束,欢愉甚多】

    就是腰酸。

    纤长的手指尖按了按后腰。他到底有多喜欢自己的腰?又按又捏的……

    “昨晚才来清过账,今晚肯定不会再来了。”

    她把新婚手册塞去床头板下,四下摸索半天,摸出全恩从宫里弄来的小药瓶。

    早上太困倦,洗着头发直接睡过去了。防止万一,今晚洗沐再用一丸。

    第67章

    掌灯时分的婚院悄无声息。

    院子里趴着的小奶狗听到脚步声,猛地一个原地撑起,摇着尾巴迎上来,汪地一声。

    来的是熟人,汪的声响不算大。凌凤池抬手摸了摸小奶狗柔软的长耳,特意在庭院里多留了一阵,让狗儿多传出些动静,让主屋里的女主人提前准备。

    走近主屋时,他心里默想,也不知屋里听到他来,会不会把他拒之门外。

    屋门虚掩着,并未反闩。

    主仆都不在屋里,隔壁水房响起断续的水声。

    凌凤池默不作声地走进屋里,她当然是要洗沐的。

    瞧着性子懒散的人,却爱洁净,每次事后无论多困倦,都要撑着困意去水房洗沐,带一身干干净净的水汽回来。

    潮湿水汽,混合她身上浅淡的香息,掺杂成一股只属于夜间的诱人的气息,有点像甜甜的栀子香气,却远没有真正的栀子花香那么浓烈。

    有时候他回来得晚,夜里不做什么,只抱着酣甜沉睡中柔软的身躯,诱人的淡香笼罩在鼻尖,便是令他沉醉的温柔乡。

    如今,却不知,这片令他依恋的温柔乡还在否……

    水房里哗啦啦的水声安静下去。

    她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出,语气听来倒还和缓镇定,不像他想象中崩溃哭泣的模样。

    “水不能再添了。药瓶附的医嘱说道:水过多,药力会散。”

    惜罗气鼓鼓地道:“水太少怎么洗干净。要不然,水里再添一丸?”

    章晗玉道:“本来就没剩几丸。全恩下次送药来也不知几时,省着点用。”

    凌凤池的目光骤然转向水房。

    药瓶?水中添加一丸?全恩送药?

    婚院的事,他不论大小皆亲自过问。她身体康健,除了进一些滋补药膳,并未曾服任何药。

    婚院里身体康健的主母,绕过凌家人,绕过他,偷偷从宫里弄来使用的药,掺入水中化开起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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