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望春京: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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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的名义,回绝了所有提亲门第。

    头一年,众人交口盛赞凌凤池大孝志诚。

    然而,两年过去了,三年过去了,五年过去了……凌凤池依旧回绝所有的提亲门第,凌家依然声称“加服父丧”。

    和他年纪相仿的叶宣筳,发妻都病逝两年,两个嫡子已开蒙读书,家里准备给他续弦了!

    关于凌凤池大龄不娶亲的流言蜚语传了满京兆。

    传什么的都有,越传越离奇。身有隐疾,断袖之癖,恋慕风尘女子,恋慕寡妇,暗藏外室,和有夫之妇暗通……

    大部分传言章晗玉是不信的。

    但有段时日,她自己都以为对方应有断袖之癖,还暗中试了他两次。

    想试试凌凤池喜欢哪种类型的男子,世家子常见的英气浪荡的儿郎,还是自己扮男装的白面俊俏书生类型,亦或是宫中阴柔少年内侍……

    什么也没试出来。

    她发誓自己不是那种好奇心过剩的闲人。

    人的好奇心,真的,就是这么一点一点勾出来的。

    凌凤池二十八岁不婚,各种不正经的传言此起彼伏,勾了她两三年了。

    儿臂粗细的龙凤烛火依旧明亮地燃烧着。

    满室红晕光下,章晗玉脱去身上做工精细而沉重的百凤嫁衣,搭去床头,眼角装作无意地往身后瞥一眼。

    凌凤池长身直立在烛台边,握着小剪刀,正在剪烛芯。

    咔嚓一声轻响,烛芯剪短,原本在风中摇曳不定的灯火瞬间明亮起来。

    他开口道:“晗玉。”

    章晗玉假装没听见,开始窸窸窣窣地脱中衣。

    好好的新婚洞房夜,谁要跟他说废话?

    中衣也搭上床头的时候,她又侧了下身,貌似不经意地瞥向烛台方向。

    有无动静?

    对女郎的身体有没有反应?

    她这边只剩一件单衣了。

    仲春季节的单薄纱衣只够蔽体,完全遮不住起伏曼妙的曲线。脱衣闹腾出的声响不算小,只要不是聋子、瞎子,都看得见,听得见。

    章晗玉对身后的铜镜眨了下眼。

    她自小生得美而自知。被精心打扮的新婚洞房之夜,她揽镜自照也觉得盛光照人。

    新郎是从前的朝堂对手,不喜她这个人并不出奇。

    但哪怕只对美色,反应这般冷淡……还是不对劲吧?

    铜镜映出新郎的修长身影。

    凌凤池立在烛台边,依旧垂目对着一对燃烧的龙凤烛。

    第28章

    章晗玉对蜡烛眨了下眼。

    心里瞬间转过无数念头。

    反应这般冷淡……就是不正常罢?

    她这边只剩最后一件单衣,对方居然动也未动一下,眼神都不分来一个。

    仿佛今夜等着和他洞房花烛的,不是她这活色生香的美人,反倒是面前一对蜡烛。

    所以,是身有隐疾,碰不了女郎?

    只对她没兴趣?

    被阮家姐弟的流言膈应到了?

    不管哪个原因,总之,今晚不必洞房,她可以睡了?

    章晗玉心头居然升起一点类似遗憾的情绪。

    对方始终毫无反应,她把脱去的中衣又穿回来了。四月初的夜晚还怪冷的。

    掀开大红喜被,人像条灵活的小蛇钻了进去,把自己裹进被褥里,开始客客客气地使唤府邸主人。

    “劳烦吹个蜡烛。亮着灯睡不了。”

    凌凤池依旧面对着那对龙凤烛,声线不知为何有些低沉:“你睡得着?”

    章晗玉裹着婚被翻滚几下,褥子软硬适中,她答得同样软中带硬。

    “我有什么睡不着的?沾枕头就睡。不像凌相心思重,夜里难眠。”

    凌凤池握着龙凤烛,又一剪刀下去。

    他这下剪得狠,灯火瞬间黯淡下去七分,几乎只有幽幽的亮光了。

    他确实心思重。如何能不心思重?

    满堂敬酒宾客,一半为他道喜,一半为他忧虑。

    长辈忧心愤慨,同僚敬佩嗟叹,亲近的友人纷纷替他出谋划策,仿佛他娶进家门的是一位千年妖邪,而他是镇妖之塔。

    他其实并没有他们以为的那般大义。

    就比如现在,灯光黯淡,精心布置的婚房里纱幔重重,帐中人影若隐若现。

    纤秾合度的柔软身躯,包裹在一层薄薄单衣里,又能遮掩得住什么?他分明没有看,却早已什么都看入眼里。

    她其实什么也没做,却仿佛做尽了诱引事。

    咔嚓一声,凌凤池手里的小剪刀再次剪去大半灯芯。

    灯光摇摇欲坠。

    黯淡地几乎只剩下光影。

    洞房花烛夜,并不是个适合长谈的地方。但凌凤池今晚确实喝得有些多了。

    他的声音很轻,不知是对她说,还是对着自己自言自语。

    “你向来如此,心口不一。无论心里如何想,表面谈笑自若。谁也不知你心中在想什么。”

    章晗玉有九分困倦了。

    小天子身边上值的一个月把她的作息养得极规律,领进凌家的这几日作息正好倒过来,白天睡觉,夜里折腾。

    今天可好,作息又颠倒过来了。白天到入夜都未睡,才躺下眼皮子就几乎黏在一处。

    她掩着呵欠道:“哪有什么‘心口不一’?没有的事。入贵府当天就和三叔说过了,我很好养的。一日三餐,作息规律,早睡早起。今晚只是困倦罢了。”

    凌凤池侧目而视,默看她半晌。自从她进凌家,哪夜早睡了?

    “日上三竿正好眠,谁天天说这句?”

    章晗玉掩呵欠的手一顿。

    日上三竿正好眠。可不就是她自己说的?

    阮惊春被下了诛杀令,她嘴上不说,心里狠狠记了一笔。

    还没加冠的少年郎,看着人高马大的,脾性还带着孩子气,跟凌家小六郎一个年纪。动动嘴皮子就杀。

    一边下聘娶亲,一边就这么对章家人?

    这几个夜里,她故意拉着他“论道”,东拉西扯论到深夜,天快亮了便掩着呵欠说一句:

    “日上三竿正好眠。我要睡了,凌相赶紧去上朝……”

    说一点没有报复的心思,她自己都不信。

    章晗玉磨了磨牙。昨晚睡得早,放他睡了个整觉。

    好好好,养足了精神,今晚轮到他来熬自己了是不是?

    论起扎心窝子的骂战本事,再没几个比章晗玉更熟练的。

    她在裹着被子翻了个身,面朝龙凤烛方向:“我只想睡个觉而已,凌相非说我心口不一,居心难测。平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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