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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你闻起来香香的!》 24-30(第15/21页)
另一端。身后长剑出鞘,在空中迅劲划过一道有力的痕迹,裂痕成咒,在色鬼的周身围起了四面符墙。
封离放下手,逆着光亮看着李闻歌的身影,扶着墙踉跄着站起身走至她身旁,俯身抱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颈间。
“……恩人。”
他的呼吸急促,情绪不稳,李闻歌抬手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轻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我来了。”
封离嗅着近在眼前的发香,还有远远便传到鼻息之间的如蜜气息,将沾了血的手臂撤开了些,以免弄脏了她的衣裙。
“你暂且包一下,这不是寻常伤口,后面我再替你疗伤。”小动作躲不过她的眼睛,还是撕下了自己的半片衣袖,拿里子贴在创口处,替他处理了。
蒂罡抬起灰扑扑的一张脸,形如泥猴,声线微弱而倔强,“阁主……这儿还有一个……您半死不活的……徒弟……”
他再度被喂了一颗丹药,小心嚼了嚼,味道却和上一回被虺妖击杀时吃得那颗不一样。
“放了我!”
李闻歌还想与蒂罡说些什么,被困在符墙里的色鬼却率先开了口。她无法再操控自己的双手,只能被逼无奈地用身体撞击着那层坚不可摧的屏障。
“老娘真是想不通了,你想怎么样!”她咬牙切齿道,“你吃了老娘的好肉,躲在哪儿偷着乐就罢了,本就与你无关,你何必多管闲事!”
“我也不想管的,可谁叫我的老朋友渡劫来了,这不得做个顺水人情,帮一把。”
他拍了拍手,门外等候已久的梦留带着同样被捆地滴水不漏的俞老爷子,走进了门。
“你什么意思?”
色鬼盯着来人,语气不善地开口。
“我想你出现在这里,应当与这老匹夫脱不了干系。毕竟大宅子里腌臜东西多,很容易就能把你招上来,但能在人身里待那么久的可还真是少数。”
李闻歌顿了顿,“所以,我很好奇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她解下肩头挂着的包袱,扔在地上,里头装着的骨头便东一块西一块地滑落下来,一副黑黢黢的人头骨,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跟前。
俞老爷子的眼神立时便直了。
……
早在一柱香前,她要梦留帮的那个忙,就是到那颗大槐树底下弄个洞出来,瞧瞧里面是不是如她猜测的那样,别有洞天。
“这树似乎是棵百年老树了……土也硬实,能挖得开么?”
“徒手挖多费事啊,靠咱俩,一晚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掘出来半座小坟。”李闻歌摆摆手,以空为纸,画了一道符纸,又设下了十里结界,这才悠悠道:
“我想把它炸了,直接放倒,这样省心得多。但是动静有点大,若是不设以结界,把人招来就麻烦了。”
他的耳边炸起隆隆震响,挂着结了穗的花的老槐树,带着枝繁叶茂的枝干,便轰然倒落下去,重重的砸在了庭院水榭的一处弯月桥上,顿时石破灰飞。
尘土散尽后,两人逐渐看清了眼前的境况。
树下的确有东西。
这样大的一棵古树,它的根系却悉数往四周扎,独独正下方空空如也,根短须少,好似背什么阻隔住了一般。
他们协力将坑洞中大堆大堆的土往外拨,铲到两臂酸麻,铁锹终于碰到了一块坚硬如铁的大家伙,再也铲不动了。
“就是这儿。”
梦留上前一点一点将结在一起的土块拨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链子出现在了眼前。随着清理得越发干净,越来越多的铁链子盘枝错节地缠在一处,打成解不开的死结。
而那被锁住的,是一口深埋在古树之下的地井。
长剑在手,李闻歌三下将所有的繁复的锁链悉数斩断,临到要打开时,挥手止住了梦留,走上前去借着月光,在石盖上慢慢摩挲,将被湿泥遮盖的刻痕一点一点剖干净。
又是八字生辰图。
她皱了皱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和那张被压在观音像下、又被春红不慎踩中的符纸不同,上面所有的内容,都指向了被这口井封住的另一个人。
是时候打开一探究竟了。
井口不大,同样里面也不深。常年不见光,被封到了地下,有些蔓草顺着石盖的缝隙悄悄爬进了井内,拼命地吸着水分,如今只留下一层浅浅的、混着黑泥的底。
李闻歌举起火折子,往井下一照,明晃晃的火光一下便打在那身穿红衣的纸人身上。纸人被点了眼睛,直直从井底望上来,看得探了半个身子在井口的梦留头皮一阵发麻。
这座宅院,居然还藏了这么深的秘密。
“把这东西弄上来吧。”
湿淋淋的身体被麻绳吊着,慢慢地荡在了地面。
李闻歌这才注意到,这所谓纸人,只有一个头是由纸糊了一层油做得,不沾水也不浸湿,而身子穿的是规规整整的红衣裳,看样子像是男儿幼童时常着的短襟学衫。
红衣之下,是森森白骨。
拨开那层湿得彻底的衣裳,入目便是一具完好的、骨骼分明的人的躯体。从胸腔到胯骨,从肩颈到指尖,没有一处少了东西,都被人用桦树皮烤制而成的焦油紧紧粘合在一起。
“李姑娘,这是……”
梦留抬起手想要触碰,看着这样可怖的邪物直挺挺地躺在自己面前,又不住更小心了些,轻轻将纸人翻了一个面,露出了后脑来。
上面贴着的符纸,也糊了一层油,写在上面的字虽潦草,但清晰可见——
是俞成玉。
与头相对应,再往双足一看,各贴了一张白符,写了一个让人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姓——
俞、成、云。
“原来,这才是你的名字啊。”
或许她从自己的亲弟弟死了的那一刻起,便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她反正疯癫,反正神智不清,反正久病在床,反正无人在意,所以就可以被随意地对待。
有没有她,都是一样的。
……
“我说的对吗?”
李闻歌慢慢走至俞老爷子身前,看着他那张迎女婿进门时尚意气风发的脸,如今变得惨白而灰败,弯下腰来,“你拼了命也想要你唯一的儿子回到你的身边,只可惜,你费尽心思,耗尽心血,换回来的也不是你想要的人。”
“你没能招回你儿子的魂,倒是把这个鬼给招进家里来了。”她轻笑,“白白养了一个不知姓甚名谁的鬼,真是造化弄人啊。”
俞老爷子盯着那随意散在地上看不清颜色的头骨,眼珠子动也不动,好半天才如同死人转眼一般,斜着眼睛看向李闻歌,被她置身事外的模样所激怒:
“……造化弄人?”
“是啊,我俞长恭是造了什么孽,老天爷他要这么不把人当人,他要这么罚我?我原本能有一个圆满的家,贤惠的妻子和聪颖的孩子。”
他双眼猩红,“为什么?为什么说不在就不在了,为什么?我俞家只有这么一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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