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窥春山(双重生): 17、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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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孟茴独自回了沁心园。

    孟祈和陈望断还在和祖母聊天。

    沁心园里有正屋和东西屋三个厢房,正屋孟母住,东屋原本是孟祈住,后来孟祈说妹妹像个小蘑菇,要多晒太阳,就把东屋让给了孟茴。

    但是这次陈望断回来了,今夜阿姐和他不会睡在一起,因为回娘家睡一块,显得孟浪。

    所以孟祈今夜一定会和孟茴睡。

    孟茴很久没见孟祈了,她心里上下不平地小小紧张。

    她坐在床榻边,忽然看见被她的画具挤得乱七八糟的屋子,忽然有些戚戚。

    之前不觉得,可是今天就觉得很乱了。

    孟茴挠挠侧脸,麻溜地起身,卷起袖子开始收拾房间。

    不然太乱了,阿姐晚上可怎么睡呀。

    孟茴这么想着,认认真真地从进门处整理到书架每一个角落都没放过。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东西,她只收拾了一炷香。

    孟茴视线转一圈。

    有点满意。

    正巧外面传来动静,外面的人似乎又说了几句安排,片刻后一道脚步声越走越近。

    嘎吱一声,孟茴的房门被推开。

    “阿姐。”

    “怎么这么乱?”

    两道声音一并响起。

    孟茴漂亮的脸上出现最近罕见的懵,像突然被拍了一巴掌的猫。

    “很乱?”

    “蒙蒙,姑娘要爱干净呢。”孟祈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收拾屋子。

    她动作不快,但有一种独特的韵律。

    适才“满当”的书桌,被她一摆,立刻就清爽起来了。

    孟茴想了想,还是识时务的把那句“我刚收拾过了”的话吞了回去。

    她过去和孟祈一起收拾,还刚凑过去,就被一把打开。

    “小孩儿不要添乱。”

    ……

    不能添乱的孟茴去烧了一桶水,拿了两个盆来放在床边,等孟祈收拾完屋子,就把水倒进去,兑好温水,两人一并坐在床边泡脚。

    孟祈揽过孟茴的身子,让她躺在腿上,垂眸一缕一缕帮她编辫子。

    孟茴动也不动,她很习惯被阿姐打扮。

    “我听说,前些日子你把三妹妹教训了一顿。”

    孟茴脸顿时一苦。

    怎么都知道这个事了?

    不是说家丑不可外扬吗,为什么徐闻听知道了,路上的阿姐也知道了。

    “要谢谢三爷。”

    孟茴:“……嗯。”

    她想想又问:“阿姐,你熟三爷吗?”

    “不熟,见过几次。”孟祈说,“但是你和阿闻的亲事是他定的。”

    孟茴瞪大眼:“为什么?”

    “不知道呀。”孟祈又编好一个辫子,“你上次与我说,不想和阿闻成亲的事,我仔细想了,这件事不好解决,祖母和二叔一定不会帮你,祖母和去世的徐老有故,二叔巴不得攀上国公府。”

    孟茴也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她下午才想出了那个法子。

    可是……她现在不明白,徐季柏为什么要拍板这个亲事?

    /

    “因为她爱他。”徐季柏合上书,淡淡道。

    初七出宫的早晨,昨夜徐季柏在文渊阁熬了一整夜,早晨宫门一落锁,便出宫回府祝寿。

    他身上穿的还是那件绯红官袍,一夜过去,上头一丝褶皱都没有。

    小五站在书几前。

    即便两人一坐一站,坐着的男人依旧气势逼人。

    小五想不通,若是三爷喜欢孟二姑娘,那他为什么要拍板这桩婚事,所以他问了。

    他得到了一个意外之中的答案。

    但徐季柏显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言的意思。

    “小六呢。”他淡声。

    小五:“领过罚了。”

    “叫人送药去,他年纪太小,那群人手下没轻没重,别留了暗病。”

    徐季柏说完,从面前一折奏疏中挑出一沓:“晚些送与陛下。”

    小五大抵还有什么想说,却也无法对徐三爷多置喙。

    马车逐渐临近国公府,徐老爷子的寿辰,学生同僚都送了贺礼来,门外甬道堵得水泄不通。

    小五随意一抬眼,远远就看见,国公府巍峨的大门前,一道苍绿色劲装剑袖的男子,正在低着头,安安静静听着身侧矮一点的女子说话。

    金童玉女。

    他一眼就知那是徐闻听和孟茴。

    小五小心地去看徐季柏,果不其然,他的视线同样凝在大门处。

    但只片刻就散了。

    就像他说的“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因为这是侄媳。

    /

    时间拉回一刻钟前。

    初七这天,因为孟祈和陈望断一屋先去了国公府,孟茴只得独自出门。

    她到国公府时,外面喧闹得紧。

    但孟茴显然习惯国公府的门庭若市。

    她一掀帘,外面站的是徐闻听。

    徐闻听换了身苍绿剑袖,腰身抽得紧。

    他手掌朝上向孟茴伸来:“下来。”

    前世徐闻听从没“服务”于她,要么下人代劳,要么当看不见。

    孟茴坐在车厢里,手搭在膝弯上,平静地看着徐闻听。

    莫名的,徐闻听生出了一种……接亲的错觉。

    他和孟茴的亲事定得比孟茴、比所有人知道的都要早。

    早到徐闻听记事开始就有了,所以徐闻听这段十八年的时间里,是被这个名字横断了的。

    但他谈不上喜欢这个未婚妻。

    而且前几天,这个未婚妻还当着那么多下等人的面拂他面子。

    对了,孟茴拂他面子。

    徐闻听想起这件事,脸色顿时冷下来,登时收回了鬼使神差伸出的手。

    孟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熟稔地搭着春和递过来的手走下马凳,叫车夫将寿辰礼交给管家,又说了几句吉祥话。

    徐闻听看着在人群中如鱼得水的孟茴,说不出什么心思。

    很怪异的不舒服。

    有点像,他的私厨突然开了菜馆儿,还备受欢迎。

    可他以前分明是他的私厨。

    “行了,要说多久。”徐闻听随意一拽孟茴,“祖父祖母还在等你。”

    孟茴被他拽得一趔趄,下意识“哎”一声。

    徐闻听拧眉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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