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窥春山(双重生): 1、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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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老大的火,先责孟茴持家无方,后责孟茴为妻无能,罚跪了一整夜。

    孟茴也就此瘸了腿。

    病榻半月,徐闻听未曾出现过一次。

    等她稍稍转好些后,她在园子里赏花,意外遇到寻欢作乐的徐闻听时,孟茴终于忍不住,悲怆含泪问出她一直以来的问题:“徐闻听,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彼时徐闻听松了花魁的手,沉默阴鸷地看着孟茴,半晌冷笑:“孟茴,你长姐既是替你嫁的,你又凭什么高枕无忧?”

    孟茴含泪顿促,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喜欢我姐姐……可你若是喜欢我姐姐,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和我成亲!”

    闻言不等她话落,徐闻听怒搡开身旁花魁,猛地一拳朝孟茴打来。

    孟茴闭上眼,意料中的拳头却没落下,而是重重砸在她身后的大树上。

    她颤抖睁开眼,对上徐闻听困兽似通红的眼,耳边尽是嘶吼:“你当我不想吗?我根本就没想过娶你!定亲开始一天天我就拖着婚事!结果呢!结果她死了!”

    徐闻听又是几拳,高大的树被打落下大片雪。

    两人相顾无言,孟茴无声落泪。

    良久,孟茴才木然推开他,说:“你应该让我死的。”

    她这才知道,为什么从前待她还算温情的徐闻听,在婚后会性情大变。

    原是徐闻听在报复她,原来这一切,最开始就是错的。

    之后半年,就是暗无天日的软禁。

    就连她的阿娘,都在两个女儿婚事接连不顺的打击下,忧思成疾撒手人寰。

    ……

    孟茴虚弱睁开眼,被梦魇缠住的身子迅速地衰弱下去,先前那点精神头回光返照似的消散了干净。

    这几年匆匆而过的人和事,在须臾就被她窥看了干净。

    而她竟然毫无波澜,连痛恨都生不起力气,她早就没什么好活的了。

    旁边的洪婆子还在絮絮叨叨说着,她似乎根本不知道孟茴睡过去了,自顾自说着话:“阿肆说今季的的礼物这几日就到,娘子休息两日喝喝药,正好能好好接着新的玩意。”

    这礼物不知道是哪来的,每三个月送一次,更不知道是她独有还是人人都有。

    孟茴最开始想过,后来就不想了,但她在这偏院里堪称软禁的日子,的的确确是靠着这新鲜的礼物,撑了一日又一日。

    她让礼物让洪婆子单个装起来,自己每七日拆一个,一个玩七天,全部拆完后正好到了下一个三月。

    孟茴虚弱地咳了几声,她难得的精神头,似乎随着这一觉睡醒全数抽尽了,又回到之前病恹恹的模样,甚至更盛。

    “阿婆,我要活不了了。”孟茴睁着眼,涣散地盯着顶上的房梁,忽然幽幽说。

    洪婆子眼圈一酸,又骂她:“胡言乱语。”

    孟茴勉强、虚弱地扯起唇角,对洪婆子回个笑。

    是不是胡言乱语,她们彼此心知肚明

    “刚刚阿肆来过,说要回来个贵人,娘子要熬出头了。”洪婆子哽咽着安慰她,好像这么说就能吊住孟茴一条命似的。

    孟茴不在意这个,她阖上眼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可以,她宁愿现在就死在偏院,永远不用再瞧见这个恶心的国公府。

    什么贵人恶人,于她而言都是吃人的恶鬼,早些死了超脱才好。

    /

    孟茴幼时,二房两子常常欺凌她,大抵无外乎是说她是个没爹的东西,白吃孟家的饭。

    她性子软,脑袋慢,反驳也比别人慢四拍,只能等所有人都走了再偷偷哭。

    她不敢哭大声,害怕被劳累的阿娘知晓难过。

    只有姐姐会发现,只有姐姐会帮她,明明瘦得跟竹竿似的,却次次都会带着她去找二房算账。

    可这样的姐姐,婚后受尽磋磨,死在孟茴嫁人前两个月。

    然后徐闻听告诉她:你抢了你姐姐的亲事,该死的人是你。

    孟茴撕心裂肺地难受,不知道九泉之下怎么面对姐姐。

    那时她就不想活了,却被国公府威胁着,生生苟活到了现在。

    她哭了无数次,哭到即便现在这个将将行就木的身子流不出一点眼泪,也挤出一星半点温热的液体来。

    若是早知……若是早知这阴差阳错,她甘心死在十七岁,也不至于让如今所有人都落得一片狼藉。

    “娘子流血泪了……!”

    兵荒马乱的声音在孟茴耳边响起。

    但她耳中嗡嗡的,一口滚烫的液体猛地喷出,身子四起冰冷。

    骤轻。

    孟茴平静地闭上眼。

    /

    “三爷的马车就到了!你们一个两个都紧着些!”

    “马车来了!”

    “三爷到了!”

    ……

    孟茴混沌地俯视整个国公府。

    偏院里是洪婆子的哭喊,和阿肆匆忙的脚步;偏院外是下人们喜气洋洋的贺喜。

    她是个情绪很钝的人,死了之后更钝了,还来不及对这冷疾的场面心寒,视觉骤然被剥夺!

    哗啦——

    孟茴浑身骤然被死命一拽,四周河水上涌,直直淹没了她的口鼻耳,灌入了无数的水,鼻腔倒灌的水拉扯猛烈的酸疼。

    少顷。

    陌生女音一遍遍在她耳边唤着闹着,搡她肩膀,“姑娘?姑娘?”

    好吵……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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