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温柔阴鸷世子缠上了: 1、相望不相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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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仲良。孟仲良便立刻转身,威严道:“前院尚有宾客需应酬,你且在此陪你长姐散散心。待开宴时,自有人来唤你。”

    言罢,匆匆离去。

    孟悬黎眸底幽光流转,似已猜中父亲对长姐所言。

    孟岫玉用帕子沾了沾眼角,温声道:“妹妹怎不进来?”

    “这便来。”

    孟悬黎眼底转冷。这长姐素日何等骄矜跋扈,如今竟为这桩婚事苦恼至此,连那尖刻性子也软化了三分。当真是做戏久了,叫人辨不出真假。

    孟悬黎小心抬步,刚跨过门槛,却听孟岫玉“砰”地一声关紧房门,旋即转身,直直向她行礼!

    “你!快起来。”孟悬黎着实吓了一跳。

    孟岫玉欠身,双手死死拽住她的云袖,哀声切切:“好妹妹,求你救救我,我实不愿嫁去那国公府。”

    孟悬黎身子微颤,瞬时,飞快将她的手推开,径自在旁边的椅上坐了。

    孟岫玉见此,脸上戚戚之色霎时散尽,用帕子慢条斯理擦去泪痕,转身款款落座。

    稍顿两息,孟岫玉语气已然换了腔调:“既然被你看穿,我也不必再与你绕弯子了。”

    孟悬黎心下冷哼,长姐这等做派,她早看百八十回了,整日这般,也不嫌累得慌。

    “那世子爷,”孟岫玉语气懒洋洋的,轻蔑道,“听着门第风光,内里却是个药罐子。我若嫁过去,同守活寡有什么分别?倒不如死了干净!”

    “妹妹最是心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姐姐我,生生被他拖累死罢?”

    她睨了孟悬黎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况且,以你这般出身,若在寻常人家,能攀上国公府做个侍妾已是祖上积德。如今,不过是姐姐我心里有了人,这才将‘泼天富贵’让渡于你。”

    “妹妹,你合该感念我才是!”

    “感念?”

    孟悬黎听得头昏脑涨,唇边浮起一丝冷峭的笑,哑声道:“是啊,我该感念长姐。若非长姐,我只怕都回不来呢。”

    闻她此言,孟岫玉勃然变色,霍然起身逼近,双眸紧紧攫住她:“你敢讥讽我?”

    孟悬黎抬眼,望着眼前这张骤然变得陌生的脸,微露嘲意:“你们接我回来,不就是为了此事?”

    “想来,姐姐与父亲,倒该感念我才对。”

    “姐姐何须动怒呢?”

    “动怒?”孟岫玉伸出纤指,挑起她的下巴,幽幽道,“我有什么好动怒的?此事,你应也罢,不应也罢。”

    “横竖,你都得嫁给那个病秧子。”

    孟悬黎推开她的手,微笑道:“这便是姐姐求人的态度?若我偏不嫁呢?”

    “不嫁?”孟岫玉眼神一厉,顺势扼住她的脖颈,威胁道,“那我便用些非常手段。”

    “什么手段?”

    “自然是好手段。”

    孟悬黎万没料到她竟出此言,深觉其疯魔:“孟岫玉!你若行此下作之事,孟家清誉便毁于一旦。”

    “你想过么?”

    孟岫玉冷笑:“妹妹果然心善,自身都这般田地了,还想着孟家呢?”

    孟悬黎观其眼神,恐其真有毁家之意,便朝她心窝戳去:“并非只是孟家,而是……姐姐届时便嫁不成潘公子了。”

    闻得“潘公子”三字,孟岫玉手上力道顿松:“瞧把你唬的,我不过说说罢了。”

    她微怔,旋即又咯咯笑起来:“真真是个小可怜。”

    见孟悬黎冷眼瞪视,她心头竟莫名一悸。

    咽了咽,孟岫玉一字一顿道:“我给你一月之期,若再不识抬举……我便直接将你送入……那腌臜下作处。到时候,你尽可想想日后的光景。”

    未闻答复,孟岫玉复又凑近,仔细端详着她,啧啧叹道:“妹妹这张脸,虽是苍白,却难掩姿色,想必那病秧子见了,定会‘喜欢’得紧。”

    喜欢?喜欢她什么?她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孟岫玉挤出笑,拂袖转身。孟悬黎望着她袅袅离去的背影,悔意如潮翻涌。

    她原以为,归家再差,也强过在许州寄人篱下。未承想,这家中,竟与从前一般无二。不仅要事事当心,更要处处做戏。

    当真是麻烦得紧。

    “你还坐在那发什么呆?”孟岫玉不耐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人即刻就到,还不去前厅候着?难道要世子爷请你不成?”

    忽而想到什么,孟岫玉噗嗤一笑,语带讥诮:“不对不对,就他那样子,怕是请不动你的。”

    “左不过一年半载的光景,人便没了。”

    什……什么?!

    孟悬黎如遭雷击,浑身血液倒流。她只知世子体弱,却万万未料到,竟已命在须臾?

    那她嫁过去,岂非立时便要守寡?

    届时,国公府岂能容她?父亲与孟岫玉又岂会再收留她?

    想来,又将是风雨如晦,无依无靠。

    忽有丫鬟匆匆来报,孟岫玉径自转入内室,似是睡了。

    孟悬黎独自踟蹰前行,脚步迟滞,只觉周遭寂然无声,唯闻心声反复纠缠:逃?不能逃!逃?不能逃……

    行至前厅,见父亲孟仲良肃然侍立,神情恭敬谦卑,早失了方才的威严。

    紫檀案几上供着一只梨花玉净瓶,釉色温润,在日光下流转着冷白的光晕。

    孟悬黎悄然移步接近,心头陡然闪过一念:若此刻她失手将这玉瓶拂落在地,以命相挟,惊了贵客,搅了局面……

    是否会有一线转机?

    然则,此念不过电光火石。

    若她不嫁,父亲与长姐雷霆手段在前,她在这孟家,焉能承受其滔天怒火?届时只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境况比今日更要凄惨百倍。

    思及此,孟悬黎虽有万般不甘,也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念想方落,便听得门外环佩轻响,步履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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