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王爷他又高又壮: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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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内,平远侯正在绘制墨城城防图。

    只见他手执一张草稿,用朱笔将稿纸上的内容誊抄到图中,看到稀罕处还频频点头。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负责值守的侍卫火急火燎赶入书房:“侯爷,侯爷!”

    平远侯回过身来,皱眉道:“何事匆忙?”

    “侯爷,不好了,少将军他……”

    然而还不等侍卫将话说完,下一刻景楼就踹开房门冲了进来。

    “阿擎!”

    老侯爷眼前一亮,立刻扔掉手中的纸笔冲上前去。

    他不顾景楼脸色阴沉,一把将人紧紧揽入怀中。

    “来,让为父好好看看。”

    天知道前日晨间他在城楼外见到自己的儿子昏迷不醒地倒在雍王的怀中究竟有多么担心。

    只不过碍于长辈身份,平远侯在外人面前并未显露罢了。

    这会儿确认景楼无事,甚至还能活蹦乱跳地冲到城楼上,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平远侯满脸欣喜,搂着景楼上下打量一番连声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景楼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敛起衣摆直挺挺地跪到地上。

    “儿子不孝,私自定下婚事,又让父亲忧心。”说着,景楼俯身冲着平远侯磕了三个了响头。

    平远侯叹了口气,上前将景楼从地上扶起来。

    他用粗糙的大手拍了拍景楼的肩膀,道:“陛下赐婚的事由不得你,你为了景家,为了侯府,为了墨城的将士们忍辱负重,怎是不孝?”

    当时消息来得又急又意外,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准备的时间。

    景楼身受重伤还被推上花轿,而等赐婚的圣旨传入漠北已然为时过晚,压根没有给平远侯推拒的机会。

    幸好雍王是个胸怀大志为人正直的君子,若是阴险小人厌弃景楼武将身份,只怕景楼在京城中的日子就会像在火上炙烤似的了。

    更意外的是,皇帝意欲为难平远侯府的赐婚竟然真成全了两个年轻人的姻缘,倒也不是全然无用。

    再说另一件。

    平远侯捏了捏景楼因中毒而消瘦下去的臂膀,眼中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蛮人善用毒,你身中剧毒险些丧命,”平远侯的眼眶微红,“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若你出事,我无法向你母亲交代。”

    景楼从平远侯的话中听出他已经知晓自己中毒一事,想来是纪兰舟说的。

    父子二人相顾无言。

    书房内一时间陷入长久的沉默。

    明明景楼离开漠北不足半年,却好像是分别了十年似的漫长。

    期间发生了大大小小无数的事情,两人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景楼敛起心绪,抬眼问道:“父亲可知雍王去往何处?”

    平远侯一愣,搭在景楼肩头的手也默默地收了回来。

    一旁的侍卫见状,识趣地转身退下,还将书房的门关了起来。

    “那个小王爷倒是有几分胆量,”平远侯转过身去,缓缓在屋内踱步,“你总在信里夸他,这会儿我总算是信了。”

    景楼听出平远侯顾左右而言他,分明是有意在转移话题。

    “父亲!”

    他急切地出声喊到。

    纪兰舟的心思活络,做事风格跳脱,只是却极会掩藏内心。

    既让人看不懂又令人拦不住。

    兹要是纪兰舟想做的,无论用什么手段定要做成才是。

    正是因为景楼了解纪兰舟的为人,这才怕他做出出格的事情将自己置身险境。

    只是,平远侯并未着急回答而是端起桌前的茶碗喝了一口。

    景楼上前一步又喊一声。

    平远侯不急不慢地抿了口茶,而后竟笑了起来。

    “雍王与你才相处几日,竟比我这个做父亲的都要了解你。”平远侯轻笑着摇了摇头。

    景楼眉头微皱。

    老侯爷放下茶碗,说:“雍王早就猜到你会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特意嘱咐我务必将你留在墨城先把身上的伤养好。”

    “……”

    到了这时候雍王竟然首要操心的居然是他的身子。

    景楼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亦或是欣慰,只是脑袋中乱作一团。

    平远侯瞧见自己儿子为了另一个男人殚精竭虑的模样不由地轻哼一声。

    独自抚养景楼十多年,何曾想过会有今日见到儿子这般脆弱忧愁的模样。

    平远侯也不愿再欺瞒,便将景楼垂危时纪兰舟与穆雷的约定以及带兵去寻顾千亭的事情悉数告知。

    景楼仔细听着,心中如同惊涛骇浪般涌动。

    先头他只猜到纪兰舟为了护送他回漠北定然受了不少苦,只是没想到竟如此凶险。

    纪兰舟报喜不报忧,这一切都对他只字未提。

    他扔掉手中的长枪,卸下浑身的力道跌坐到椅子上。

    老侯爷叹息道:“我早同他说过,你定会怨他不辞而别。”

    景楼一愣,随即眼眸黯了下来。

    雍王心中有成算,无需事事向他报备。

    而他自己体内的余毒未清,单从侯府一路赶来的路程已然有些体力不支,这样如何上得了战场?无非是多了个累赘。

    景楼失落地垂下头来。

    平远侯不知他怨的根本不是纪兰舟撇下他不告而别,而是……

    正想着,景楼瞥见挂在木架上的城防图。

    忽然他灵光一现,撑着椅子缓缓站起来朝图上看去。

    下一刻,景楼抬手指向图中一点笃定道:“他定然去了望川坡。”-

    望川坡下的草场旁,赫然可见一群正在休整的蛮族战士。

    草原上气候瞬息万变,此时烈日当头,毒辣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蛮族战士挤在阴凉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

    “都几日了,不让生火也不让跑马,这和被齐人抓进牢里有何分别?”

    “说的就是呢,整天吃干粮和肉干我这都屙不出屎来。

    “还有那个齐人,杀了不就行了,还要留下他。”

    “好吃好喝伺候着,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不会是大汗和那些齐人待久了,心软了吧?”

    “靠我们自己未必不能夺回草原,偏偏要对一个远在天边的齐人唯命是从,真是丢人。”

    “要我说,大汗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驰骋疆场的汉子了。”

    “……”

    午间天气炎热使人心焦躁不安,更何况经历看不到尽头的漫长等待着实令人心中没底。

    战士们满头大汗地用手扇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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