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怪谈故事里死而复生了: 2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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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瓷杯在地面上化作了碎片,而加茂玲人手里的茶壶仍然被举在半空。泛黄的茶水仍然不停地向下滴落,沿着桌角的纹路笔直地落向地面。

    哒。

    哒。

    对于野梅的归来,加茂玲人似乎有些惊讶。他漠然地说:“还以为你已经被判处死刑了。”

    野梅的五官完全皱了起来,在回来之前,他还替对方解释道:有没有可能,爷爷不知道这回事呢,是大哥自作主张,因为悠斗恨他。

    野梅左顾而言他,“大家怎么不在家?”这几年他已经长高一些了,但与家主相比,他仍然是个小个子。对方的阴影笼罩着他,就像是笼罩着挣个世界。

    家主却告诉他,他们一家全部要搬回京都了。十来年前,他们和五条家一起离开了故土,但现在,或许回去更好。

    野梅赶忙说:“那我也回去……”他说长大了,一定要离开家,可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这里还有父母留下的气味,可他不能一个人孤独地生活着。

    如果说,孤单是一片海洋,那野梅会在这片大海里彻底溺死。

    “不。”加茂家主坚决地摇了摇头。

    野梅感受到了一种即将要被抛弃的绝对的恐慌,平整的地板忽而变得颠簸,他试图去拉动对方的手——粗糙的、长出了皱纹的手。皱纹里沉淀着几十年的岁月,野梅以为自己能从其中找到剩下的温情。

    可是爷爷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鲜明,愤怒、厌恶、憎恨,像一盘打翻了的调色盘。他怒不可遏地反手抓住了孩子的手腕,他开始反复地提起被埋葬的故事。

    他提起自己的女儿——他分明有这么多孩子,却偏偏要提到这个女儿。他诉说自己的女儿有多么的天真,轻易地陷入了爱情的漩涡。这世界上能打败理智的,除了爱以外还有什么呢?

    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桌案上的电话冒出了声音。一个稚嫩的童声唱起了歌谣。

    “在~充满~希望的~一天~”

    野梅的头皮上冒出了一阵鸡皮疙瘩,他想去指那台怪异的电话机,可家主却一个劲地发泄着自己的感情。

    电话继续唱着歌,它的声音仿佛从十分遥远的地方前来。

    “迎来了~全新的~生活~”

    与这纷乱的现场所不同,铃声不缓不慢地播放着。

    “让我们~一起~迎接~新的~明天~”

    嘟……嘟……

    电话被自动接听了。

    几乎强制接听的电话像一个无法被忽视的魔咒,附近所有的声音都被纳入了机器之中。

    “她本来不打算结婚的……”玲人喃喃道,“我对桔子说,就这样和家人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好了。你的母亲,还有祖母,我不会忘记她们发狂时的模样。桔子一直都很听我的话,上了高中以后,遇见秀介的那一天,全都变了……都是你……你们,全都是你们的错!”

    他固执地认为这个孩子身上也流淌着和加茂秀介一样邪恶的血,正是这股邪恶,才引发了一系列的令家门蒙羞的灾难。

    野梅差点要被提起了,他的脚尖垫得高高的,以支撑自己不够文档的身体。他管不上电话,管不上铃声,脑袋里的噪音几乎要冲出大脑,来到外面的世界。他不停地反驳着,“不对!胡说!不对!”气血蹭蹭地往上涌着,不是眼泪而更像是血的水珠像波纹一样在眼底闪动着。

    砰!

    加茂野梅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随着一阵挣扎与推攘,他的后脑重重地撞击在身后的墙壁上,一个停顿后,这具身体缓缓地落下。

    哒。

    哒。

    哒。

    哒。

    茶水不停地滴落着。

    渐渐地,它流淌进名为血的海洋里。所有的黄色都变成红色,所有的红色都向着老人的脚边流淌,淌过他的鞋底,向着更远方前进。

    有些人总是在犯错后才知道后悔是怎么写就的。

    这个人一下子变得虚弱而疲惫,想要逃避他一手制造的恶意。凝视着那颜色、形状都完全一致的眼珠和五官,他内心的年轻人慢慢地从身体里爬了出来。

    “……桔子?”

    第30章 第 30 章 特级

    预告着死亡的「鬼来电」再次拨通了房间内的座机。

    空白号码。

    悠远的儿歌。

    自动接听。

    “啊啊啊!砰!”

    “啊啊啊!砰!”

    “啊啊啊!砰!”

    电话不停地重播着那声惨叫。这来自于住之江的怪谈在房间里搜索着死去的人类, 可它感知不到死者的存在,于是它反反复复地播放着主人公生前的最后一句话。

    那绝望的悲叫在撞击声后戛然而止, 加茂玲人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抬起对方的肩膀,用手捂住了对方后脑上的伤口。一片血淋淋的黑发,热血汩汩地涌出。

    这些古板的人,总是觉得黑发意味着纯洁,不允许染色, 也不允许剪短,受之于父母的头发,在以前全部断掉的时候就意味着屈辱与死亡。

    这些头发仍然连接在野梅的头皮上,只是从光滑变得粘稠,像一团泡发在水里的海带。

    这个老人触摸着对方颈间的脉搏, 好在动脉仍然跳动着,呼吸……呼吸还在……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了, 只是站在原地,任由茶水染湿他的脚跟。

    电话机仍然在播放一段刺耳的尖叫,它似乎不知疲倦,也永不停息。

    「鬼来电」像一只无处可去的无脚鸟一样盘旋在宅邸的上空, 它不得不飞往这座城市的其他地方。

    它会找到与那支手机相关联的每一个人, 每一个人都将堕入死亡。

    ……

    咒术总监部。

    这里正在展开一场讨论。

    “那么他是否可控呢?你知道的, 老人们总是会因为各种小事而担心受怕。”术师之一问道。

    禅院直毘人抚摸着自己已经缝合的耳朵,虽然疤痕没办法被除去, 不过从结果上来看已经相当良好了。

    作为提供证据的当事人之一,他的动作、言语,依然没有展现出更多的关心之意。

    “五条家的那小子可控吗?”他反问道。

    自从十二年前那堪称“爆诞”的诞生之后,全日本的诅咒都因为他生来的水平、能力成长了, 可其他术师们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强大,这其中代表的意味是,诅咒们是为了制约他的出现而变强的。

    五条悟是不可控的。

    已经有了一个特例,其他人还能够说完全控制住吗?

    “还不如看看最大输出程度在哪里。”另一个人提议道。咒术师与咒灵都被拆分为从高到低的五个等级,而位于顶端的“特级”,代表着国家级的战力。可特级之间也有差距,有的咒术师被评价为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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