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救世主,真白月光: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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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能被皇帝暂时容忍的“忠臣”身份,今天皇帝会捏着这个把柄,觉得他“可控”而重用他,明天就会以他曾犯下弑父大罪对他处以极刑。

    “听话”怀里父亲的声音越发微弱,几乎成了气音,眼神却固执地钉在他脸上,“你是我为国家养好的利刃要活下去守住祁家”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沈思危心中所有的抗拒和挣扎。他猛地闭上眼,泪水汹涌而下。

    他懂了,全都懂了。父亲一生筹谋,将他打磨成一柄锋利的刀,如今,连自己的性命,也要化作这盘棋局上最后一步的筹码,只为保他这颗棋子能留在棋盘上!

    这般冷酷到极致的算计!这般决绝的心!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只被死死按在剑柄上的手,那只手如此陌生,好像不是自己的,他又看了看天,天也如此陌生。莫不是天地调了个个儿?他好像猛然脱离了肉身,灵魂赤裸地漂浮在空中。

    有趣,真有趣。他低头像看灯市上的画片一样,看下面的身体从腰间缓慢抽出佩剑,将剑尖对准微笑闭眼的父亲,手臂一沉,剑尖下落。

    “——!”

    利刃刺穿皮肉、骨骼的声音沉闷而清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沈樑的身体被这一剑的力量带着,重重地向后跌倒在雪里。那把长剑,精准地贯穿了他本已重伤的胸膛,只留下染血的剑柄留在外面,微微颤动。他仰面躺着,浑浊的眼睛望着天空,痛苦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和一丝微不可察的释然。

    有点疼等和你见面,他一定要从你身上讨点什么过来。

    这江山他替你守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害了你一个儿子,他还你一个便是,只可惜了芸娘。不过他早已签下和离书,允许芸娘再嫁。

    他对她不起,来世再还吧!

    对了,还有个事得跟你说,你不许笑他。让你说着了,他一生坏事做尽,孽障缠身,害的人不计其数,每一个都瞪着眼睛要在地狱等他。他此番来见你肯定被寻仇的幽魂堵住,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你能不能来接他?

    还有啊,四平街那树腊梅又开了,红通通的,他派人折了一枝揣在怀里,等见到你的时候再给你看。

    还有他还想说什么来着?算了许是不重要。这人间的风风雨雨他已然尝尽,剩下的事,就交给剩下的人吧。

    腾空撒手乘风去,回首人间不再来。

    这一遭,有你,他也算值。

    系统看见时鹤鸣从头到尾都只是站着举剑不曾动手,直到沈樑身死才后知后觉地骂道:“好你个时鹤鸣!你玩我呐!你早知道沈樑要他儿子杀了他,搁这儿演戏给沈思危看呐?亏我还”

    亏它还觉得你做的过分了,觉得你变了,变得可怕又陌生,可是系统转念一想,不对啊!它的任务不就是教唆时鹤鸣杀人吗?!这么重要的事,它怎么在不知不觉间就给忘了?!

    它对不起组织,对不起管理局,没经得住时鹤鸣的糖衣炮弹,在温水煮青蛙式的攻击下,忘了初心了!

    但是检讨归检讨,不明白的事该问还是得问。

    “时鹤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沈樑的计划的?”这个问题困扰统子好久了,但统不承认自己笨。

    时鹤鸣放下剑,对着雪地里沈樑的尸身行了一礼。

    什么时候知道的?在意识到刘四的死只是给自己的邀请函时就知道了。

    初始他没意识到张莺歌给的那个地址是假的,后来去了四平街才发现。若刘四真的看见了他和尹昌的密谋,以沈樑的谨慎和狠辣会留他到现在?早不杀晚不杀,偏偏这时候才杀,除了杀给他看,还能是为了什么?

    沈樑今日既叫他过去,同他谈心,又对他动手,就没想着活到明天。

    “这样啊沈樑这个人到底是好还是坏呢?”系统绞尽脑汁也没法说个所以然,最后悻悻然缩回心底,不再说话了。

    沈樑其人,功过不能一概论,是非难与今人评。他这一死,诸多对错,兰艾同焚。

    雪下的越发大,厚厚的铺了一地,把那些血呀泪啊的都盖成白茫茫一片。

    尘埃落定,时鹤鸣舒了一口气。身形一晃向后倒在雪里。

    沈樑那一刀横切过了他的经脉,血流了半天,他凭着意志挺到现在已是不易,但是不行,他还不能走,安安还在家里等他。

    沈思危爬向他,抱着他面色焦急,脸上泪痕犹在。

    他看着沈思危的嘴快速地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什么,可字字都隔了个琉璃罩子,每一句进了他的耳朵。他只能拼力大喊:带我回皇宫他找不见会哭”

    他也不知道沈思危听没听见,浑浑噩噩见,只觉得身体一晃,沈思危背着他,颤颤巍巍,一脚深一脚浅地往皇宫走去了。

    天也被谁捅了一刀吗?沈思危想,为何雪止不住地流?

    他们就这样在雪里走了好远,好远,直到被守卫发现,一路快马送到宫里。

    雪终于停了,月亮如约而至。

    谁言天公不好客,漫天风雪送归人。

    第73章 浮生事送归笼中鹤 时鹤鸣有些……

    时鹤鸣有些不敢睁开眼。他知道安安就坐在他身边, 用那双透亮的悲伤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陛下,歇歇吧,您许久未曾合眼, 身体是吃不消的啊…”耳边传来说话声, 是郑公公。

    郑保举着一盏参茶跪在祁时安脚边, 主子不发话, 不休息,他就一直举着,用最卑微的姿态表达一种沉默又坚定地威胁。

    “李神医不, 李医正的诊断并不一定准,他说帝师大人撑不过您就信啦?小的虽目不识丁,但也知道好人有好报!时大人是个顶好的人,他命不该绝!您先吃点东西,免得时大人醒了, 看见您这副样子…”

    “朕……哪幅样子?天颜有损?还是不再光彩万分”祁时安摸上自己脸颊, “这副样子挺好的, 说不定老师心疼了,就会睁开眼睛看我”

    时鹤鸣不忍心听他继续说, 努力睁开眼睛, “安安”

    “你瘦了”他看着眼前的人,无比爱美的小皇帝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身后,面容憔悴,两颊凹陷,眼底青黑,遍布血丝。

    他昏迷了多久,祁时安就在他床边守了多久, 像一块墓碑静静地立着。

    “扶我下床吧”

    时鹤鸣被他扶着下了床,在镜子前坐好。

    “安安要帮我梳头吗?”时鹤鸣的声音很轻,为了掩盖气力不足的事实。这难得的温馨时刻,他不想扫了兴。

    往日都是安安端坐在镜子前,他在背后执几缕黑发将它们编成辫子。安安爱俏,他忧心自己的技艺不精,私下里还去找手巧的侍女学了如何编出更多花样。

    不问不知道,原来辫子还有那么多讲究,三股的,四股的,粗的细的,编到中间打结的……不胜枚举。

    他最爱给小皇帝编那种打结的,因为他听一个活泼点的侍女说,这叫同心结。

    爱人头上同心结,共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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