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诱捕高岭之花: 17、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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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微辞这一觉睡得很沉,甚至有些过头了,由一开始的安稳转为昏沉,像溺水,仿佛坠在黑暗的深渊里。

    半梦半醒中,他感觉自己的额头、脖颈依次被谁的手贴了贴,而后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季微辞,你发烧了。”

    被唤醒的季微辞迷迷糊糊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一盏床头灯被打开,昏黄的灯光下,沈予栖的脸显得格外沉肃。

    他半跪在床边,又用手背碰了碰床上人烧得滚烫的脸颊。

    他心绪不平,一直没睡着,闭目养神到半夜,却听季微辞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觉得有些不对,下床一看,对方果然在发烧,烧得直烫手。

    季微辞撑着床坐起来一些,的确觉得有些晕,呼出来的气也是热的,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却没感觉出什么。

    “低烧,睡一觉就好了。”他凭借着以往的经验说,只是喉咙被烧得发涩,声音有些哑。

    外面的雨依然下着,雨滴拍打在窗户上,像是急切地催促着什么。

    沈予栖正在找烧水壶烧热水,闻言拧起眉,摸着感觉能煎鸡蛋了还觉得是低烧,从前生病了就是这么糊弄自己的身体的吗?

    他压着声音道:“至少有38度。”

    接着拨通酒店前台的电话,询问是否有退烧药,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只能要求送上来一支体温计。

    前台的耳温计送到,热水也烧好了。

    季微辞半靠在床头,眼前有些雾蒙蒙的,眨眼时一阵阵发胀,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大概真的烧得有些高。

    透过朦胧光影,他看着沈予栖站在桌前将开水和矿泉水混在杯子里兑出适宜的温度,又去浴室浸湿一条毛巾,最后拿着杯子、毛巾和耳温计回到床边。

    “嘀——”耳边几乎同时响起耳温计的测量声和沈予栖带着些无奈的声音:“38.7,快39度了。”

    这么高?季微辞有些惊讶,他看不清沈予栖的表情,下意识又抬手摸摸额头。

    沈予栖将水杯塞进他手里,又将湿毛巾叠成小方块,往他滚烫的额头上一贴。

    “这么烧着不行,我出去给你买退烧药。”他声音有些沉,带上几分不容置疑的味道。

    季微辞抱着杯子喝口水,额头上的毛巾块滑下来,他下意识接住按回去,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不少,闻言看了看窗外,皱眉不赞同道:“还在下雨,明早再说吧。”

    沈予栖已经搜出最近的24小时药店距离酒店10公里左右,他披上外套,走回季微辞床边,接过空杯子放在床头,按着他的肩,难得强硬地把人塞回被子里。

    季微辞猝不及防躺回床上,被子直拉到下巴,整个人被裹得严严实实,像一只牛角包。

    季微辞:“……”

    沈予栖俯下身摸了摸他额前被沾湿的头发,重新叠好毛巾,撩开刘海放上去,才开口道:“乖一点。”

    语气还是沉沉的。

    季微辞想到沈予栖睡前打的那通工作电话,就是这样带着些锋芒的、不容置疑的语气。

    难得一用的情商告诉他,这时候听话比较好。

    于是不动了。

    沈予栖看他脸颊烧得红红的,顶着个毛巾平躺着,难得脆弱又乖巧,和平常生人勿近的高岭之花模样判若两人,心又软了,语气柔和下来:“要是把我们小天才的脑子烧坏了怎么办?损失大了。”

    季微辞多少年没听过这个高中时期的外号了,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困意裹挟着昏昏沉沉的大脑,半晌才开口,也不确定有没有发出声音:“开车小心。”

    隐约听到一声笑,脖颈边的被子又被掖了掖,床边的小夜灯还开着,而后是开关门的声音。

    季微辞又睡着了。

    梦里,他回到了小时候的某个夜晚,凌晨他被高热扰醒,额头是他自己都能用手摸出来的滚烫。

    那几天保姆刚好回家探亲,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从床上爬起来,凭借着记忆找出医药箱,翻出退烧药,粗略看过说明书后吃了药,又回床上睡了。

    第二天醒来烧退了,他清醒过来,才想起昨晚吃的退烧药是成人的剂量。

    头晕了几天,偶尔会吐,一周后恢复正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季微辞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小了,变得只有十几岁,酒店的房间也变成那间空荡荡的、永远只有他一个人屋子。

    原本不那么难受的高烧一瞬间变得极其难以忍受,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睁眼都做不到,大脑格外混沌,怎么也想不起来药箱放在哪儿。

    似乎有声音从远处飘渺而至,那声音已经有些陌生了,可语气里的严厉却像刻在骨子里一般清晰地将记忆唤醒。

    那声音在教他学会独立,学习如何抵御风险、解决问题。

    又告诉他每个人都生来孤独,不可以脆弱、更不能依赖。

    他一一听了、一一学了。

    学得很好,记得很牢。

    于是高烧带来的昏沉与闷痛似乎又不算什么了,他习以为常地放任自己的身体和意识往下坠落。

    半梦半醒间,季微辞又听到开关门的声音。

    意识坠落着,坠落着……直到落入一个怀抱里。

    那怀抱微凉,还带着几分湿意。

    “微辞,吃了药再睡。”

    他听到耳边的声音不那么平稳从容,甚至有些微喘。

    季微辞顿时从梦魇中被拉了回来,睁开眼就看到沈予栖带着潮气的脸近在咫尺。

    他有些怔愣,大脑还来不及恢复运转,手就下意识抬起来,指尖轻轻拂去沈予栖侧颊的一颗水珠。

    沈予栖整个人僵住了,原本想去拢季微辞肩的手也顿住,不知如何是好,眼底翻涌着的情绪,深沉又克制。

    季微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也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收回手,自己撑着想坐起来。

    沈予栖这才回神,揽着对方肩的手力道放得很轻。

    盯着季微辞吃了药,又喝了半杯水,他整个人才松懈下来。

    “睡吧。”他轻声道,又隔着被子拍拍季微辞的腰,有些像哄孩子。

    季微辞什么话都没说,乖得出奇,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躺下闭上眼,呼吸慢慢均匀平稳。

    沈予栖一直在床边看着季微辞入睡,许久后才抬起手,手指慢慢掠过他昳丽的、此刻却显得格外沉静的五官,最后停留在泛红的眼角和湿漉漉的睫毛上。

    床上人似乎睡得不安稳,眉心微微拢着,或许是退烧药开始发挥作用,他的额角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手也不知何时从被子下滑出,虚虚攥着拳。

    沈予栖用纸巾一点点擦掉他脸上的细汗,又轻轻握住那只手,想放回被子里。

    季微辞的手腕太细了,看起来那么脆弱,让人感觉随时能被折断,可那腕骨又格外突出,冷硬得有些倔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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