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被怪物寄生后》 80-90(第11/16页)
干系。
然而,这样不死不休宿主与寄生物的关系,她们居然本质一体。程冥就是MM1,完整的,同时存在人和怪物两面的,比她还早诞生的实验体。
死去的人一个接一个复生。
她应该开心吗?
她理当是狂喜。
但这份喜里掺杂太多不意的惊悚,荒诞的真相,和无法自圆其说的逻辑漏洞。
眼前这位,真的是她熟悉的程教授吗?
程冥真的是她的女儿吗?
曲赢的问题其实问得很简单。
她可以说是,可以说不是,甚至可以说是也不是。
可偏偏,她说:“你问错人了。”
多浮泛淡漠的一句话。曲赢侧过头,看见程染眼神平静对着她。
手还放在操作台的金属环上,预备按照章程调整完重新给她佩戴上,但极其突然地,啪!一声爆鸣,头顶正上方玻璃罩破碎,灯光俱灭。
火星溅射,黑暗顶替昼亮,在限制设施生效前,曲赢像头出闸的猛兽刹那暴起了,利爪对上分神的饲养员,她的手卡上程染脖子,嘭!将其抵压在锋利的操作台边缘。
拘禁已久的腕足早已叛逃涌出,碾碎了那些一刻不停监控她的设备。后颈伤口还没愈合,鲜血淋漓得如自由的勋章。
这么重的力度,正常人都该出现反应,不管是奋力抓挠与挣扎,呼吸变得急促,还是面部缺氧涨红,至少该有反应。
然而,后者什么都没有。
出色的视觉令她无惧无光环境,因而曲赢看清楚了垂望她的那双眼睛。
那双依然宁静的灰白的,神祇般高高在上的眼睛。
曲赢嘴角弧度悠然拉大,不知是不可置信居多,还是荒谬居多,在响彻建筑的警报声里,礼貌地轻声询问:
“程染教授,我能挖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吗?”
……
未知建筑,未知时空。
镜面组成别具一格的新鲜牢笼,程冥僵硬着躯体定在其中,视线凝固于那位陌生女士。
她叫的不是程冥,是小溟。
比起一觉醒来被绑架更可怕的是,对方识破了她的真实身份;比起莫名被绑架还要可怕的是,对方知道她身体里存在两个意识。
“真高兴你能成长得这样快。”
她靠得更近,用满意赞赏的眼光打量她,整个人带来和暖的温度与浅淡的香气。
程冥分不清那源自人类造价高昂的香水,还是某些对她没有好处的物质。她无比想要后退,但身处这陌生空间,根本不能轻举妄动。
“我的母亲只有一个,她叫程染。”
连呼吸也放轻了,她一动不动盯着对方。
她不知道对面是善意是恶意,浑身每一块肌理都悄然绷劲发紧。
“不冲突。她是她的,我是你的。”这位女士失笑,指了指她胸口,“不信的话,拿出来看看吧。”
她问:“你从来没想过打开它吗?”
还没听懂她那句绕口的解释,程冥跟随她的动作,下意识抬手一摸。
更换过的柔软布料下方,某块凸起的硬物硌到了指腹,她愣住。
这不是……程染给她的吗?
在这个自称“母亲”的女人面前,她好像没有半点秘密可言。
耳边嗡嗡声发作,中枢神经似乎要丧失机能,无法进行有效思考。
迎着对方那期待的目光,被惶惑萦绕着,程冥缓缓取出海贝。
看了看这个的确可以储物的小东西,她寻到开裂的缝隙,用力一撬。
喀,贝壳掀开了。
指甲承力过度,甲床或许是受伤了,火辣辣的滚烫麻木,但她没有太多感受,只是盯着壳里的东西。
大概是些许海水侵染了进去,内部毁色得不成样子,暗沉的污浊的,两块隐有破损的硬壳,夹着一片粼粼闪光的卵圆形物质。
鱼鳞。
用树脂或者蜜蜡之类的材料包裹着,像是一块琥珀,封存着时间,也封存了更多更深的东西。
多年来贴身在她胸口的吊坠,不仅外壳镶嵌了怪物组织的符号,内部竟还有乾坤。
这么离奇的场景,石火电光,她居然明白了程染的用意。
这枚鳞片来自她另一位生物学母亲,证实着她的身份。
虽然很想保持镇定,但现实半点不给她镇定的余地。
她有点钝迟地抬头,看见后者如沐春风的微笑。
“要去做个基因检测吗?”褚兰英体贴地问。
“你见过我,还记得吗?”她一声短促笑音,称得上宠溺的口吻,“你见过了,40实验室那头标本吧?”
话语比海妖的歌喉更蛊惑众生,震得人三魂七魄无法附着在身体。
“你是——”程冥也不想这么不礼貌,可现实这么突破想象,她只能瞪大眼看着她,悚然的、难以置信的目光。
她是1号人鲛融合实验体,人的部分来自于程染,鲛的部分来自于眼前这个女人,所以她说,她是她的母亲,她也是那头标本……
可40实验室那具人鱼俨然早已死去多时,面前这个是人是鬼?
她突兀地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了个激灵。但毕竟是曾经从业于生物科学的研究人员,程冥很快收住朝鬼神论飘移的思维,循着过往对这神秘物种的了解,终于找到一条勉强符合科学的解释——
或者,这就是人鱼金蝉脱壳的方法。
死后留下卵,寄生人体,就能将生命延续?
心脏吃力地鼓动,她屏住呼吸,不希望自己的声线泄露颤抖:“你要我做什么?”
她不信这种怪物跟她讲什么母女亲情。而今程染的立场也越发扑朔迷离。
她们在谋划什么,出于什么目的放任她到现在?
对方的手停留在她额头,拨弄菌丝的动作温柔如真正的慈母,随即轻轻一顿。
程冥只见她的眸子隐约眯起一分,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低下来,瞳孔近在咫尺。深处是不见底的晦暗,表面浮动着剔透幽光,仿佛观测镜头,能够洞悉一切细微。
神情渐渐变得无奈而危险。
“小溟,怎么不听话呢?”她在透过她,与另一个“她”对话,“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
商量?商量什么?
在她不知道的角落、不知道的时候,小溟与她联络过,并且达成了某个共识?
像是预知到了某种脱轨的信号,不安在她心脏里腾然跳起,并伴随对方的言语成型,逐步演化为现实。
毫无防备,这场谈话转向了一个诡谲的方向——
“我知道你爱她,可吃掉她,你才能永远拥有她,杀死她,你才能真正获得自由,不是吗?”
她谆谆教诲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