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毁容父亲的校草时光: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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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雪奔过去, 却看到父亲身旁出现另一个人影。她一愣,停住。

    “总这样,冷冰冰, 什么时候才能回我一声。”尺言无奈, 可他的目光马上就变温柔了。面对要到万里之外留学的弟弟,他没办法生气。

    这是他的已经读大学的二弟,智商卓群,十六岁就要去外国进修了。可这份优越似乎是用感情换的, 他活像机器人。无论悲喜从不动声色。

    尺言捧着他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一下, 缓缓祝福。

    “我亏欠你, 对不起你, 哥哥我忽略你了。”尺言有些愧疚, 他有些泪光, 似是在回忆久远的事情, 他缓缓道, “你会能成为很好的医生, 你会很有人情味。”

    他的弟弟知道哥哥流泪, 可没有回应,只是拿着书,拉着行李。

    尺言很无奈,他笑笑。

    转眼,迟雪望见一片空白,她意识到刚刚是父亲的记忆,而现在她回到熟悉的医院,她看到自己的记忆了。

    这是父亲刚出事时,她坐在医院里等待。她只记得那时候很冷,浑身鸡皮疙瘩,每个人的眼神都冷漠,匆匆而过。

    医院里消毒水浓重,所有动作都没了声响,一个医生走到她面前,问她:“你叫小雪是吗,你多大了?”

    “十四。”她答。

    坐在长凳上的小雪手足无措,而站在门旁的迟雪,她望着那个医生——他就是父亲的弟弟,面色已不像年少那般冰冷,在多年的救死扶伤中,融化了许多。

    这位素日里被公认冷漠的医生,竟挤出少见的温柔,轻声问:“脑死亡,还治不治。”

    她抬头,看着模糊的白大褂。

    “不能治了吗?”

    医生语气更加温柔:“人已经死了。”

    她听见,心尖颤动,滴滴眼泪掉落,仿佛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早已命定的流程。

    “治不了了。”她小声滴泪重复。

    医生蹲到她面前,抚摸她的头:“你要自己拔管,还是我帮你?”

    她看不清医生的脸,或者说她没抬头,这温柔的语气令她沉溺悲伤,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对你好。

    “你能把他还给我吗?”她微抬眼,两眼红肿像桃子。

    好心的护士曾经安慰她说,这个医生是最好的医生,医术一流,很快能救回父亲。而如今这个医生来安慰她,用温和又冷淡的语气评价道:“他太累了。”

    他又说:“我会顺便捐献他的遗体,这样医院就会帮你处理好所有事,火化也是免费的。”

    她没有应答,只是垂泪,这位医生知晓她的意思,站起身,走入病房。在整点的时刻,他俯下身,伸手拔掉氧气管。

    迟雪转头,去开另一扇门。

    她忽地知道了,这是自己的能力。她看到的是父亲的走马灯,她闯入这份本该属于父亲一个人的宁静里,将他的世界,搅动得地震山摇。

    这些大概就是父亲要告诉她的,她看到很多扇门,能从门缝里,窥见父亲的一生。

    穿过厚重的木门,迟雪眼前从浑厚的木色,变成青翠的风景。草地,很大一片草地。

    这是一个后门,直接通往院子。她看到大概一百米的远处,有屋子,连着木台,落地帘子敞开。

    这个地方很熟悉,可迟雪想不起来了。她看到不远处,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女躺在草地上,眨着眼睛。

    天空万里无云,晴朗一片。迟雪试图寻找父亲身影,可对方先和她说话了。

    “你在找什么?”

    迟雪看向她,对方也许有十五,也许有十六,少女非常活泼,她往这边望来,目光与迟雪对上,迟雪一愣。

    她好像,看到自己了。

    她来到这里太久,几乎要把自己的模样都忘掉,可是,当她透过那双眼睛,看到自己的倒影。那双眼睛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这是她的,妈妈。

    母亲身上轻灵,宛若一只木笼里的小雀,

    迟雪问:“你知道,尺言吗?”

    对方双手枕着半边脸,眼中似乎有水晶般闪烁,听到这个名字,一顿,接着天真烂漫笑说:“我可真喜欢他呀。”

    迟雪在一旁听得愣了愣,刚刚的话,不像是语言,而像是风铃一样传入她耳间。风铃的声音不断回旋。化为颤音,颤音又加重,逐渐荡漾。

    她忍受不下去,想要离开这片绿草地,她匆匆推开另一扇门。

    金属撞击声传来,从悠远空灵的清脆,撞入她耳内。她想,不要睁眼,一定不要睁眼。可是声音太响亮,快把她灵魂敲碎了。

    她身子一震,睁开眼。

    天色很黑,她躺在家里的旧沙发上,对着阳台窗户,阳台门开了。

    白鸽已经飞走,只剩月光洒落,阳台上飘着几件郭雨生挂上去的衣服。

    迟雪回头,金属撞击声已经变成现实撞击,沙沙锯声冲入耳畔。是从门口传来的,一下,又一下,富有规律。

    她起身,赤脚落在地板上,冰凉刺着她足底,她去开门。

    门把手一拉,埋头锯门的消防员愣住。

    消防员抬头,呆呆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发丝黏腻腻,脸上带着泪痕,样貌白皙漂亮。

    迟雪看到夜色,看到穿着制服的人群,看到停止工作的电锯,她摸摸自己的脸,却摸到泪水了。

    环顾四周一圈,门呢。

    身体内流动的温和消失殆尽,平静的空气包裹她,她手臂上的细绒不再为回忆触动摇晃了。

    她想找,门呢。

    消防员问:“小姑娘,你还好吗?”

    没有门,没有门。走廊上,只有窗户和陶瓷,墙壁满是污垢,窥不见门的影子。

    怎么会回来了。

    怎么会。

    她察觉不到父亲的感觉了,手臂上的绒毛平静得诡异,她好像从温和的海浪里,一下子来到陆地上,一切难以忍受。

    她触摸到的一切都不再虚幻缥缈,可她还没看完呢。

    月光落在她脸上,蒙上一层浅浅的白釉,她的眼泪落到她脸颊,又从下巴滴落。

    大家看着这个小姑娘,想要安慰,却手足无措。她的泪珠晶莹剔透,宛若宝石落下。

    迟雪定定站在门口,一句话不说,一直流泪。

    直至满面泪光-

    时间只过去一天,郭雨生晾的衣服干了,干得很彻底。

    邻居担心她,给她做了饭。早上去敲门时没有回应,下午再去敲,仍是没人应答,到晚上,三次敲门。邻居以为她太过自责,想不开,着急之下只好报警。

    发觉人还安好后,警察联系居委会,居委会担忧地看着这个小姑娘。她的父亲素来孤僻,连家庭信息都没留下。

    大家哀叹,父女俩相依为命,如今只留她一个人孤立无援。

    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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