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非我不可吗: 6、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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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督办司已经查明真相,连调戏民女现在都存疑,薛韧医术无双,亲口认证容家子……不举。

    本朝免死金牌仅限于本人及其直系后代,兄弟姐妹父母亲友通通享用不上,容家子一死,恩赐也就废了。

    但并非所有人都知他命不久矣,外界只会觉得天恩浩荡,尤其是那些想要博得皇室好感的商贾。

    可想而知,一旦这个消息传出,他们必然会争先恐后响应捐款。

    这个奖励简直要到了皇帝心坎上!

    “可惜他寿数无多,不然如此聪慧,能联姻也是好事。”苏太傅倒是头一回有些遗憾两家婚事作罢。

    皇帝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眼看容倦比想象中还要上道,皇帝这次实打实的开怀,彻底忘了被打断话的不虞。

    不用实际付出什么,还能省下给右相此行的赏赐。

    毕竟对方先前开口就是‘希望陛下看在小子父亲此行平叛治水有功’,赏子就等于赏了父。

    于是直接允了他的要求不说,还分外大方:“百胥今年上贡了一枚极品夜明珠,难得你有此心,朕便将此珠赐予你,需谨记不可让明珠蒙尘,时刻恪守照亮他人之心。”

    被迫捐款的臣子纷纷起身,高呼:“圣上英明。”

    低头间咬牙切齿,一个个内心都快要滴血,照亮别人赐什么价值高昂的夜明珠?

    送蜡烛啊!

    合着只有他们在净支出。

    君臣心照不宣地开始同乐,宴会气氛轻松下来。

    容倦能感觉到不少人的视线正时不时望着这边,包括便宜爹的目光也几次有意无意扫过自己。

    对此他一律无视,只在乎餐后小甜点。

    贪凉试图伸向冰酪的手被轻轻挡住,旁座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谁授意的你?”

    谢晏昼凌厉的视线下,任何谎言仿佛都会无所遁形。

    “无人指使。”

    官员们已经互相在举杯,酒味熏到容倦在这里,目睹靡靡的官场氛围悠悠道:“边关不稳则社稷不安,我还想安稳活几年。”

    此前容倦便想确认,外部危机到底到了哪一步。

    没想到居然有大臣生出了割地的想法,还敢堂而皇之在御前哭诉道出,皇帝也没有直接斥责。

    他不得不考虑最坏的一种可能,改朝换代不是因为篡位,而是直接被入侵推翻。

    在还讲究族别划分对立的时代,一旦外族入关,贵族们的下场比死还惨。

    他当然得支持堪称半个城墙的谢晏昼。

    作为既得利益者,容倦托腮笑道:“我是真心希望将军和战士们长命百岁。”

    明明嘴角还沾着豆粉,坐姿也是一贯的不够规矩,笑容却显得异常耀眼。

    双方目光短暂接洽了几秒钟,谢晏昼侧脸挪开了视线。

    陆续欣赏完几场歌舞,一场盛大的宫宴终于结束,明月高悬,宫人们在前面提灯带路照明。

    临近宫门口,宫人们折返,路过容倦时,队伍末端的小太监低头道:“大人救命之恩,奴才永世难忘。”

    若非及时打断皇帝的话,自己现在已经是一缕亡魂。

    小太监又说了些什么誓要报答之语,容倦也没放在心上,他此刻晕乎乎的,整个人像是踩在棉花上。

    先前小酌了几杯,系统是个酒鬼,跟着一起在脑神经里麻痹,兴奋地哇哇叫:【小容,果然跟着你好躺平。】

    【虽然小容你不务正业,到处乱睡,但每次都贼不走空!】

    用相府里搬运来的东西换来谢晏昼的好感和免死金牌,外加一颗夜明珠,简直再划算不过!

    反正那些药材容倦自己用不上,当日是打着做药引的幌子取走,卖又不可能卖。

    他们住的地方偏阴湿,一旦保管不当,这些天材地宝很容易全废了。

    而且他说的是自己要捐药,关于金银珠宝是一个字都没提,光号召别人去了。

    容倦脚步虚浮,让系统别吵。

    他的精力如今受限于这幅身躯,稍微一点酒就晕头转向,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洗洗睡了。

    奈何视野范围内,模糊地看见远处容承林正在几名官员围绕下朝自己走来。

    “烦。”容倦不耐烦地咬到了下唇瓣。

    三纲五常,不能明着怼,见面了少不得说话纠缠。

    近处北侧,朱红宫门下,谢晏昼正要上马车,看到容倦强撑着掀起眼皮咕哝抱怨的样子,掀帘的动作一缓。

    今日宫宴种种,终归于军队有利。

    几乎是右相快要靠近的一刻,一只大手先伸了过来,带着薄茧的掌心力道很稳,容倦体重较同龄人偏轻,在被攥住胳膊的一瞬,轻易便被拉上车架。

    “你……”险些栽倒在陌生的怀里,容倦桃花眼都睁圆了。

    车帘落下,马夫从军队退役下来,收到谢晏昼的暗示,迅速拉动缰绳,马车很快驶入了无边夜色。

    后方容承林晚了一步,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子,拂袖冷笑。

    一众官员不好多议论他的家事,有些尴尬地陪站在一边。

    车内,容倦抱着赏赐下来的夜明珠,最初的惊讶散得很快。

    先前被那么一拽,他头更晕了:“你的车好凉快,不像我的披貂车……一点,一点都不透风。

    语毕,头一歪真的睡着了。

    谢晏昼没有说话。

    居然还能没心没肺的睡着,也不怕被扔下去。

    长街之上除了偶尔传来的打更声,只剩下车轱辘压过青石板砖的沉闷。

    夜明珠自带的光亮反射在脸上,容倦那张醉颜,似乎又回到了宴会时在宫灯照亮下的样子。

    谢晏昼余光稍微有些偏移,脑海中浮现出这人先前的陈词。

    —我是真心希望将军和战士们长命百岁。

    军队的重要性谁都懂,利益面前自古叛国者却从来不少。

    面前这个众人口中的恶徒,先是偷偷给他下补药,随后又捐出可以续命的药材。

    谢晏昼试图找到其中蕴含额外阴谋的可能性,却无所获。

    今日这场宫宴,对方几乎得罪了大半个朝堂,容承林就算患了脑疾,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魄力以此为代价做谋划。

    府邸口,容倦被强行叫醒。

    他风中小白花似的摇曳身躯,醉醺醺说:“将军,把我的那些宝箱都搬去你那里吧。”

    “不必。”谢晏昼淡淡道。

    容倦昏昏欲睡:“那怎么能行?”

    他可是亲口说过要捐药给士卒,回头忘了那就是欺君之罪。

    伸爪重重拍在宽肩上,容倦抽下腰带,慷慨解囊:“别不好意思,搬就行了。”

    谢晏昼垂眼望着衣衫不整,不知所云的醉鬼:“你的房间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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