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非我不可吗: 3、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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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人在干什么。

    ……

    日晒三竿,贵子还没起床。

    一直到太阳快晒屁股,他终于爬了起来,优哉游哉地吃饭,然后雇了二十辆马车出门。

    马车整整齐齐停靠在相府外。

    右相夫人听说后赶紧带着人出来看是怎么回事,短短一日,她经历了大喜大悲。

    天知道她听到容恒崧被带去督办司后有多高兴,谁知事情当晚就迎来反转。

    现在谣言越传越难听,坊间已经有人在喊她毒妇。

    此时此刻,右相夫人郑婉无比庆幸丈夫和儿子不在京城,起码给了她一个缓冲的余地。

    “崧儿。”面对回府的少年,她强挤出一丝微笑,避重就轻说:“你受苦了。”

    说着走过来用故作关怀的声音道:“督办司的话不可全信,挑拨离间的事情他们没少做过。”

    容倦嗯嗯着道:“从小母亲待我极好,我心里有数。”

    和小时候一样好糊弄,郑婉这才松了口气,语气硬气了几分。

    “我派去接你的人,说督办司把你安置在了其他地方住,这要是被你父亲知道了可不得了。得赶紧……”

    容倦没理会她拿便宜爹压自己,打断道:“我寻了一名医,最近在外面治病,其余等父亲回来再说。”

    眼看郑婉还要说话,容倦意味深长道:“大夫说我现在身子弱,随时可能倒下。”

    越说,他越是一脸忧愁:“万一回府我出了什么事,不明真相的人以为是您做了什么,就不好了——”

    “我这都是为了您好啊。”

    郑婉一愣。

    后面的嬷嬷也一个激灵,不得不说,道理还挺对。

    就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真可能随地乱死。

    演完了母子情深,容倦图穷匕见:“名医说我这病想要治好,需要大量天材地宝吊着,所以特意来回府取一些。”

    郑婉直觉哪里不对,还没反应过来,容倦已经命管家带路去库房。

    绕过回廊,前方是府中重地。

    右相日常并不避讳收礼,大梁近几十年来,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开始光明正大搞捐官。

    两位家丁合力才推开沉重的大门,各种珍宝玉器堆叠,金碧辉煌,容倦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抄家要抄三天。

    他先让丫鬟搬来椅子,自己躺在院中的摇摇椅上。

    今日阳光刚刚好,适合小晒,零散的树荫投落在脸颊,容倦半阖着眼指挥说:“先来份鹿茸……”

    丫鬟下意识看向后赶来的郑婉。

    不过是几味药材,郑婉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这一点头,换来了狮子大开口!

    “血灵芝三盒,千年老参十根,冬虫夏草百斤,”容倦张开‘血盆大口’,源源不断报着药名:“肉苁,金鞭七,八角莲,铁皮石斛……”

    下人们搬运的脚步都快跟不上。

    太阳角度一点点偏移,虽然不涉及太多金银珠宝,但眼睁睁看着看到库房被搬空一角,郑婉终于忍不了了。

    她咬着牙道:“崧儿,是药三分毒,这么多药材都吃了,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容倦认真解释:“大夫特意强调,必须要用这些做药引,不然我哪能知道的这么全面。”

    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确实不可能一夜之间突然了解这么多名目,特别是还有一些稀有药材。

    “外面的人知道母亲舍弃这么多天材地宝,只为给我换续命的希望,一定会很感动。”

    他顿了一下,玩味道:“届时我若有个三长两短,旁人也知道,您尽力了。”

    穿越这么多次,他继续轻松不重样地报出数十余种珍贵草药的名字。

    除此之外,容倦又索要了一些兽皮,珍贵的燃香等等,美名曰不能受风寒,日常需要安神。

    二十辆马车,最终被塞得满载满实,容倦恹恹地起身,随便指了两个下人跟着离开。

    “先这样吧,有需要我再过来。”

    佯装看不到女人想要活生生吞了他的目光,容倦很严谨,赶紧叫来人。

    “咦?车顶不是还有空位,快,给它盖上去两件貂。”

    大热天的别把车给冻着了。

    郑婉彻底控制不住表情了,此刻外面却传来嘈杂声。

    本来气就没处撒,她面色不善道:“去看看都在吵什么?!”

    京城达官贵人很多住在同一区,周边严禁吵闹,更何况现在还夹杂着鼓乐之音。

    嬷嬷快步出去,不久匆匆跑回来汇报。

    她似乎还打听来一些其他消息,低语间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目光看向容倦那边。

    另一边,容倦眼中只有自己的车队,没仔细听。

    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他挥一挥衣袖,走出了下次再来的步伐。

    ……

    外城两侧此刻全是震天的欢呼声,大梁积弱多年,国库空虚,文官纷纷主和,一度险些割地求存。

    此次大捷,意义非凡,百姓激昂的情绪几乎抑制不住,热情夹道相迎。

    “乌戎大败,我们可是狠狠出了口恶气。听说谢将军率亲兵突袭敌营,火烧粮草,还削了乌戎南部落首领的脑袋。”

    “圣上龙心大悦,天子恩典,特许将军多带一千亲兵回朝。”

    有文人见状泛酸道:“谢晏昼是大督办的义子,一丘之貉罢了。”

    “今上太过恩宠武将,着实令人担忧啊。”

    比起赫赫战功,谢晏昼杀伐太过,常常为文人墨客诟病。

    尤其是他手下赫赫有名的银甲军,所到之处常常尸山血海,令敌人胆寒。

    言语贬低间,大军终于入城,太阳被高空云层遮蔽。

    巍峨城墙下只看到一排重甲士兵,盔甲打落的阴影让他们看上去一个个面无表情。前方精锐军士的视线不时扫过高地,防止有暗袭。

    整支军队全程肃穆前行,本来要抛花的百姓不自觉放下了胳膊。

    这位少年将军控马经过长街时,单手按着佩刀,发梢偶尔随骏马同频晃动。

    先前大放厥词的文人,在看到铁蹄上还沾着死人血,甚至不敢直视战马上的人。

    后方囚车上押送着战俘,浑身血迹斑斑,口中说着听不懂的乌戎之语,似乎在辱骂什么。

    谢晏昼并未回头,刀鞘短暂脱手砸在生锈的铁栏杆上,马受惊却又被手下紧急勒停。

    这一松一紧间,战俘惯性咬断了小半截舌头,场景十分骇人。

    街道上的气氛彻底安静下来。

    待军队走远,众人只剩一阵心惊肉跳。

    军队其实早在一天前便已抵达,但要先请旨再做安排。圣上已经上恩准谢晏昼不用即刻回宫面圣,明日宫中会专门设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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