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如火: 四十五(限)、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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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讲着两句,就站起来一面拿掛在一侧衣架的外衣。

    他很快结束通话,对我说:「接的车子到了。」

    我点一点头。

    他便走向门口,突然又回头过来,「刚才说的晚一点——」

    我未料他竟掛记,一怔,打断他:「我真是说笑,你不必赶。」

    赵宽宜闔着嘴,只看着我。他又看一下錶,开了口道:「就那样吧。」便回过身,开了门出去。

    我于是怔着。可到咖啡都冷了,也没想到明白。

    四十六

    雨在不久后就停了。地面仍旧湿答答,路上积着大小的水汪,不知道从哪里被丢弃的纸杯整隻泡烂在里头。因下过雨,除了潮湿,街上还充斥着不太好的气味。巴黎是一座老城市,有它的浪漫,有它的美,更如别的城市一样,总也有不好的一面。

    而看雨停了,我便提早出了门。

    我的那位高中老友黄士鸣和他太太,住在卢森堡公园附近的公寓。我和黄士鸣在高中交情很算不错,不过他出国唸书后,逐渐少联络就没了消息,直到我去史丹佛唸,在加州重新碰上。他亦在史丹佛,可做政治研究。

    那时,他的女友即为现在的太太,他毕业后,两人就结婚,定居巴黎。他到巴黎第一大学继续读博士,之后留任教书。

    他们结婚时,我并没有到场。还好不到,法国人办婚礼的那阵仗,见识过一次,不敢领教第二次。我光是回想起前日情景,都要觉得累。

    这一回,不在他家里碰面,在rueard那条路上的餐馆。那一地区离圣母院算得近,反正没事,走一走路,随便看看当作打发时间。

    雨后空气冰凉,路上的每个人都把外衣拢了紧,两手牢实地插在衣袋,彷彿不能够拿出来。可我反而热;或许是地铁里人多的缘故。车厢里满满的人,各种气味,天气凉还好些,在夏天时,要恨不得到哪里都用走路的。

    我搭十号线,在cite出站,一路散步,在路上的一家咖啡店买了咖啡。到处都有咖啡店,露天座位上的人兀自看书,或发呆,或望路上的一切在发生的情景。我又沿了河岸走。不多时,看见了伟岸的双塔建物,是圣母院。广场那里人不少,欲参观内部的人排成了长长的队伍。

    我只在外头。本想一面喝咖啡,在门前的阶梯坐一阵的,可不知是否周围人多的缘故,兴致不高,更在于一直都感到热,有些透不了气。我于是喝完咖啡就走了,步上桥向左岸那一头去。那一路有很多书报摊,亦有书店,而举世闻名的莎士比亚书店也在那里。

    莎士比亚书店里店外除了人,最多当为书了。木头的架子上直立或横放,层层叠叠,可要找到想要的书并不花力气,店员总有办法迅速找来。我在这里买了两本书。一本法文电影杂志,一本则为里尔克的玫瑰集;我非忠实读者,因买而买的。

    离开书店,差不多十二点多鐘了,我慢慢去到约定的地点。rueard是巴黎一条很古旧的道路,还是石板路;这里很热闹,有市集,两面更店家林立。我按照黄士鸣给的餐馆名字找去。

    没找太久,因和黄士鸣在半道碰上了。

    很久不见,他一面和我握手,一面靠上来,给我一次法式问候。倒不太尷尬,我来的几天已经习惯,而他几乎能说是个老巴黎——巴黎人在这一层是真正的客套,一如蜻蜓点水。

    黄士鸣太太也在。我亦礼貌问候。他太太和我搭訕过,又对他说两句,对我一点头后走了开。

    看我疑惑,黄士鸣苦笑道:「rre跟她的朋友之前就约了今天出去。她本来不陪我走过来了,我说一定要让你们见一下,她勉强说好。」

    我笑了笑道:「是我要不好意思了。不过,法国女人不就这一点好吗?总也能自己打发时间,不用我们男人操心。」

    黄士鸣倒叹了口气,「好是好,但有时候是太独立了。」

    我不禁笑,拍一拍他的肩,一起推开餐馆的门进去。一进去,都是人,不过侍者即来询问,因有预约,很快去到了位置坐下。

    里面暖气开得很足,我脱下外衣,坐不了多久就冒起汗。不等点餐,我先要了一杯水。

    侍者很快送来。我喝着水,黄士诚在那彷彿好笑道:「今天天气很凉的,怎么你热成这样?脸都红了。」

    我笑一笑,不太在意,「可能穿得太多了。」

    黄士鸣也不细究,翻餐本,热切地跟我推荐这里的烤蜗牛,因肉质好,价钱上比另一家专卖烤蜗牛的店还实惠。正好旁桌有人在吃着,我望一眼,该很美味,可食慾一点也不被勾引。也不是不饿的。

    碍于老友盛情,我还是点了那道烤蜗牛。

    上主菜之前,侍者来推荐了一款酒,黄士鸣要了。酒和烤蜗牛味道很合衬。我自认一向酒力不差,这时只啜两口,竟觉得微醺了。我后来就不太喝,一整瓶都下了黄士鸣的肚子。他也是一个海量的。

    至于那道烤蜗牛,当然味鲜,可我没吃几口就感到腻,怎么也吞不进去。侍者来倒酒时,屡屡盯着我那盘几乎完整的烤蜗牛。

    好在黄士鸣胃口好,他义不容辞地解决了。

    我跟他在这里聊了很多日常。他一年里只回台湾两次,大罢工和国历新年,每次都匆匆,要见面的人总也见不完。我亦很偶尔才能在他行程里出现。主要我也忙,时间对不上。

    不知怎么地,谈到了婚姻事。

    「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忽然被问,我一愣,笑了笑道:「那也要有对象吧。」

    黄士鸣瞪大眼,好似不信道:「你之前那些女朋友呢?总可以找一个来结婚。」

    我笑道:「我那些女朋友?说得我好像交过很多人。」停一停,「会分的就是不合适了,我也没有特意在找。」

    黄士鸣问:「你家里人不急吗?」

    我微微一笑,「他们不管的。」

    黄士鸣便大叹一口气,他一手拄着一面脸颊,道:「真好啊。想当初我一毕业,家人一直催促我结婚,他们对我娶外国人没意见,就是希望早点有孩子。rre又正好有了,不然,要我自己打算,不要那么早结婚。」

    我道:「法国人不是很多有孩子也不结婚的?」

    「是啊。」黄士鸣说,睇着我说:「rre本来也觉得不必结。但我家里面哪可能让我们不要结婚,他们还很古板的,觉得都有孩子了,不结婚算什么样子。」

    我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道:「我这次来不是去参加一个婚礼吗?在那里,竟遇到了你的岳母。」

    黄士鸣霎时瞪大眼,「不是吧?这样巧?她和你说什么了吗?」

    可很多——那老太太不很满意这位华人女婿的工作。我当然给老友留面子,仅笑一笑道:「没说什么,婚礼上人很多,我们就搭訕两句。」

    黄士鸣彷彿松一口气。他静了一下,又讲:「今天我们夫妻都出门,小孩子去rre妈妈那里,其实我不太喜欢小孩子去她妈妈家里,她妈妈每次都要在小孩子面前批评我的事。她哪里懂得我在学校的事——」便一股脑地说了很多,包括对他太太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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