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如火: 三十三、三十四

您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如烟如火》 三十三、三十四(第3/4页)

中一片空白。

    母亲在低泣着来龙去脉。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怎么认识的,到听她说,打禪七那次是藉口,她和那人一直在一起,直至星期六晚上,两人从山上下来住酒店,竟在大厅和赵宽宜打上照面。

    难怪,那天母亲回来,忽然问起赵宽宜——原来是这样。我想到,她拿来送赵小姐的首饰,想到在隔日,赵宽宜在电话里面的静默不言。

    我坐在那里听,然而终究坐不住。

    拋下母亲,我开车,一直往公路上开,但不知道该到何处才好。最后,我回了市区,行至赵宽宜的公司附近。

    远远地,能看到那栋高楼,时候晚了,还有几层楼的灯亮着。我往最上一层望,好似亮了灯,又似没有。

    我不确定他还在不在。我停着车,坐在驾驶座内,抽掉了两根菸,便拿手机,拨通赵宽宜的号码。

    好一会儿后,赵宽宜接了起来。那一端在闹哄哄地,气氛感觉很热闹,我率先开口:「有空说话吗?」

    赵宽宜低应了声,即听那堆声响逐步地远了,他道:「你说吧。」

    我问:「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妈的事?」

    那头,赵宽宜静默着,过一下道:「你知道了?」

    我低声:「对,我知道了,可让我更讶异的,是你真的早知情。」

    赵宽宜没说话。

    我无暇管顾他在想什么,逕自道:「我当初瞒着你妈妈的事,你心里还是记恨对不对?你是要报復回来?也要我妈出轨的事情,到人尽皆知。」

    「报復?」赵宽宜开口,微沉声:「程景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续道:「可能你根本也知道了,我妈不是我家的第一个,你和许家的人都熟悉,你哪可能不知道。」

    赵宽宜静了一下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你喝醉了是不是?」

    我呵了声,「我是寧愿喝醉!别装傻,你我心知肚明。你不是看了那份履歷吗?难道没有联想了什么?我可不信没有。」

    赵宽宜并不作声。

    我亦是。刚才徨徨一口气地把话吐乾净,一时都空了,不知能讲什么。我想,好在是打电话,要当着面,这样的沉默太难堪。

    这场通话,再讲也无意义。是可以结束。我却不想先表示。只不过克制着不要开口,仍然没有忍住。

    我受不了的问他:「你也说句话?」

    赵宽宜道:「你说的那些,我有一半都不清楚。」

    短短的,平铺直述,几乎不能算解释。但我要的不是这样的一句话。我期望他反驳我,期望他是恼怒我。

    然而,我感到更失望的是我自己,我还是在怀疑。深深地疲乏堵在了胸口,一再反覆,要没完没了的。

    我苦笑道:「你知道吗?我却不太相信。」

    今天的事,只是其中之一,归咎起来我和他之间,有太多不清不楚的因素,而又主要在于我和他感情的不对等。

    仅仅这样虚浮的一层关係,我不能轻易依靠他。我不知他心里感觉怎么样,但我觉得疲惫。

    我低道:「算了——赵宽宜,算了,我和你,我们之间就算了吧。我们,根本不能算在一起。不只因我妈的事,还有别的,週刊的,我不是指报导,你可能不当一回事,但我很希望你能当一回事。说起来,我一点都不知道你的事,你不告诉我。」

    赵宽宜在那里沉默了有好一会儿。出于莫名,我仍不愿意先掛掉了电话。

    这之后,他道:「我明白了。」

    三十四

    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将近五点半鐘。

    外头的办公区位子不很空,还有人,气氛愜意,差不多在预备下班了。不过没有谁在急急地收拾。

    接连下了几天的雨,到两天前才放晴。太阳出来,温度跟着升高,在外头简直待不住一时半刻。平日早上刚进公司,就恨不得下班的眾人,到鐘点了仍旧赖着;免费空调当吹一次是一次。

    「总经理要回去了?」

    走过去时,部门里有人问。我微一点头,笑一笑,逕自往前走。身后隐约有动静,似听有谁喊el问一句什么。

    我已经走得远了。

    车子开出停车场时,有来电。我空出一手去接,一面变换车道。电话那一头的声音在报出一个地点,问去不去。

    「去啊。」我笑答:「不如搭我的车,总要一个安全驾驶。」

    叶文礼在那也笑着,「就预备拿我挡酒了?我本来还指望你——好吧,等你了。」

    「等等见。」

    掛下通话,我继续开了一段路,到熟识的酒坊拿一支格兰菲迪二十六年份的。又驱车,往大安路的方向,很快到了一栋大楼前。

    叶文礼已等在楼下。他上了车,先递给我一只提袋。

    我接过,不想有点重量,笑问:「是什么?」

    叶文礼一面系安全带,一面讲:「油渍蕃茄。」

    我讶异,不禁好笑道:「你弄的?真不晓得你这样贤慧啊。」

    叶文礼咳了一声,道:「是我母亲和我大嫂弄的。她们做了太多,我週末回家,硬拿了给我,拜託你解决吧,我受够蕃茄了。」

    我失笑,只好道谢了。

    将纸袋往后座搁,我往前开去。叶文礼一面问我听音乐,一面转开了,就听音箱里的女声唱出了一段词——e?

    orhaveyouories?

    有整整两个星期——整整的,我不太有想过赵宽宜的事。在相互结束那通话后,这两个星期之中,未接到过他的来电;我亦不曾拨他的号码。

    我并不感到不好受,反而有轻松。可更长时候感觉恍惚。彷彿,和他不曾有过开始,所以也不能说结束。

    本也不一定要一个结果。那太难了,我想。

    反而是母亲的事,让我记掛很多。那对象非在社交圈里的,是中学美术老师。因信仰缘故,时常在家附近的佛寺走动。大阿姨以前也常去那里,后来带着母亲,又后来,是母亲自己去,就这么慢慢地结交上。

    方知道,那次母亲和那人在一起,非为第一回给赵宽宜撞见。许多次——母亲说,但情形曖昧,总找得到理由。

    第一次被看到,则在一家很小的画廊里,很巧不巧,赵宽宜和画廊老闆相熟。他一直有艺术投资,会出现在那里不奇怪。

    可那时,在酒店大厅,母亲和那人手挽手,是尷尬,更无从开脱。

    我当然不能知道,赵宽宜那当场究竟怎么想。倒看母亲低泣懺悔,我仅能无语相对;一个两个都这样,父亲母亲,谁又是真正的在意。

    母亲保证一定和那人断了关係。是她一时没想好。她说,早一直都有打算要断的。但我想,那是谈何容易。

    今天是鑫宝董事何荣保的场子。在他的私人地方,位于敦化北路一处巷子里的新豫元社区,整体格局经过设计,出入很隐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