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如火: 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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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夜幕已渐深,气氛仍热络,一群人再聚到客厅里,个个酒酣耳热。

    几家太太小姐围坐在沙发上,讲一些时髦的事。

    男人们插不上那些明星电影、衣服与发型,名牌到还能认得几个,乾脆另开话题,谈起了棒球与高尔夫。

    赵小姐周旋在这两个圈子里,尽善尽美。叶文礼则专注的照料她一个人,一会儿端酒,一会儿送披肩。

    客厅中放了一套高级音响,不知是谁按了播放键,乐音悠悠,是首英文慢歌,thejets的real。

    赵小姐乐了,拉起身边的人慢舞。倒不是叶文礼,他两手都端了酒,没工夫浪漫一场。

    叶文礼是个有风度的人,微笑的看着赵小姐开心。

    我想抽菸,于是去外头的小花园里。

    别墅位在半山腰,远远的底下可见星星点点,是繁华的台北夜景。

    可惜,山路两边停满了车子,有些破坏景緻。

    外边不时有车来去,在往上还有一排的跟这里一模一样的房子。

    我抽掉了两根菸,这中间陆续有人出来,跟我道别离开。

    等一辆辆的车开走得差不多了,我才再进到客厅里。

    音乐仍播着,但换了另一首,赵小姐坐在沙发上,叶文礼陪着她,两人靠得很近,似在说悄悄话。

    这时才正准备走的客人凑上去话别,他俩的位子挪也未挪。

    我喊霞姐出来收拾,帮忙送馀下的几个朋友出去。

    等最后一个朋友的车开走,我正要回到房子里,看见有车子开上来,还以为会继续往上开去,却停在了大门口。

    那辆车,我并不陌生。

    黑色宾利,新款的飞驰v8,是赵宽宜近来在开的车。

    倒是稀罕。我忽然好想再抽根菸。

    下车的果然是赵宽宜,头发后梳,一身长大衣,里头穿了合身的西装。他手上提了一个纸袋。

    我朝他招手。

    赵宽宜点了下头,表示看见我了。他脚步停也不停,穿过小花园,往房子里进去。

    我将双手插进裤袋里。

    等了一会儿,有人从房子里走来。叶文礼依然西装笔挺,整整齐齐。他看见我,脸上掛起笑。

    「我以为你坐谁的车先走了。」

    「本来是这样想,但没跟你说一声,好像不太礼貌。」我说。

    叶文礼掏出车钥匙,「哦,那一起吗?」

    我笑了笑。

    深夜的山里,静得不像话。

    路灯黯淡,打在无人通行的山道上。

    叶文礼把他那辆丰田停在阳明山的第二停车场里。他将椅座放低,拉开裤鍊,掏出腿间已高高翘起的东西。

    我挪了一挪位子。

    这种时候,排档桿有点碍事。

    我低下脸,一手握住他的那根,伸出舌头从冠部往下舔弄,浓郁的荷尔蒙气味縈绕在口鼻。

    叶文礼发出叹息声,他挺了挺胯部,我张嘴含住。那东西直往喉咙里顶,弄得我很不舒服。

    我只好更卖力的舔,手上也不间着。

    他的吐息逐渐的深,发出低沉的呻吟。

    好久,我才感觉口中的东西微微颤动,便吐了出来,拇指滑过顶端,湿黏的体液立刻沾了满手。

    叶文礼大口的喘着气。

    我也喘了口气,坐了回去,看到他一脸靨足的疲态。

    「这就不行了?」我笑,找出湿纸巾擦手。

    「是你不行了吧?这么急着让我出来。」

    叶文礼睨来一眼,一手夺过我手中的溼纸巾,把下体擦了一擦。他穿好裤子,仰靠在驾座上,不着急发动车子。

    我翻了翻副驾周围,找到了一瓶水,没过保存期限。我打开漱口,然后开了车门,把水往外吐。

    叶文礼默然的看着我做这一切。

    我觉得嘴巴乾净了,才把门关上,将瓶子里剩馀的水喝光。

    叶文礼发动车子,忽然开口:「他就是cire的儿子?」

    「什么?谁?」我愣住,片刻才记起来cire是赵小姐的英文名。不能怪我忘记,我已经很久不这样喊她。

    她的英文名,只会出现在某些时候、某些人的口中。

    比如,此刻的叶文礼。

    「我见过他,在联天集团的董事会上。没想到他是cire的儿子。」叶文礼道,语气好似悵然若失。

    我看他一眼,笑了笑,「那又怎么样?你因此就不敢跟cire当朋友?」

    叶文礼也笑,把车开了出去。

    他回答:「有什么好不敢的,儿子凭什么阻止妈妈交朋友。」

    四

    週日一大早的,陈立敏小姐就打来电话扰我清梦。

    她说:程景诚,出来饮茶。

    我还迷迷糊糊的,她就掛了电话。

    通常假日时,我起得比较晚,因为这个临时约会,只得不过九点就起来。我梳洗整装好出房门时,父母都还在餐厅里。

    母亲看见我,语出诧异:「这么早?」

    「有约吃饭。」我说。

    父亲瞧来一眼,继续翻杂志,母亲倒是起身,跟着我走到门口,「打算几点回来?你爸临时有个朋友晚上要来家里吃饭,但我跟你大阿姨早约了要去你三阿姨家,你早点回来帮忙招呼。」

    我敷衍的应了好,套上鞋,朝母亲挥了挥手即出门。

    我高中时的朋友不多,目前还联系的,待在台湾的旧友,只有陈立敏一个。

    陈立敏是我交往的第一个对象。

    在高中三年里,我们从没有看对眼过,甚至交集寥寥,但毕业当晚,出乎意料的迅速发展,彼此交换了b.b.call号码,还交换了一个吻。

    那天晚上,我们班在兄弟饭店举办谢师宴。

    兄弟饭店我跟父母以往时常来,都是去二楼的梅花厅吃饮茶,第一次来吃宴会料理,坦白说,有点失望。

    而一样失望的,还有陈立敏。她大喇喇的,把才吃到口里的蒸鱼吐在小碟子上,很诚实的嫌弃。

    周围有人面露不悦,但我深表赞同。

    她朝我看来,微微一抬眉,要笑不笑的。

    这样的表情动作,让我想到赵宽宜。

    赵宽宜比我早了一星期毕业。他申请到了纽约州立大学水牛城分校,距离开学虽然还早,但赵家在水牛城有亲属,赵小姐一家人都飞到那里渡假。

    赵宽宜离开前,一声也没有通知我。

    我会知道,是赵小姐告诉我的。

    赵小姐跟着萧先生来家里作客,说起了这一个事。

    好歹以前也玩得很好,不过关係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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