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校女生: 第二十四章

您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艺校女生》 第二十四章(第1/3页)

    陶欣语自出院回到住地,就一直粘在床板上。身子骨太沉了,胯骨以下重得没有知觉,坐久了腰板都酸得受不了。她就一直躺着、睡着,又或者没有睡着,闭着眼睛在脑子里反复地拼写空白,感觉到身子在拼命地下陷,身体里却抽出一股东西往上蹿,虚无缥缈的,仿似灵魂。

    厨房里小火炖着鸡汤,陶嫣然背靠着墙根,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煤气灶上的青火苗在锅底下蹿跳。这让她联想到另一种在午夜以后显灵的火光。陶嫣然从厨房出来,到衣架旁去翻女儿的衣兜,她摸到女儿的电话,开机翻看着通讯记录,电话和信息记录被女儿删得一干二净,她只在存件箱里看到了一条四个字的文字信息守口如瓶!发件人被陶欣语记作碎尸万段。

    她点下按键提取了这串号码,默默记死在心里!

    齐烁直陪到钟锦天看完了连续剧,听他打起呼噜来,才随着钟敬涛离开。得知是要搬去钟敬涛家里住,齐烁有些坐立不安,盘算着该问清楚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排的房间就在钟敬涛的对面,拆开箱子的时候,得知钟敬波不住在这里,她有托着箱子去投奔他的念想。你是我女朋友,哪有弟媳妇和哥哥住一起的道理啊。你现在就不能克制一下你对我哥的向往吗?

    不能!尤其是知道了要和你待在一起那么久,我就越发渴望逃到哥哥那里!

    切!

    钟敬涛丢了一瓶水给齐烁,明天,景阳他们会带你去上课,我要到公司去找钟振,会耗掉一整天,晚上我会去找你们。

    上课?没听错吧我,放着假,上什么课啊?

    大概就是你们女孩子的那些必修课程吧,带你逛逛香港,学学怎么搭衣服化妆,赴宴什么的吧。

    我干吗学那些啊?再说了我明天晚上想等我爸妈收摊以后,去找他们。

    你白天先去逛吧,下班后,我会带你去找你父母。

    钟敬涛顺手按下了房灯的开关,房间里就只剩了橘色的床灯,在星星点点的灯帘,散发着柔和的光,早点睡吧,床具都是新换过的。

    我可不可以问,这间房之前住过谁啊?怎么就好像专门为女孩子准备的,你不是没有妹妹吗?

    不准问!

    切。

    学我做什么?

    快走吧,我要开始做梦了。

    齐烁和着衣服倒在一大床羽绒被上,即刻陷在松软的羽绒被中迷失了椎骨。听到钟敬涛好像慢声说着:明早别睡太晚了,我叫人唤你起床,吃过早点再出门。

    齐烁咬了咬下唇,眨巴了两下眼睛,没有立刻闭上,她支起嘴巴在上下唇间比划了两下谢谢,轻到连唇片最后碰到一起的声音都听不见。

    不记得睡了多久,陶欣语才睁开了眼睛,强撑起身子喊了两声妈妈。屋里没有人应答,时间是上午10点,她起身套上鞋子,站直身子在屋里漫无目的地绕着,脚底板像踩在海绵坑里一样,深一脚浅一脚的。

    陶欣语进到浴室,洗了把脸,冰水刺在手掌心,瑟瑟地打软了全身。换好衣服,她鼓起勇气去了学校。走回寝室的一路,并没有撞见几个人。但凡遇见的熟面孔,都会甩给她一脸的瞩目。进到寝室,费劲地爬到自己的床上,掀开来床单,扬起灰蒙蒙一层土腥味,才离开三天而已,再次回来有久隔一季的悠长。一个患有洁癖的人,头一回亲昵地拥抱了一床蒙灰的床单,她感到灰尘的分布和毛孔的张弛出乎寻常的吻合,陶欣语闭上眼睛,一侧脸泪就着眼角淌湿了鬓角,她想起一个词叫同流合污。

    电话铃响的时候,她犹豫了半晌,因为是班主任杜冰心打来的。她说不出是想接还是不想接,接了说不出话来,不接又听不过电话一直响着,唯恐这一茬过了,自己要鼓更大的气力回过去。拗不过劲,陶欣语还是接通了电话,杜冰心喂了两三声以后,她才从嗓门眼里干憋出一丝音。欣语,老师中午想请你吃个饭,在学校后街的潮州菜馆,十二点钟,不见不散。

    陶欣语果然是比杜冰心到得晚了一些,她走得这一路,想遍了各种极坏的可能。揣着一颗哐哐乱撞的心,坐在杜冰心的面前时,她只能紧缩着肩膀,强力掩饰着心底的慌乱。杜冰心推给陶欣语一杯普洱,说了句:先暖暖吧。

    她也知道要暖的不是她的胃,而是她的心。陶欣语双手揽着茶杯,迟迟不肯端起来送进口里。

    欣语,老师有话对你说

    杜老师,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直到这一刻,陶欣语才知道,她就是撑再久,也撑不过这一关,她知道她会哭的,会像个孩子那样上气不接下气地哭。杜冰心起身站过陶欣语的身侧,把陶欣语拥进了怀里,沉沉地在她头顶吐了一口气,欣语啊,现在的杜老师不再是杜老师,就只是个寻常的女人。杜老师当你是我最亲近的学生和朋友。咱们女人之间,是不是能够说点自己的私房话呢?

    陶欣语抬起眼帘,似懂非懂地闭合然后又张开。接着耳边又是杜冰心的一声长叹:杜老师昨天离婚了,离婚的念头我很早就有了,下不了决心的缘故起初还以为是对一个男人的依赖,醒悟过来才知晓,女人赖得起的只有自己而已。他是一个不值得我们留恋的人,我们都该不顾一切地打破尘俗,追求自由。自由对每个人来说都很重要,对一个女人尤为重要。杜老师今天自由了,获得重生了,杜老师要感谢一个人,感谢一个和我同样获得了重生的女人,欣语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杜冰心试探地扬了扬眉尖,陶欣语自顾投入地哭着,不再言声,杜冰心紧了紧臂弯,在陶欣语的外臂轻拍两下,接道:欣语啊,你还很年轻,以后的人生还太长太长,真的要把握好自己。不要满足于现状,振作起来,为你的法国之行做好最后的冲刺和努力!人只有站得高才能望得远啊!

    陶欣语紧握着杜冰心的手,五指涨得通红,脑海里久久飘散起那年、那天、那直上云霄的灰烟她还想说对不起,可出口的却是无数个谢谢你。

    陶欣语和杜冰心分手后,并没有马上回家,她搭公车回到了以前实习的歌舞团,在舞团附近有一座陈旧的地王庙,去拜的人极少,常驻在庙里的只有一位哑口的守门大爷。她从前不顺心时总是跪在这里请愿,人说愿望如果实现了,却没有还愿的话,就会遭到报应。她果真是有个愿望没有还上,不知道自作孽能不能强算遭天谴!

    再次跪到这里,萧瑟的东风从背后刮过,两扇门板支吾着摆动了数个来回,门环噼里啪啦地叩击着腐朽的木体,声音被动得可怜。老大爷仍旧是裹着那件脏兮兮的军大衣,闭目蜷缩在功德箱旁边,陶欣语靠过去投币的时候,看到他张了张眼。

    晚饭时间过去,陶欣语才回家。家里有人的时候,她习惯敲门,即便自己带着钥匙。

    楼道里弥漫着厚重的灶火味道,熏得人发晕。门敲了很久,母亲也没有来开。待她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才发现门被从里面锁死了,怎么也打不开。她激切中感到那种怪异的味道,像是从自家屋里窜出来的。可任凭怎么叫唤,屋里面都没有反应。

    母亲去哪了?无奈之下,陶欣语拨通了110。两个民警赶来,用了三四分钟的时长,才卸下了门上的防盗锁。这短短几分钟,她觉得等出了一个朝代那样的漫长。门被推开的一霎,三个人都惊怵了。浓烈的燃气味铺天盖地地翻滚而来,到处充满了鲜血腥腻的宣泄。地板上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