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之风起长林: 第三十七章 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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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孩子的手腕静诊片刻,又翻看眼皮,捏开嘴瞧了舌苔,这才回身安慰道:“小儿高烧惊厥,常有的,蒙姐姐不要着急,先拿冷水给他擦拭干爽。”

    蒙浅雪急忙起身去打水,萧平旌见荀飞盏跟去帮忙,便没有插手,急急追上到隔间写药方的林奚,小声问道:“策儿真的没事吗?”

    “眼下的症状看着虽险,但两三服药之后,应该就能平复……不过你也知道的,策儿的弱症,属于先天不足。我和老阁主曾经多次商议过他的情况,本来希望随着年岁生长能自然转好,如今看来倒是没有那么如意。”林奚抬眸见萧平旌变了脸色,忙又宽慰他,“你别着急,如何根治策儿,我已经想了两三年,大约有了些章法。但为稳妥起见,还要与老阁主再合议一下。”

    萧平旌素知林奚是个有五分说三分的医者,既明说了有些章法,多半心中有数,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回到孩子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果然未过两三天,孩子的高烧退下,又欢欢喜喜地跑了出去,踩着头天下雨积出的小水坑玩耍,连蒙浅雪都拿他无可奈何。

    林奚与老阁主一连商议了几日,终于定下了最终的根治之法,将众人叫到一起,大略解说道:“策儿惊厥已经痊愈,再休养半个月,便可以开始祛治他的弱症。老阁主行针比我稳健,由他老人家每隔三日催行一遍气血,再辅以汤药,调稳肠胃,整个疗程大约需要三个月。我正好趁这个时间去一趟蓬州,给他特制一种更温和的丸药,方便他以后日常服用。据我和老阁主估算,只要坚持服药调理,到十六七岁筋骨发育大致稳下来时,策儿的身体状况一定不会弱于常人。”

    蒙浅雪听不懂医理,只听最后一句话便已足够,欢喜得说不出话来,倾过身子抓了林奚的手,用力握着摇了又摇。

    萧平旌既高兴,又有些不解,“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不过给策儿调制丸药,为什么要去蓬州?”

    “配方里有一味乌霄果,以蓬州所产最佳,需要当年采制方能合用。琅琊库房中收存的,已经是前年的陈药了。”

    旁坐的荀飞盏不由笑道:“那也用不着赶去蓬州那么远。各地特产药材每年都会贡入京城,我虽然已经离开金陵,但好歹还有几个朋友在那儿,写信让他们送一些今年的新药过来,不就行了?”

    话刚说完,他看见萧平旌和林奚都抿起了唇角,这才突然反应过来,想起蓬州是在淮水以东,失陷敌手还未收复,想来金陵的御药坊,应该也没有今年新采的乌霄果。

    既然要去沦陷之地买药,萧平旌哪里肯放心林奚独往,两人大概商量了一下,决定改了年下时的约定,准备在三月中提前下山,向东先去蓬州。

    出了这样的变故,原本打算观了礼就走的荀飞盏心中甚不安稳,思来想去,也决定多留些时日,至少也要等到策儿的疗程开始,确定不需要他帮忙之后,再行离开。

    平心而论,荀飞盏出身世家,师从蒙氏,忠君之心无可置疑,他之所以在琅琊山淹留不归,除了使命未成,不急着回报消息以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把荀白水的遇刺当成了一个独立的事件,没有发现京城朝堂暗中翻腾的致命危机。且莫说他,此时偌大一个金陵城,除了那位东境来的年轻将军以外,根本就没有人意识到最危险的时刻即将来临。

    如今内阁首辅乍然空缺,朝堂上没有一个压得住的人物,莱阳王趁势而起,不仅皇帝对他愈发倚重,连太后都因他频频进宫请安而对他的印象改观不少。岳银川思来想去无计可施,只能先默然自保,低调地等待着风波稍平之后,能有一个机会再次面圣。

    二月初,荀飞盏离京十天后,那座皇城小院终于又盼来了一名兵部属官,通知岳银川次日进宫,按年前的决定,参与商讨如何整饬东境全局,收复淮东三州。

    因紧张兴奋一夜都没有睡好的岳银川早早便收拾停当赶往宫城,一路上都在思考应该如何争取单独面禀的机会。谁知迈入朝阳东殿之后,他却惊讶地发现殿中只有莱阳王、晋尚书和其他几名朝阁重臣,上方御座空空如也,根本看不到皇帝陛下的身影。

    晋勋对他印象甚好,一见这满脸讶异的样子便忍不住笑了,主动解释道:“岳将军不知道吧,这说是御前议政,但这么大的议题,怎么可能第一天就有结论?陛下听政也不是从头听到尾的,总得咱们先理顺思路,定个条程出来,才能奏请陛下决议呢。”

    岳银川虽然失望,但想着东境大局掰扯清楚之后,陛下怎么也得召见自己一次,于是耐住了性子,随同朝臣们开始认真商议,不知不觉便在争执辩论中过了一天。

    晚间回到小院,焦虑等待已久的副将亲卫们听说他并没能见到圣驾,都是既松了口气又觉得沮丧,室内气氛略显低沉。

    岳银川端过桌上凉茶仰首喝下,将谭恒叫了过来商量道:“这次到京城实在耽搁得太久,又不知道这样议政还得议多少时日,芡州的军务无人料理我实在放心不下。要不这样吧,你带着大家先回去……”

    谭恒不假思索便道:“我知道将军的意思,我们是不会走的。”

    “我、我能有什么意思?”

    “将军忠于家国,忠于陛下,迟早都会告发莱阳王。可折腾到现在手里也没有实证,一旦开口后果难料。你是担心万一背上毁谤之罪,我们同在京城必受牵连,所以想要打发我们走,是吧?”

    岳银川扶了扶额,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平时正该用你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聪明!”

    这时小乙用铜盆盛了热水进来,绞出手巾递上,蹲身给他脱鞋泡脚。岳银川伸了伸腰,方觉得全身疲累酸疼,伸手捏着肩颈,向后靠上椅背,闭目小憩。

    小乙凑到谭恒耳边小声问道:“将军今天明明是进宫参议朝政,不就是坐着说说话吗?怎么看起来比在边城打仗还累?”

    谭恒将火盆端近了些,耸了耸肩答道:“将军刚才不是说了嘛,东境方略竟然是由萧元启奉旨在主持商议,不知道他会怎么添乱呢,能不累吗?”

    岳银川仰头闭着眼睛,慢慢道:“你还别说,他做起这件事来倒还真是全力以赴,一直在听取各方意见,调和利益纠葛,安稳内阁和六部。我呈递上去的东境方略,最支持的人反而是他。”

    谭恒一脸惊讶,“啊?这我就糊涂了,难道莱阳王有可能是冤枉的?他没有出卖军情勾连东海吗?”

    “他当然有。”

    “可您刚才明明说他很支持……”

    “你虽然糊涂了,我倒是越看越清楚。”岳银川睁开双眸,面色冷寒。“我现在怀疑萧元启勾连东海,所图谋的并非一个王位;刺杀首辅,要争夺的也不仅仅是朝堂之权。也许这所有的一切,为的都是他更大的野心。”

    谭恒已经吓得呆住,“还、还有更、更大的……”

    “没错。所以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恐怕已经不仅仅是该如何揭发他过去之罪了……”

    越是发现这背后的阴谋深不可测,岳银川反倒越是无所畏惧。就好比一个人已经被压入了百尺深潭,除了努力挣扎希望破出水面以外,完全不需要再多考虑其他的细枝末节。

    接下来断断续续又经过几次殿前议政,东境收复方略渐渐成形。兵部尚书晋勋发现岳银川除了思路清楚、善统大局之外,计数之能居然也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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