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她时他手在抖[港]: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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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U:【林总不是打算让你念商科吗?怎么让他改变主意的?】

    LYA:【不知道呀,也许是哪个祖先托梦吧!】

    LYA:【欢脱.gif】

    一直小猫昂首露齿大笑,浑身闪着blingbling的发光特效。

    林鸣修也跟着扯了扯嘴角,但或许是太久没做表情了,屏幕反光映出一张比哭还要难看的脸,干涸的唇角被扯得一疼。

    下一秒,表情包就在林鸣修的眼皮子底下被撤回了。

    估计她想起来,他刚丧亲。

    在葬礼上,她哭得很伤心。纷杂混乱的记忆中,那是为数不多忘却不了的片段。

    林鸣修倒是没有哭过,他躺在母亲生前睡过的床上,闻着渐渐消散的,母亲的气味,都没能流出眼泪,只是昏蒙地睡睡醒醒,混淆了昼夜。

    过了一会儿,又跟过来一条微信。

    LYA:【顾鸣修,我的音乐会惊艳全世界的,你想不想听?】

    林鸣修看着屏幕,屏幕中映出他消瘦、眼眶深陷的脸,和那排闪闪发光的文字重叠在一起,阳光一下子从窗帘缝隙处杀进来。他好想听呀。

    他的人生仍旧没有期待,暗恋大小姐这件事,也不会有结果。

    但她邀请他听,他就可以挣扎着活到那个时候。

    于是他刮了胡子,仔细捯饬干净,下楼去买吃的。

    胃口还没有回来,就开着车晃荡到柚安学校附近的咖啡馆,以往接柚安放学的时候,他习惯坐在店里喝一杯意式浓缩,外加一份火腿三明治。

    惯常坐窗边第三桌,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柚安从学校里走出来,今天也是坐那里。

    咖啡店今天放了陈奕迅的《无人之境》,是他很喜欢的一首歌。柚安有一天也会站在红馆,他坚信且期待,这样想象着,心里的皑皑白雪都要开出花来。

    就在这时,店门口的风铃发出一串清泠泠的响声,柚安和两个朋友说笑着走进咖啡馆。

    很久没见到她了,林鸣修觉得,今天的一切像是做梦一样,全部都是为他安排。

    柜台前等咖啡的功夫,柚安发现了坐在窗边的林鸣修。她先是一愣,然后微笑着朝他朝朝手,态度这样友好,看来心情真的不错。

    和朋友聊着天,她的眉眼闪闪发光,充满了向世界发起征程前的昂扬斗志。

    朋友扭头看了林鸣修两眼,捂嘴笑着跟她说些什么。

    林鸣修至此垂下视线,不再多看。

    咖啡苦色的香气涌上来,熏在鼻尖。陈奕迅正唱到——

    “这个世界最大罪名,是太易动情。”

    “但我喜欢这罪名。”

    他听到这一句词,便失了神。

    想她就要走了,再回来是什么时候?

    身边会不会有别的男人?

    他的世界始终被困于一隅。

    但他希望柚安的世界有星辰大海,山川湖泊,没有疆界与束缚。

    再抬眼时,柚安已经走了,柜台里的店员举着张卡片探向店外,“小姐,你的八达通掉了。”

    柚安没有听见。

    林鸣修呼吸滞了一秒,猛然起身上前,接过那张八达通,追了出去。

    “月亮总不肯照亮情欲深处那道背影。”

    陈奕迅唱得真好。

    柚安和朋友上了辆大巴,她们都背着登山包,应该是要去远足。

    林鸣修追出去的时候,巴士正好启动,他看见柚安坐在窗边,正将耳机罩在头上。

    他弯腰,双手支在膝上,眼看着巴士远去,身体深处某种冲动疯狂涌动,什么也想不了,身体先作出反应,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

    少年时该打的架,在父亲死的那一天就打完了。

    从此,林鸣修变成一颗老心脏。

    这是他难得冲动的一次。

    他感到一颗年轻、蓬勃的心脏,疯狂地想要抓住些什么。

    大巴开得不快,像一头笨拙的巨象,在狭窄的街道上挤。有那么一段路程,他已经和柚安并肩了,无奈柚安在窗内,头靠着玻璃窗,戴着耳机,对窗外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林鸣修跑到只剩下最后一丝力气也没有停,但是巴士还是开出了他的视线,不知道开去了哪里,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拼命向前跑。

    肺部鼓噪难当,冲动随着体力的耗尽,在夕阳下消弥。

    这也是安排的一环吧,他注定无法上车。

    后来,林鸣修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将八达通还给柚安,柚安不久就知道了他即将成为林鹤堂儿子的事,没有等到大年三十,便一个人托着行李,提前走了。

    最后的最后,柚安也没能登上红馆。

    林鸣修去机场接她回家,脑海里仍是这天在咖啡馆看见她时,那足以击退严冬的璀璨笑容,可眼前的她破碎地超乎想象,像一朵枯萎凋零的玫瑰。

    唯一一次露出笑容,是讥诮他在父亲面前摇尾巴。

    那张八达通就在他的口袋里,曾经无数次想,如果能够物归原主,他现在该是姓林还是姓顾?.

    晚宴之后的夏山郡,安静肃然如初,好像谁也没有来过。

    林鸣修站在大厅的门前,对提着裙摆,蹑手蹑脚的柚安说:“你从后门绕进去,我去跟爸妈交代。”

    “真的吗?”柚安勾着腰,做贼似的。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个哆嗦,整个人缩进林鸣修的宽大外套里。

    “真的。”林鸣修微微一笑。

    柚安踮起脚,拍拍他的肩旁说:“真够意思。”说完提着裙摆一溜烟跑了。

    林鸣修径直步入林鹤堂的书房,他知道林鹤堂正等着他。

    摩挲着西裤口袋里的那张薄薄的卡片,他将那个关于八达通的问题化作陈述,宣之于口。

    书房空气凝结,针落可闻。

    林鹤堂面色黑沉地看着他,尹晴站在一旁,面色复杂,不置一词。

    比起生气,林鹤堂更多是费解。

    他一直将林鸣修养在身边的,在他身上,林鹤堂既有着对老友顾祈年的惺惺相惜,又有着对自己继承者的认同与骄傲。看他仿佛看自己,岂止了解可以概括?

    因此,林鹤堂怎么也想不通,在帮四海度过危机,离坐稳CEO的位子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林鸣修怎么会提出改姓,且跟林家划分关系的?

    难道这么多年,他只是逢场作戏?

    要知道,家族信托基金上,还没有他的名字,再多演几天都安耐不住吗?

    “说清楚一点,”老爷子的声音又厉又低沉,“这么做,你图什么?”

    “什么也不图,”林鸣修垂首而立,“您可以像以前一样将我当做利刃,也可以干脆把我踢出四海,我都没有怨言。”

    “落得两手空空也要改回你的姓?你到底还是要作顾祈年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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