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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男主火葬场后》 80-90(第5/17页)
只想寻个无人的地方大睡一场,忘记所有的痛苦与悲伤。
沈牵放弃了回忆,也懒得踏出屋子,几步向侧边黄花梨木的交椅行去。
这里安静,应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他余光瞥到了什么。
沈牵看了一眼。
一副白底墨字悬在房间中央,其上铁画银钩的“人”字正缓缓消散。
沈牵瞳孔一瞬间缩紧,天机阁、焕神丹、“鬼”境中一屋子自己的尸体……所有画面瞬间涌入脑海。
他抬起头,苍老浑浊的目光瞬间清明。
原来这就是第二关:“人”境。
他从未走出天机阁,一切都没有结束,他也未与尧宁相守半生后分开。
一切都是第二关的幻境。
沈牵久久呆立在原地。
尧宁没有爱上别人,尧宁没有离开他。
他脑海中反复回荡着两个想法。
只是奇怪的是,他竟不觉庆幸或是喜悦。
在旁人眼中,他入幻境也许只是一息的功夫,可那属数十年的人生,他却是毫不作伪地从头走到了尾。
他在幻境中过了四十余年。
漫长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更遑论其中如此真实的悲欢离合。
沈牵发现,自己的一部分被幻境摧毁了。
他应清楚地将幻境中的人生与此刻置身的现实泾渭分明地分开。
可沈牵发现自己无法做到。
他对尧宁生出了怨恨。
即便知道自己毫无资格,那毒蛇一样盘旋的恨意仍咬噬着他的心。
“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沈牵问出了声。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向谁发问,是向幻境中抛弃自己的阿宁,还是这个现实中被自己伤害得千疮百孔的阿宁。
沈牵久久地低下了头。
与花厅相隔几个院落的正厅里,有人伸手抚过留影珠的镜面。
“‘鬼’境杀其身,‘人’境杀其魂,这个人快要废了。”
留影珠水幕中,沈牵俊美年轻,神色却显得沧桑疲惫。
他低垂着脑袋,与入“人”境之前的自己已是天壤之别。
天机阁从不阻拦任何想要取得焕神丹之人,只要他们合乎天意,天机阁自会将这绝世珍宝奉上。
可从来没有人拿到过。
紫霄道君沈牵,天纵英才,心性坚毅,又对夫人情深义重,竟然罕见地撑过了第二关。
第一关中,他能动手杀死无数个自己,便算通过。
只这一步,便难倒了无数人。
第二关中,他为之连自己性命都不顾惜的爱人,移情别恋负他,却能忍住不动她一根手指。
如此,他又通过了第二关。
可这两关下来,他既目睹了自己每一寸卑劣,也见证了无可奈何的命运。他的支柱已全然崩塌。
水幕旁边的手敲了敲桌面:“他进不了第三关。”
不是过不了,而是进不了。
花厅中,沈牵缓缓抬起了头。
悬在屋子中央的字已悄然变作了“神”。
鬼,人,神。
一境残酷过一境。
沈牵看了片刻,目光下移,整个人顿住。
桌案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小的木雕白玉匣子。
匣子打开,正中躺着一颗丹药。*
当初中则自己险些丧命,宋青瓶将一颗一模一样的丹药按进了他的胸膛。
焕神丹。
沈牵呼吸停顿了片刻。
他尝试上前去取,果不其然发现,就是使出浑身解数,自己也根本无法近身。
只有过了第三关才能得到焕神丹。
沈牵蓦然生出怪异的感觉,那位阁主似乎怕自己就此退却,以至于早早地将战利品作为诱惑摆了出来。
从前两关看,沈牵没有把握自己能活着从第三关走出来。
而且第二关数十年的光阴加身,早已悄然改变了他。
沈牵静静看了焕神丹片刻,转身走出了花厅。
留影珠旁的人怔住,片刻后一声遗憾的叹息溢出。
留影珠水幕倏然关闭,沈牵的身影消失。
花厅外,沈牵看了眼树梢后的明月,从乾坤囊中取出了溯源镜。
手指抚过镜面,镜面如有所感即将张开,却又被沈牵按住。
他低头看了片刻,手上一用力,溯源镜刹那间碎裂成齑粉。
风扬起碎屑,拂过沈牵淡漠的眉眼。
这是他身上唯一沾染了尧宁气息的东西,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他与尧宁的定情信物。
溯源镜,能重现过去场景,看似与留影珠没什么两样,十分鸡肋,却是沈牵的伴生宝物。
他少时一直不明白为何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会被沈家世代相传。
直至他心悦一人,才知其中关窍。
沈牵想,没了溯源镜,尧宁就永远不会知道天机阁发生的事。
想到尧宁,他嘴角动了动,眼中浮现讥诮。
“真狠心啊,阿宁。”
空旷的庭院,唯有风过树梢的窸窣声响。
沈牵自嘲地摇了摇头,转身走进花厅,经过悬着的“神”字,身影没入白光之中。
第84章
“累了吗?”
沈牵转过头,尧宁神色温柔,目光关切。
他怔了片刻,这才发现二人正坐在路旁的树下,盛夏的风摇晃枝叶,细碎的光影落在她脸上身上。
沈牵脑袋有片刻空白,似乎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努力想了片刻,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索性放弃,对尧宁笑道:“不累。”
沈牵起身,从行礼中取出水囊,拧开盖子,递给尧宁。
尧宁喝了几口,沈牵及时接过,又递过去一张干净的帕子。
尧宁的目光落在沈牵脸上,带着审视意味。
沈牵似乎害怕与尧宁对视上,他总觉得只要二人对上目光,他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要握住她的手,想要亲她,想要……
沈牵耳根微微泛红,却又狐疑起来,他这个模样,似乎是怕亵渎了尧宁,可尧宁明明是他的——
明明是他的——
一个称呼呼之欲出,却又蒙上了层层雾气,让他看不分明。
尧宁明明是他的什么?沈牵蹙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垂着脑袋,在原地发愣,尧宁已起了身,将用过的帕子随意丢在他怀里,越过他走向唯一的一匹马。
尧宁这个举动,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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