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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第二纪元》 220-230(第4/15页)
级猎食者正式碰面,向对方发出怒吼,冰山带着几人脚下的岛屿碎片,被台风群推向岸边。
它们的速度飞快,人力根本无法阻挡自然的步伐,然而下方火山群再次喷发,岩浆直冲水面上的冰山,一阵令人心悸的闷响,冰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开裂。
一瞬间,海面热浪翻涌,高额热量中,沸腾的海水蒸发又凝结,浓稠的海雾顷刻间在海面弥漫。
此时台风眼已经到达,上方重叠的云层闷着这片海域,海雾根本无处可去,混沌之中,冰山残片倾轧上陆地,在冰原上留下巨人的足迹。
巨响过后是片刻宁静,海面上曾经极光流动的小岛终于彻底被毁灭,只有零星的残片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继而是大风悲鸣,仿佛一曲玫瑰岛的挽歌,嶙峋的冰原上风雪肆虐,沙群卷起碎冰,随着冰山飘荡的海雾瞬间被吹散。
气温骤降,冰霜爬上厚重的防护服,一片白茫的世界中,林熄被一只手攥住。
风雪后露出贺硝的双眼。
“抓住你了。”
贺硝掐住了林熄的脖子,轻而易举将他举到半空。
“林熄——或者相柳,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关于我,关于我们。”
现在贺硝变成了审判者,他们的地位随着身份的改变而置换,这一刻是贺硝梦寐以求的、审判相柳的时候。
林熄闭上眼。
象牙塔毁了。
他夜以继日、倾尽一切的心血,一切都毁于一旦。
他说不出话,巨大的痛苦让他没有什么表情,他太累了,他所追寻所努力的一切,他不计后果的投入,一切都像海里的泡沫爆破。
他无法平息贺硝的怒火,也无法解释这一切,贺硝不会接受他的任何解释,因为现在贺硝心里他就是一个无耻的、唯利是图的骗子。
虹膜这样分析。
贺硝的心跳,血压都达到一个史无前例的水平,情绪与基因的双重作用令他越来越愤怒,越来越暴躁,越来越难以抑制,掐着林熄的手臂爆出青筋,在无法撼动的力量下林熄的挣扎都不值一提。
台风群与沙群的对峙令他们获得短暂的平静,风雪停歇,贺硝无比企盼林熄能说些什么,可他又想不出林熄会说什么、能说什么。
事实上林熄也没有开口。
一瞬的寂静也像千万年岁月,紧接着,头顶层云重新凝聚,下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
与此同时,贺硝收到温斯顿的消息,象牙塔爆炸造成丹阙城地面大规模坍塌,引起了神州的注意,神州的雇佣兵追着温斯顿到了这里。
黄鸟向奥林匹克出卖了他们,贺硝知道黄鸟对他们的利用到此为止了,他不知道黄鸟为什么同样执着于杀掉相柳,现在也根本理不清思绪去想这个问题。
温斯顿不断催促他离开,贺硝却没有回复,他看着林熄,甚至到了祈求他开口的地步。
说啊,林熄。
寒风重新聚拢,天际传来风群的怒吼,雷暴区到达陆地上空,黑紫的云层中闪电若隐若现,下一瞬,轰然劈下。
炫目的光令天地一片煞白,海面呼啸着扬起巨浪,数百米高的海啸即将席卷这片冰原。
“贺硝,来不及了。”温斯顿提醒他。
说些什么,林熄。
可是林熄没有一点要开口的意思,甚至没有看他,二人在沉默中拉锯,双方都不肯让步。
温斯顿叹了口气,抬眼看远处,狂风中燃烧的岩浆在天际划出一抹绚烂夺目的奇异云霞。
悬浮舱的远光灯穿透云层,在积雨云里显现出身形,九尾知道了这件事,从休眠升级中强制苏醒,亲自带队,很快锁定了他们。
另一边漆黑的夜幕中,奥林匹克的悬浮舱群如同黑夜游行的鬼魅,影影绰绰在不远处的天空盘旋。
“贺硝,再不走来不及了。”
温斯顿登上勉强还能用的悬浮舱,最后催促贺硝。
“贺硝。”
“贺硝!”
“回答我,林熄!”
“砰。”
一颗离子弹悄无声息地划破风雪,转瞬间穿过林熄的胸口。
一瞬间世界仿佛按下静音键,许正扑过来,却被温斯顿阻拦,贺硝耳中嗡鸣,紧接着,什么也听不见了。
鲜红的血穿透防护服,炸出血花,贺硝眼里露出一瞬的茫然无措,在林熄身后看见远处的狙击枪。
“任务完成。”白怀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冷漠的有些残酷。
血水顺着防护服飞速下滑,流到贺硝手上,他仿佛被滚水烫了,松开手,林熄如同一只飞鸟极速下坠,贺硝迟疑一瞬,接住了他。
“我……”贺硝想说话。
林熄没有回答,闭着眼睛,最终也不愿意看他一眼,两颗红痣暗淡下去,仿生虹膜弹出,检测不到执行官的生命体征,权限自动解除,那上面记录着林熄锁在最高权限里的一句话:
“致我所珍视的、深爱的。”
致我所珍视的、深爱的。
后面应该如何称呼呢,样本H7-690、雇佣兵Y5-1760,还是贺硝,或者更亲密一些……
林熄低低地笑了,深夜的落地窗前,他俯视着这片人类废土,在他身后沉睡的是他对于人类唯一的羁绊。
贺硝在他身后睡得很熟,带着项圈的野兽完全失去了身为TP应该有的警惕,放下所有戒备。
林熄抚摸着手上的戒指,那是贺硝亲手给他戴上的,他不舍得摘,戒圈在手指上压出淡淡的痕迹。
他想给贺硝留点什么,一句话也好,一封信也好,至少是一点回应,他在床上看见贺硝的眼睛,知道他渴望什么。
但这很难,他经年累月的学习如何隐藏自己的情感,使它们完完整整地被包裹在自己的心里,因为执行官这个位置太危险,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他无法宣泄于口,贺硝也就无从得知,在获得与失去的边缘徘徊。
他想不出后面要写什么了。
“在想什么?”
贺硝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从后抱住他的腰,轻轻地吻他侧颈,他把手搭在贺硝手臂上,侧头回应他。
黑暗埋没了一切,也包容了一切,在无光的地方温和地包裹着朦胧的爱意,太阳出来的时候,一切就都消失了。
明天,他还是首席执行官,贺硝还是贺硝。
贺硝将他拦腰抱起来,压在床上,不肯罢休。
“你是狗吗。”林熄问他。
“那你是我的主人吗?”贺硝握住他的手腕。
虹膜被贺硝摘下来,放在一边,未写完的话戛然而止,林熄可能需要再想想。
昏暗的天空预示暴风雪即将来临。
贺硝开始颤抖,止不住的咳嗽,他迟缓地把林熄抱在怀里,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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