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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窃珠》 50-70(第2/30页)
知道真相而装做不知,让他心中莫名烦躁起来。
季修远安静看着自己的儿子,给他足够的时间。
良久,面色颓然的青年再次开口:“那当年祁家谋反的真相又是什么?”
“悯儿,很多事情知道得越多,越让你深陷其中。”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季修远叹了口气:“皇上登基的第三年,得到皇城司密报,说广襄王在凉州密谋造反一事,之后皇上连发五道急诏,让广襄王回京,但当时与凉州紧邻的安弥进犯国境,广襄王抗旨未回。”
“皇上可能本来还想听广襄王的陈情,但他拒不回京之后,皇上就已下定了杀心。”
“可我记得自皇上登基以来,并未出兵讨伐过凉州。”
“安弥被击退之后,广襄王只身一人,一身布衣素服进京请罪,皇上并未召见,直接将广襄王投进了皇城司的大牢,皇上再发明诏,召广襄王长子、世子祁敏回京。”
季悯行皱了皱眉:“即便祁家没有反心,皇上这样逼迫,只怕也要拼死一搏了。”
季修远叹了口气,似是在回忆当年的情形,良久才淡淡开口:
“并没有,祁敏接旨之后,简单安排了凉州的事,只带了几个随从,进京之时亦是浑身素衣,双手高举陈情书,然而依旧未能见到皇上,祁敏也被投入了皇城司的监牢里。”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一年,但是季修远却记得很清楚,他声音平静:“我当年还是刑部侍郎,曾也问过当年的刑部尚书沈大人,这案子诡异之处颇多,皇上为什么没有丝毫怀疑。”
“沈大人……怎么说?”
“沈大人当时头也没抬,他说‘小季,多揣摩揣摩上意,可能皇上也一直在等这样的机会’,我当时也被惊得一身冷汗。”季修远的眉目已满是岁月的痕迹,却依旧能从眉眼中看出年轻时的意气风发,他叹了口气,“后来我也想通了其中的关窍,皇上的出身不高,做皇子时更是从未显露出什么过人的才干,当年争储时,广襄王明里暗里都给了极大的助益。”
“广襄王助皇上登基,本应有功,这又如何成了皇上忌惮的原因?”
“皇上登基改号熹平,一直到熹平三年,君臣和乐,并无嫌隙,但熙陵数十年间,东征西讨,国库早已空虚,于是出了江家被灭门的事。”
“当年皇上是为了筹集军饷?”
“其实现在想想,江榕既然在祁慎手里,那么当年应该也是广襄王救下了这个孤女。”
一瞬间,像是有什么划破了迷雾,季悯行声音有些激动:“皇上以为广襄王也想要江家的宝藏,同时他手中又有兵,所以才惹了皇上的忌惮?”
“这自然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皇上登基之后与做皇子时完全不同,做事手段狠辣,又有皇城司刺探监察,时常有冤案错案,但皇上依旧宁可错杀不肯错放,广襄王曾几次给涉案官员求情,最终君臣离心离德。”
这几年,皇城司虽然活动渐渐转到暗处,但季悯行一直暗中留意,皇城司抓的人依旧不少,只不过行动太过秘密,他也只能查探一二。
他顿了顿,道:“君臣离心,所以皇上越发忌惮广襄王,害怕他拥兵自重,或有一日会兵发京城?”
“或许是吧。”
“可若广襄王救下江家孤女是为了宝藏,又何必在击退安弥之后孤身上京?”季悯行皱着眉。
季修远长叹了一口气,他低头去挑了挑烛芯儿,道:“所以当年广襄王救下江榕,并不是为了什么宝藏,只是出于仁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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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阮阮甩开卫宵之后,先是从平磐镇南面的路口离开,行了两个时辰后,她却调转了方向,绕过平磐镇,取道临镇北上,直奔屏城去了。
她手中有季悯行的令牌,一路遇到关卡便能顺利通过。虽然用这令牌就会留下痕迹,但等祁慎查到这里时,她应该已经离开了熙陵的地界,到时候坐上船,不管是去阳蜀还是去寿渊,都不在祁慎势力范围内。
阮阮白天休息,只在夜间赶路,这一路都很顺利,只是那马颠得她浑身疼,威猛大人也时常抱怨,加上她是在逃跑,所以精神格外紧张。
离开平磐镇的第三日清晨,一人一猫一马到了屏城,进城之后阮阮去买了两套换洗的衣衫和耐存放的干粮,便直奔威猛大人之前打探到的衡远渡。
到那时,恰好有一艘运货的商船正准备出发,是去阳蜀的,阮阮一顿央求,又出了些银子,船主看她可怜,才同意让她上了船。
商船顺风而行,下午便到了阳蜀,阮阮的脚踏上阳蜀土地的时候,两世为人的她终于感受到了自由。
阳蜀是一个小国,却不是弱国,如今掌权的是闻氏,据说皇帝自幼修习术法,能呼风唤雨,隔空取物。
若是以前,阮阮肯定不信,但如今她信,毕竟她自己也有些奇怪,她不禁想起花朝节那日,浮玉山下的那位国师,不知阳蜀的皇帝和国师谁厉害一些。
阳蜀尚武崇道,国民半数都痴迷武道,痴迷术法,可阮阮不想惹麻烦,更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可以吸纳怨气,只想做个平凡的小百姓,安安生生过日子。
她身上有银子,于是赁下一个安静的小院子,准备开始新生活。
虽然此时熙陵已经暖和起来,阳蜀却还有些冷,阮阮第一夜被冻得睡不着,抱着威猛大人挨了一宿。
第二日她便去买了一床干爽厚实的被褥,又采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和吃食,她力气小拿不了太多,便只能多走几趟,天黑之时才终于把东西备得七七八八。
反锁了院门,阮阮扶着腰,娇气道:【小猛儿你会不会做饭呀,我好饿……】
【老子不会!你饿了就自己做去!】
阮阮有些委屈,但转念想到这些事以后都要自己做,便不再自怨自艾,转身去了厨房,她想做饭有什么难的,不怕的。
结果半个时辰之后,威猛大人去厨房一看,好家伙,火还没点着呢!
它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把细枝放在下面,上面放粗的柴!】威猛大人忍无可忍。
【唔。】阮阮答应一声,纤细嫩白的手指上也沾了些灰,看起来娇娇弱弱很是可怜。
过了好半晌,那一点火苗才渐渐燃烧起来,屋子里也暖和了一些,阮阮把今日刚买的粳米清洗干净,倒进锅里,又加了一些水,就坐在灶前看着柴火。
过了一会儿却闻到糊味,她急忙去掀锅盖,却被热气烫到了手,疼得眼泪汪汪。
这锅饭糊了却没熟,但阮阮折腾了一天,已经累得精疲力尽,只能用粗瓷碗盛了饭,端着一碗白饭回了院子里。
此时月亮已经升至半空,又小又简陋的院子被映成了银色,她忽然来了兴致,捧着那碗半生还焦糊的粳米饭赏月亮。
她坐在了房檐下的小木凳上,小小的一团,手里米饭虽然糊了,却散发着热量,眼前的小院里,她可以做所有想做的事,这让她既安心又满足。
虽然米饭难以入口,但饿极了的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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