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小珠: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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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秒——她能听到身后引擎的咆哮。两秒——

    就是现在。

    小珠把油门踩到最深再猛地松开,在摩托艇即将撞上礁石的瞬间翻身滚入江水,肋骨被失控的摩托艇撞得生疼。

    惯性让空艇继续前冲,狠狠撞上突起的礁石。追击者躲闪不及撞上了尾部,两艘艇的油箱同时爆裂,火光冲天而起。热浪裹挟着碎片四溅,江面被映得猩红。

    小珠卷进水中,很快被激流拍打至昏迷,失去意识。

    霍临的权限可以申请住家医疗,三个小时后,得到脱离生命危险期的判断,霍临立即让医生收拾东西跟他走。

    医护人员带着医疗设备不设防地坐进了前来接霍临的座驾,结果并没有去霍临的住宅,而是直抵机场。

    空旷的停机坪上留出一块给霍临的直升机,一个小时后就会到达。

    几位医生护士吓了一大跳,但立即被绑住手脚,没收了所有的通讯设备。

    江席言给男医生搜身完毕,道了个歉。

    “对不起张医生,等到地方就把东西还给你们。”

    江席言后退一步,走到霍临身边,和霍临对视一眼。

    霍临冲他微微颔首。

    张医生大骂这两人是土匪,但很快声音就变了调。

    因为他看到刚做完手术没几个小时的病人居然撑着病床扶手想要坐起来,立即惊悚大喊:“不要乱动!不要乱动!不想要你的内脏掉出来就别动!”

    霍临并未搭理,他毕竟不可能躺在病床上指挥,他要趁着这个时候摸清身体的极限。

    霍临忍着剧痛慢慢坐直,又慢慢伸长双腿,踩到地上,站了起来。

    江席言看着霍临艰难的动作和额上的冷汗,抿紧唇,眼眶微热。

    霍临尝试走了几步,停下来喘息。

    忽然之间,霍临的手机和江席言的手机一同响了起来。

    霍临撑在墙边,没空管。江席言拿出自己的手机,看到屏幕,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霍临。

    霍临凝住,眉眼轻敛着下压。

    江席言走过去,把手机放在霍临面前,按了免提。

    这边接通的瞬间,霍临的手机也停止了响动。

    “江sir,我们有发现,要向首长汇报。”

    江席言道:“说,首长在听。”

    “今天早上六点调查区域有渔民报告一起摩托艇失事,一艘沉船,两艘炸毁,我们的人介入后在其中发现了首长的配枪。”

    江席言又飞速地看向霍临。

    霍临已经不会动了,整张脸都紧紧绷着,快速而短促地问:“人呢?”

    “事件中发现一个死者,男性,溺亡,年纪在三十岁上下。但另外两艘摩托艇的驾驶者至今失踪,截至目前已经过去八个小时,当地初步判定存活概率不高,已停止搜救,遗体在水中,很难找到。”

    耳际一片尖锐的嗡鸣,什么都再也听不清。

    霍临慢慢地转身,拂开身边的江席言。

    他离开墙壁,摸向腰间的手机,似乎要打一个电话。

    但脑海里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要接听这个电话的对象。

    小珠不会死的。他想联系小珠。

    谁能帮他联系小珠。

    霍临走了两步,轰然摔倒在地。

    身边的人急忙去扶他,他的身体却好似有千吨重。

    他伸手挥赶,不愿意被触碰,旁人怕触动他的伤口,也不敢勉强。

    霍临自己伸腿,扭身,跪在地上,想要爬起。

    身体却像扭断的钢筋,再一次摔打在地上。

    他又一次尝试,又失败。

    霍临眼神灰蒙,已经失去了对所有肢体的控制能力,在地上摔了六七回,终于躺在地上不动了。

    北京的天空在他眼睛里旋转,扭曲,像被砸碎的水面,云变成了血的颜色。

    他明明已经抓住小珠的手了。

    第66章

    因霍临忽然全身僵硬麻木失去控制,定好的直升机便没有成行。

    霍临被送回医院,医生做了检查,没有发现器质性病变,于是下了焦虑症或惊恐发作的判断,也有可能是急性呼吸碱中毒,症状可能会持续七至十个小时。

    霍临睁眼躺着,幽深的双目死死盯着穹顶,无法说话,无法行动,仿佛变成了个活死人。

    他意识清醒,却坠进了无尽深渊。

    每一个黑暗的瞬间都令他想起不知身在何方的小珠,她的生命,她的指尖,她的发丝和她冷若冰霜的面容,于是霍临只能不停下坠。

    是他把小珠害到这个境地。

    是他狂妄地想要给小珠提供更好的生活,把她掳到了自己身边,然后又把她留在危险的泥沼中弃之不顾。

    如果他从未与小珠相识,她现在还在洒满金色夕阳的乌本桥边散步,她会在那间小民房里一边害怕热油一边研究煎蛋,她会按时起床上班、收工,踩着柠檬草和茉莉花的香气回家。

    他对于小珠来说是一场灾难。

    自以为是带她看了所谓更广阔的世界,但没有产生任何意义,教会她用枪,但没有保护好她。

    其实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拥有她而捏造的自私借口,并不能给她带来任何好处,他把她的生活扰得一团糟,她在遭受每一份痛苦的时候或许都会后悔和他相遇。

    霍临无法动弹,眼角一道湿痕,沾湿鬓发没入枕间,五脏如遭火焚,身处无边炼狱。

    他在睁着眼的黑暗中不断下坠。

    粘稠的幽冥像虚空中的一条河流,将他从此界连接到彼界,不知是回忆,还是想象,他看到很多昏昏之中的影像。

    霍临看到小珠俯身亲吻他,她身上被江水洗过,仍带着清淡的花香,听见她说,要记得看她留下的信。

    虽然医生已经诊断为情绪导致的急性突发肢体障碍,但收到消息的周义永仍然很担心唯一的大少爷变成植物人,连夜搬到了医院病房里来看守,几乎不敢合眼。

    过了十二个小时,霍临终于能够轻微行动,忽然转动了一下脑袋,朝着他,张了张嘴。

    周义永立即站起来,俯身到他旁边听。

    听见霍临吩咐,要把佤邦那个卧室里梳妆台上的盒子拿来。

    霍临重复了两遍。

    周义永领着这胡话一样的命令点点头,叫人进来接班,立刻去办了。

    亏得他心细,在收到撤离命令时,把住所里所有私有物品全部收拾得妥帖,连那两人用过的碗筷都没留下,一并带了回来。

    周义永从行李里翻找了一会儿,急匆匆捧着一个小铁盒又回了医院。

    铁盒摇起来晃晃荡荡,里面似乎只装了一个小玩意,周义永递到霍临手里,贴心打开床边的台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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