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书剑定风波》 170-180(第17/19页)
在这儿就好。”卢彦则一踢,地上的软垫就过来,两个垫子凑在一块儿,他旁若无人也不顾什么礼节,盘膝而坐,指了指软垫示意钟少韫也坐。
钟少韫刚一坐下,双腿曲起,卢彦则径直躺了下来,后脑勺枕着钟少韫的大腿,闭上了眼。
“刚刚的歌,很好听。”
钟少韫不敢呼吸,亦不知卢彦则这是什么意思,“嗯……嗯。”
“再唱一遍给我听吧。”卢彦则命令着,他想再感受一遍刚刚的感觉,那种恬静柔美如幻梦一般让他沉浸的感觉。此刻月洒前厅,昙花骤然一现与缸里两株睡莲送来阵阵清香。
卢彦则闭上眼,钟少韫按揉他的太阳穴,指法轻柔,腿上的面料也极其柔软,让卢彦则如坠云间,庭院里的香气又让他觉得,他已经找到了心里的小桃源。
像梦一样。
做梦的人自欺欺人,梦里的人浑然不知,一个无心,一个情愿。
一曲罢了,卢彦则快要睡去,他迷迷糊糊含混不清地提起,“我给你办好了户籍,你现在是渭南钟家子,过几日收拾收拾去太学吧。”
“好。”钟少韫不假思索回道。
那一晚钟少韫不敢推开卢彦则的头,让对方枕在那里睡了一晚,自己则躺在地板上,沉甸甸的感觉让他安心,但一觉醒来腿上酸麻感仍在,褶皱层层叠叠,人却已经不在了。
昨晚的一切,于他而言也好像一场梦。
【作者有话要说】
九陌正花芳:选自敦煌曲子词。
第180章 昙花(二)
一进太学, 钟少韫就觉得日子越来越快,可能是因为一切都充实起来。班上学习最好的当属薛诰,另外一个高君遂也对他很好, 三个人经常在一起谈天说地。
薛诰一说起话来就没边了,钟少韫很羡慕他,这种人给他的感觉和卢彦则很像, 待人接物极为洒脱不羁, 让畏惧接触新环境的钟少韫一度敞开心扉。
也正是因为薛诰和高君遂, 钟少韫才知道原来太学学生能考进士, 只要在之后取得监生资格就可以。因此,他读书愈发用功,很多时候都留在最后。
这天他发现抽屉鼓鼓囊囊的, 打开一看是一套新的文房四宝, 上面还有小纸条。
原来是高君遂看他的笔砚旧了,毛笔甚至因为开叉没法写字,就自作主张给他买了新的塞进抽屉里。
钟少韫看见崭新的文房四宝,有些紧张, 不知该不该接,他踌躇不定, 本打算还回去, 刚好高君遂问完老师问题回来准备收拾东西散学归家。
此刻, 钟少韫正站在高君遂桌子旁, 看起来有点鬼鬼祟祟。
但高君遂知道他在干什么, “我给你买的, 你还回来做甚?别跟我客气, 我最讨厌别人跟我客气了!”
这话里带着些许气愤, 钟少韫茫然失措, 微微颔首,道了声谢,就打算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太学要关门了,钟少韫匆匆忙忙收拾东西,夜色正浓,他刚好写完一篇诗赋,想着什么时候找卢彦则展示一下。他跑起来脚步轻快,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他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关心自己,无论卢彦则还是高君遂,对他都很好,细微处的关心他很受用。
这段时间他回去看过几次阿皎,用自己牙缝里省下的钱贴补了姐姐,说最近接到了一点儿替人抄书的活儿。阿皎很担心他被人骗,不过看他不像是上当受骗的样子,身体也壮实了点儿,就没起疑,觉得有个善人资助弟弟上学读书脱籍是万分荣幸。
他走在路上没注意到有人跟了他很久,在小巷转角,吹起口哨。
钟少韫警觉回头,正好有几个太学的同学站在巷尾。平日里这些人就好酒色财气,成日往销金窟跑,也不大在乎书读了多少,家里会安排后路。钟少韫很怕这些混世魔王,平日都是绕道走,敬而远之。
为什么这些人找上了他?
“对,就是你。”其中一个面容发福的男子对他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
钟少韫不敢不过去,他知道那是危险,可他没有拒绝的机会。
男子嫌他走得慢,对小跟班眼神示意,两个小跟班当即心领神会,架着钟少韫的胳膊拖了过来,挎包因此掉在地上。
一个人捡起挎包掉落一地的东西,“哟,这么新的砚台,是不是偷的啊!”
“哈哈哈,整天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哪里来的钱买砚台?”
“这成色,少说也得几钱银子,钟少韫是个小偷啊!”
众人开始取笑他,他瑟瑟发抖,解释的话一点用也没有,周围这群垂涎欲滴的禽兽欣赏他的恐惧,慢慢围上前来把他困在人堆里。
最前面一个和他快要对上脸了,狎昵地掐着他的下巴,大拇指指腹摩挲那颗痣,“不如这样吧,你跟我好,或者让我爽一下,我就不告诉别人钟少韫是个小偷,以后呢,别的东西只多不少。”
这已经算是威胁了,钟少韫泪如雨下,恐惧如潮水般袭来。
他被打回原形,回到了以前在乐坊里任人欺凌的时候,他害怕地摇了摇头,“求求你,我怕,你放过我好不好……”
来人面色一暗,“什么叫放过你?老子看上你,是你的荣幸!”说着,就要霸王硬上弓,强行撬开他的嘴,扒他的衣服,要把他里里外外吃个干净。
“住手!”
高君遂话音刚落,几个人看高君遂不好惹,暗自骂了几句晦气就散去了。
钟少韫衣衫不整,嘴唇上有令他感到恶心的液体,他木然拂去,收拾地上的东西,塞进打着补丁的挎包里。
那一瞬间他想,其实没什么的,不过是被摸几下,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可他不知为何,就是心里难受。
他想做个堂堂正正的人,想像薛诰、高君遂那样,不用担心别人不怀好意的眼光,不用被人看成什么尤物然后亵玩,他想当人,不想当物件儿。之后高君遂说要送他回家,他拒绝了,因为那个地方卢彦则不许人知道。
他衣带裂开,越想越难受,走在人影稀疏的路上,回到家打开门,屋子里有灯光。
“你去哪儿了!”卢彦则闻声赶来,怒不可遏,“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嘛!”
卢彦则一来,钟少韫就把对方的情绪放到自己之前,顾不上那么多,两眼一抹泪,“我回来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回答我的问题,你去哪儿了?”卢彦则显然没有安慰他的意图。
“我……”钟少韫支支吾吾,他原本想着回来给卢彦则看自己新写的赋,现在想来估计卢彦则也没心思看吧?“有点事,耽搁了。”
“什么事?”
卢彦则不明白了,为什么钟少韫老是憋那么多事不说出口?瞒着他有意思么?钟少韫走过庭前,吸了吸鼻涕,“问了老师几个问题。”
“老师把你骂哭了?”卢彦则啧了一声,“你怎么那么能哭,和你同龄的学生,谁会被骂几句就哭成这样,眼睛肿得跟什么似的。”
钟少韫忙不迭对着水缸一照,确实,他眼睛红肿,像是被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