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定风波: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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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彦则停滞在原地……卢英时叫自己什么?没听错吧?

    “我不知道这次分别什么时候能再见,对不起,我没选择跟你一起而是选了十六叔和阿洄。”卢英时说到这儿,不知为何,泪水愈加控制不住,他一面在心里骂自己,怎么就在卢彦则面前哭了呢,一面强装坚强,“以后你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你对我挺好的,我就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现在好了,长安都没了,天下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卢彦则笑着叹了口气,没想到卢英时跟以前还是一样,追在他身后喊他哥,然后让他教自己东西。如果不是花月溶之死,他们两个肯定能延续兄弟情谊,而不是视若仇雠。

    天下大乱,竟然让他们又回到了原点,生死、仇恨,在“生”面前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走你想走的路吧。”卢彦则拍了拍卢英时的肩膀,“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卢家从来都阻拦不住你,我早就明白了。”

    卢英时用袖子抹了抹泪,最终远望着卢彦则带兵远去。

    卢彦则在万军中央,周围是中军的大纛旗,还有一众日月星辰青龙白虎的旗幡,先帝的梓宫被精兵保护,距离中军很近。

    大军渡过浮桥,犹如一条巨龙,穿越洛河,消失在尘烟尽头。

    曾经以为必须要握在手里的东西,看起来也没那么重要。卢英时大概能理解为什么卢彦则要离开洛阳,回长安修复园陵。

    不过是自我放逐罢了。

    “阿时。”

    卢英时回过头去,只见温兰殊和裴洄一起来了,“没想到彦则去这么快,我们甚至都没赶上。”

    “没什么,都说开了。”卢英时还有点鼻塞,裴洄赶紧从衣袖里掏出帕子。

    “阿时,你是不是吹了冷风然后感染风寒啦?快点回去吧!”裴洄打了个喷嚏,心道这喷嚏来得可真是巧啊。

    卢英时嗯了一声,跟裴洄、温兰殊一起回城了。

    下午,温兰殊收到了萧遥的飞鹰传书。鹰传递消息比驿站要快一步,所以在驿站传回消息之前,温兰殊先一步得知,幽州的节度使称帝,国号为燕,甚至还创了年号,目无朝廷。

    大周在河北有数个藩镇,最北边的幽州,是卢龙镇治所所在,与胡人接壤,又控制辽西咽喉,常年与胡人交战。

    如此一个藩镇,如若不在大周掌控,后果可想而知。

    萧遥的鹰不止寄来一封关于幽州局势的信件,还有一封单独给他的,藏在了芦苇管里。

    “见字如晤。我一切都好,努力加餐饭。晋阳一如既往,我在晋祠上香祈祷,藏于古柏树下,一愿温十六与萧九朝朝暮暮,岁岁年年,二愿温十六长命百岁,安康无虞,三愿此信载我心,一苇杭之,难解相思。”

    温兰殊噗嗤一笑,萧遥这用典还挺会的,“谁谓河广?一苇杭之”指的就是河水再宽阔,在自己看来,也是很近,芦苇能航行而至。

    北方有萧遥在,温兰殊也放心。于是他拿起纸笔,望了望窗外架子上栖息的飞鹰,提笔写字。

    “长遐:洛阳安好,卿不必忧。近来常常梦中见卿,若再至晋祠,替我也发一愿,兰殊所求不多,惟河清海晏与卿。谁谓晋远?跂而望之。北境多纷扰,务必小心。提笔至此,思卿念卿,词不达意,待重逢之日,必一诉衷肠。”

    温兰殊写完,卷好放回小芦苇管中,绑在鹰脚上。这鹰认主,对他极为恭敬,在他面前梳理羽毛,也不会乱咬人。

    敲门声传来,温兰殊等鹰飞走了,前去开门,一看竟是李楷身边的宦官。

    “温学士,是这样。”中使擦了擦脸上的汗,态度恭谨,“陛下睡不着,惊惧不安,需要温学士前去商讨对策。”

    温兰殊:“?”

    算来驿站的加急消息应该也到了,李楷如今得知幽州有人自立为帝,确实可能会害怕……温兰殊想着,李楷和李昇,毕竟是不同的。

    他多少还是想挣扎,“天色已晚,再开宫门,怕是不好吧?”

    中使有些为难,“可您要是不去,我也没法子交差。”

    温兰殊叹了口气,他上辈子可能是欠李家的。不管怎么说,身为臣子,还是得帮助君主宽忧解难,于是他把官袍穿好,对镜正了正衣冠,“知道了。”

    第119章 封王

    在宫门前接温兰殊的是聂松, 他一看到温兰殊下马车,就让左右围上前去迎接。

    聂松的出现让一切更像从前了,温兰殊望了他一眼, 眉头一紧,“你竟然还在洛阳?之前没见到聂柯么?”

    聂松带着温兰殊走入宫道,“见到了。”

    “我还以为, 你会和他一起去河东。”

    “……我不去河东。”

    “以你的才能, 绝对可以和聂柯一样。”

    “我只有一个使命, 那就是保护先帝。先帝驾崩, 就负责保护温学士和当今陛下。”眼看细雨扑面,聂松撑开一把伞,罩着温兰殊, “可我没想到, 温学士竟然站在了宇文铄一边,你的回归,应该是作为河东内应吧?我还以为,温学士会誓死保护大周社稷。”

    宫灯错落, 天际晦暗,来往侍卫纷纷向聂松行礼。聂松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因为这人毕竟是先帝予以提拔才有今日, 否则就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田舍汉。古有豫让吞炭, 白衣之身的仁人志士往往能将生死置之度外, 无任何顾忌。

    聂松以为温兰殊会坚定不移站在李楷一边, 做忠臣。

    但温兰殊没有——不仅没有, 让温兰殊留下来的代价还是满足了河东骑兵建制, 送了不少名马过去。至于留下来的人忠心与否, 外人看不大明, 聂松和李楷心里门儿清。

    温兰殊已经不是当年白袍银甲护佑社稷的“忠臣”了——如果是,中使和聂松根本不需要等温兰殊那么久。

    “也许吧。之前见到过一个人,他说我高高在上,为别人选择前路。我那时候只想着维续大周社稷,反倒没什么成效,被人攻讦,数年来一事无成。终于有机会一览民生百态,才发现,如果让强行维续大周,反而对百姓不公平。”温兰殊心情沉重,“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你……”聂松讶异得说不出话。

    接下来走到殿门前的一整段路,温兰殊都没说话。聂松能感觉到温兰殊变了,可能“死”过一次后,心性有所改变。只是这变得也太快了些,李楷和他都以为,温兰殊是能争取的一个人,如今看来,反倒是和明堂之上其他的臣子没什么区别。

    不,至少温兰殊不会反手卖掉皇帝,还是在意体面的。面对外人,终究会维护大周皇室——这其实已经够了。

    宫门重重落下,四周云脚低垂,阵阵春风拂面,带来潮意。宫道上的灯被宫门隔绝在外,照亮宫殿的,只有晦暗无比的月光。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温兰殊独自一人走进雨幕里,这雨下得并不大,其实不撑伞也可以。聂松唤住了他,“那温学士是要争?可你不是说会保护陛下?难不成,温学士也口是心非?”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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