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定风波: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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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就去洛阳,新帝登基,召我们前去。”

    权随珠、戚徐行:“……”

    所以像谁?

    “新帝?”裴洄仿佛刚从山里出来,对外面发生了什么毫不知情,颇有一种“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感觉,“这么快?是谁啊?”

    “是先帝的弟弟,宁王李楷……现在不能直呼名讳了,刚好该过年,年一过就改元。先帝的丧仪也在准备,梓宫会运回长安帝陵安置。目前两京被匪寇践踏,一切仪式从简,不过四方臣子也得保持敬意,进京朝贺才是。正好,我们回去也能看见你小舅了,也不知道他在洛阳怎么样。”

    卢英时一直在旁边看着裴洄没怎么说话,看到这位好朋友没有受太大影响,还是一如既往的乐观话多,卢英时就放心多了。谁知裴洄像是和他有心灵感应似的,拉着他的手,眼睛笑起来弯弯的,“我没事呀,你肯定担心坏了吧?我以后不会这样了,虽然这次挺混蛋的……但是我一想到我追得他们落花流水、屁滚尿流我就觉得解恨!”

    权随珠忍不住拆台,“好好好,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小裴公子这一出狐假虎威玩得溜,只要下次别玩这么狠,随便你玩。”

    “权姑娘!你给我留点面子吧!”裴洄哀嚎。

    权随珠哈哈大笑,“没事,多大点事,活着就行,我之前犯过比你这个更离谱的。”

    “你犯了什么事儿啊?”裴洄好奇,幽幽问道。

    权随珠和他对上了眼神,用循循善诱的长者语气说道,“不告诉你,你小子,要是知道以后肯定会揭我的短!”

    “你告诉我嘛!”裴洄挣脱了温兰殊的臂膀,凑近权随珠,“就告诉我一人我保证不传出去!”他回头看了眼不明所以的卢英时,又转过头来揣着权随珠的胳膊,把权随珠往前拽了拽,离大部队远了点儿,小声附耳道,“你告诉我我保证不说,就连阿时我也不告诉!”

    权随珠朝他招手,竖起手掌挡着嘴,裴洄高高兴兴拿耳朵凑近。

    “你小子敢探我的底儿?回去洗洗睡吧!”

    旋即负手扬长而去,留最需要关心的裴洄在原地凌乱。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上来看有啥口口需要改,当场看见了“更不必说贺兰庆云那又长又粗的口口就挂在腰间”……

    这不对,这不对,太容易引起歧义了……每次斩/马/刀都会和谐,为什么?好奇怪。

    第108章 传奇

    “阿姐。”

    小皇子李楷站在李可柔身侧, 对于即将要遭遇的一切显然无比畏惧,面前是巍峨明堂,残破不堪, 珠帘玉幕散落一地,锦绣帷幄破烂零碎,进深极阔的绛霄殿内, 百官站成两侧, 纷纷注视着站在门槛走不动的小皇子。

    李可柔面无表情, 头上的钗环和层层叠叠的礼衣控制了步幅和动作, 再加上刚刚才祭天完毕,早已是腰酸背痛,脖子尤其难受, “踏过去。”

    她不明白都临门一脚了为什么不敢进去?抬眼一看, 卢彦则和其他人一样,侧身对着李可柔,不一样的是,他目视前方, 脊梁直挺挺的,对面铁关河意味深长一笑, 旋即大踏步走上前来, 装作安抚受惊皇帝, “陛下, 就差几步了, 完成仪式就能休息了。”

    卢彦则忍不住白了一眼。

    皇帝给了玉玺, 他在西面光是处理叛军余孽就累死了, 结果还没到洛阳, 皇帝驾崩了, 孰料铁关河早就准备好了小皇帝。卢彦则忍不住怀疑,皇帝驾崩是铁关河的手笔,于是瞟了眼对面愈加苍老的建宁王和建宁王身侧风尘仆仆赶来勤王的“宇文铄”。

    玄鹰突骑一脉,曾被血腥镇压,谁也没想到,里面的亡魂会再回朝堂,决定天下的走向。有时候世事就是这么吊诡。

    正月初一,小皇帝在李可柔和铁关河的带领下登基称帝,次日,皇帝大赦天下,改元昌宁,封卢彦则为凤翔节度使,掌握西面行营军权;铁关河为东平王,节制关东诸州兵马,宇文铄为河东节度使。对于这些封赏,朝内外并无异议,主要是贺兰戎拓在洗劫两京的时候杀了不少世家大族,如今朝内幸存者为了能够活下来,不得不讨好这些武人。

    萧遥这些日子并没闲着,处理京畿作乱的流寇,安定皇室,很快小半个月也就过去了。皇帝颁布诏书迁都洛阳,嘉奖他和铁关河,参加了数次宴会,一切都索然无味。

    李楷还很贴心地给了他一间宅子,问他有没有相中的女子,为何还是孤身一人,他统统婉拒,还因此给皇帝留下了脾气不大好的印象。

    过几日,温兰殊就该抵达洛阳了。

    萧遥躺在床上,恨不得时间赶快过去。

    ·

    卢臻因为儿子掌握重兵,一时之间成为皇帝面前最亲近的臣子。世族出身又掌握兵权,可以说是左右逢源,达到了他此前想要达成的目的。他想见见建宁王权从熙,帖子都发过去了,但权从熙每次都推脱身子不适,深居简出。

    也对,权从熙最引以为傲的兵权都没有了,看见卢臻肯定更难受。卢臻洋洋自得,在院子里踱步,月亮越来越圆,触景生情,他也越发觉得自己老来得志,炙手可热。

    只不过,世事总难完美。

    卢臻刚好看见钟少韫自院子中穿行而过,怀里还抱着一些文书。

    其实论起才能来,钟少韫一点也不差,很多事情上手很快,近些日子的大小平叛,就由钟少韫在中间沟通上下。这人很细腻,办事不会出错,也让卢臻很放心。

    可是,为什么偏偏和卢彦则……

    卢臻心里,让卢彦则按部就班的想法可以说是从未压下去,于是在钟少韫上前对他行礼的时候,他一如既往地懒得施舍给钟少韫好脸色,希望以此来让钟少韫退缩。

    同时,卢臻来到前厅招待崔善渊,“崔公,好久不见啊,哎,我没去你家反倒是让你百忙之中抽身,实在是我不对!”

    崔善渊吩咐奴仆送礼,“那哪儿能呢?卢公现今是朝堂说一不二的人物,我怎么能让卢公亲自来呢!”说罢,整整齐齐的礼盒就堆满了灯火通明的前堂。

    二人入座,奴仆斟茶,崔善渊先是叙温凉,又聊了点儿关于养生的话题,诸如黑发变白、皱纹变少这种道术,紧接着,就图穷匕见了,“哎,这人一到年纪就开始操心小儿辈的婚事,不知卢帅还未成家,是心里有意中人了么?”

    卢臻很心动,崔氏是高门,更是幸存下来的高门,若是和卢彦则成婚,背后肯定能有不少襄助的地方,“哎,我这儿子,哪儿都好,就是犟。”

    “这是有了?”崔善渊何等善于察言观色,“年轻人嘛,我这年纪也这样。”

    “是啊,我还打算劝劝他,有些人玩玩就好,不能拿来做正室,娶妻娶贤,贤贤易色,崔公您说是不是?”

    崔善渊点了点头,意识到这是卢臻在暗示,暗示婚事有说下去的可能,“是啊,卢将军一表人才,纵然一时想不开,到底还是能想明白什么最重要!”

    二人聊了会儿就散了,卢臻走过前堂,对着芭蕉树说,“你听完了没?”

    钟少韫隐匿在树影的黑暗中,并不多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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