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可堪折: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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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和杨家姐夫卜卦后,这只龟壳又突然裂开。怪他粘得不够牢靠。

    “你这个混孩子!”

    娄夫人生气,对着小华的头顶狠狠的敲了一记。

    小华缩着头“哎呦”叫唤,不服气的说:“爹当年给大哥占卜的时候莫不是也有人把龟壳摔坏了!岂不知凶卦之说本就是杞人忧天自己吓唬自己”

    反正他现在看他爹天天拿着本易经就觉得很靠不住。

    娄夫人气得还要再打孩子,被娄县令制止。

    “天意,天意啊”娄县令先是喃喃自语,而后捻着山羊胡笑起来。

    “姝儿和敏之的婚期”娄夫人担忧。

    娄县令摆摆手说婚期无虞,又叨叨了几句祸福相依不破不立,婚期虽然不用更改,但婚书还需要改一下才可以彻底破除凶卦。

    他觉得自己终于拨云见日豁然开朗,叫娄夫人即刻随他到保定去见窦夫人和张侯爷。

    娄夫人被老头子搞得糊里糊涂,定要他说清楚,“从南方传来的消息不大好,大家都心神不宁的,若无大事莫去给窦夫人和侯爷添乱。你看前些日子姝儿突然跑去保定,只怕也是知晓了敏之在江西不易。别说她牵肠挂肚,我和她娘心里都跟着不好受,总是提心吊胆的”

    杨敏之到江西时,赣江王被南昌府提刑按察使参奏兼并土地导致民不聊生,紧接着按察使暴亡。

    在杨敏之上疏朝廷的奏折中说,那位老大人的猝亡是突发旧疾引起的。

    也未免太过巧合。丝毫不能遏制人们对赣江王的猜测。

    提刑按察使司直属都察院。京中的都察院官员开始充满火药味的上奏弹劾赣江王。赣江王亦上疏泣罪,态度恭敬。

    朝中又吵吵嚷嚷起来。所有这些折子,万岁均留中不发。

    “夫人,你可知万岁为何留中不发?”

    娄夫人白他一眼:“你一个小小七品县令还妄想揣度圣意?”

    娄县令不理会娄夫人的奚落,道:“一方面是还未到时候。赣江王虚与委蛇,万岁也在等待时机。另一方面,万岁只怕仍在犹疑是否将江南六省的兵权真正交付给敏之。”

    他们这位圣上,不是庸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位心机过人且强势的君主。

    娄县令熟读易经,常在心底暗想,而今的朝堂主壮臣强,难道就一定真的是好事吗?

    同样强势霸道且雄心勃勃的皇帝和臣子同处一堂,若能因势利导,造就国泰民安海清河晏的盛世,实是天下人之大幸!

    如若不能呢?他不敢再深想下去。

    “夫人,你与我去保定拜见侯爷和窦夫人,”娄县令再提刚才的话,“请窦夫人同意更改婚书,让敏之入赘侯府,做侯爷的赘婿。”

    “老头子!你疯了不成!”

    “夫人,你说杨敏之是做内阁首辅家的公子和天下士林的魁首更好,还是做侯爷家的赘婿好呢?”

    “这还用问!当然是”娄夫人戛然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娄县令哈哈大笑,对着夜空中已经残了一半的弦月悠然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否极泰来,乐极生悲。这盘棋局,该到破局之时了。”

    第90章 (倒v结束)入赘

    “啊!”张姝从嗓子眼里滑出一声惊叫,从床上坐起。

    和她睡一床的娄青君被她的叫声吵醒。

    “妹妹怎么了?”

    她紧紧抓住胸口处的被衾,对关切的娄青君摇头笑笑,说她无事,做了个梦而已。

    中秋和重阳已过,她从那日去过卫所,就径直来了保定。

    侯爷夫妇忙完了各自的事,随后也跟过来,和她一起住到娄阿姐家。

    他们一家和窦夫人、杨老夫人,还有娄青君和杨家姐妹一起过中秋。赵太太殷勤挽留杨老夫人过了重阳再入京。窦夫人和杨祖母便又停留了几日。

    几家的女人们时常聚到一处。赏赏花说说话,互相安慰几句,让张姝和娄青君的心安定不少。

    杨雪芝是最心宽的那个,说就算南昌府那位按察使的猝亡真与赣江王有关,她弟弟也毋需教人担心,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首辅家对着干?

    “赣江王连万岁都敢挑衅,何况区区一个杨敏之?”窦夫人刚收到杨首辅差人快马送来的手信,草草看完,冷冷的跟她来了一句。

    窦夫人看过信后,神采奕奕的面容沉肃下去,面露愠怒之色。

    杨霜枝朝杨雪芝摇头,杨雪芝也不知她怎么又惹母亲不高兴了,无辜的眨了眨眼,看向张姝。

    张姝不好意思的冲杨雪芝微微一笑。窦夫人跟她说话总是那么温和,对自己的女儿就从不遮掩脾气。有时候还要她从旁宽慰窦夫人莫跟二姐置气。无怪乎二姐时常揶揄顽笑,说她才是窦夫人亲生的。

    窦夫人把信笺折起来,对张姝慈爱笑道,她晚些时候要去娄娘子家拜访侯爷一趟,有要事相商。

    张姝忙说她回去跟爹爹知会一声。

    她走后,窦夫人叹了口气。杨霜枝问母亲,是不是父亲的信中写了什么。

    杨雪芝也脱口:“莫不是敏之在江西出了事”

    “我呸!你这张乌鸦嘴!”窦夫人气得都说出粗话来,啐她一嘴,转而口气软和下来,跟姊妹俩说,“你们的爹叫我跟侯爷商量,将敏之和姝儿的婚期再往后推个把月,内阁和户部要借赣江王发难的时机把江南六省的田亩和税赋好好查一查!”

    这意思就是不想要敏之回来。万岁拿他当刀使,当爹的也只顾着他自己的新政,不想想儿子手无兵权,在那边稍有不慎就会招致杀身之祸!

    窦夫人表面上比谁都淡定,比谁都坚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内心其实比张姝更为不安。一直在心里默默算着日子,赣江王与朝廷撕破脸时,敏之已然踏上返京成婚的路程。那边就是洪水滔天,也跟她儿子没有干系!

    她心中焦躁,既愤怒于丈夫的无情忘私,又揪心牵挂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子。当着两个女儿的面,终究还是把一腔郁躁之情强压下去,面色恢复如常。叫杨雪芝随自己去准备几件赔礼,她给侯爷夫妇带去。

    杨霜枝蹙眉沉默。她理解母亲的想法,也能体察父亲的一片为国为民之心。还有弟弟,也未必会如母亲设想的那样

    其实,就连母亲自己,只怕心里也清楚得很,父亲和敏之计较的并不是个人得失甚至生死。

    思索了一阵,忧虑终是无法疏解,托着老祖母的手臂往园子里去,笑道:“祖母,我和杳杳今晚跟您一起诵经可好?”

    “放心?放心着呢!我放心得很”杨老夫人日益聋聩,答非所问,令人啼笑皆非

    等窦夫人到娄青君家中,娄县令夫妇从河间过来。恰巧也是来寻她和侯爷夫妇的。

    几位长辈在上房议事。张姝在耳房督促双胞胎写大字。

    娄青君在一旁做针线,口中念叨后悔给赵承的冬衣带得不够,想托个人再送几件过去又不知道他眼下在何处。

    小华心气浮躁,哪有心情写字,禁不住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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