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无情道师姐偏执了: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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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槐琅瞧见绛云立于山顶,撑槛遥望四周,殷红衣袂翻飞。

    归霁甘愿化作原身,载她御剑而行,绯红剑穗随风飘摇。

    绛云坐在剑上,捧着归霁自山脚温暖处采撷的朱缨,如往昔般晃荡着腿,笑意缱绻。

    忽地,周身一顿。

    她垂头,不露声色抹去溢出来的血丝,“……咳。”

    槐琅慌乱上前,却只得到女子以指腹点唇的噤声暗示。

    绛云笑起来,像从前在大泽与她溯游嬉戏那般,用鱼龙族独有的秘术传音于她。

    ——只告诉阿琅一个人哦。

    ——我将自己的心,分给了归霁一半。

    槐琅怔忡立在原处,茫然摇头。

    不解问:“为什么?”

    绛云音色清亮,遥遥望向远方,“寒石就不能有心了么?”

    “我偏要她饮尽酸甜,尝遍极乐极苦,与我一同历经九州四时之景。”

    这话将自己也逗笑了,她弹了弹身下的剑,哂笑问:“不会怨我罢,寒石?”

    游戏尘寰、恣心所欲,绛云从来不是槐琅那般温顺安守的性子。

    槐琅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归霁。

    如果她也变成一块冰冷不通人情的石头,绛云也会喜欢她么?

    槐琅永远后悔那一夜,就这样将绛云拱手相让。

    当霁月光风的蘅芜君被蔑为魔尊,而归霁成为弑主凶剑后,她在被称作浸默海的魔窟中,捧起了半颗残损的心。

    绛云魂魄四散,已没办法再唤她“阿琅”了。

    温热的血溅在寒石之上,恍若绽开团团朱缨。

    而身后,落虞开口:

    “槐琅君,归霁已陨,绛云残魄还需留在玄门看押,就由我带走了。”

    槐琅转头望去,仙修女子敛衽而立,眸含悲悯,令她陌生到极点。

    胆怯躲在旁人身后的落虞已不再是往昔模样,是玄门新秀,被唤作“濯清仙子”。

    可为什么,彼日明媚快意、恍若朝霞的女子,却要浸在暗无天日的血海里,再无法重回大泽?

    泪水坠落在血海,涟漪荡开。

    槐琅从漫长回忆中抽离,周身发冷,倚在水中,无言低垂头。

    怀里的温软身躯,此刻扒着她肩膀,酒醉正酣。

    褚昭早在她刚讲到归霁之时,就坠入了朦然梦乡。

    槐琅揽抱着少女出水,湿漉身躯紧贴,往昔与如今之景交杂,勾起她隐秘不堪的心思。

    她将褚昭放在榻上,看见对方眼睫轻抖,似乎被惊醒,要醒转过来,匆匆掩住对方双眸。

    柔声劝哄,“昭昭生了风寒,莫要睁眼,阿琅为你探察一番便好。”

    褚昭乖顺地不动了,吐息温热,睫羽拂过她掌心,刮起一片酥痒。

    槐琅将手覆在褚昭脸侧,指尖划过那抹粉唇。

    对自己的不齿,与压抑经年的情愫交缠,最终落了下风,槐琅低垂眸,心弦绷紧,泻出隐秘的渴求。

    归霁可以,落虞也可以,为何……她却不能?

    槐琅胸口跳得极快,俯下身去。

    耳边却传来衣料摩挲的声音。

    她肩膀一顿,缓缓起身,窥见余光里青白色的洁净道袍。

    落虞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一切,并未显出恼意。

    待她发觉了,才温煦开口:“竟不知,槐琅君对昭昭亦有情意?”-

    丹永城内。

    魔气缭绕,遮蔽天色。

    司镜端坐于一面水镜前,身着袖角残损的道袍,晦暗中,似一捧格格不入的莹润新雪。

    她喃声开口:“槐琅。”

    四下清净,只因方才,女子在镜中窥见什么后,眼眸低垂。

    周身魔气波动剧烈,未有什么动作,便将周遭攀附而来的魔悉数抹除。

    归霁在暗处轻笑出声,“阿镜,你也瞧见了,昭昭总是惹人喜欢的。”

    司镜阖眼,“绛云与你结契,又遭凶剑弑主一事,是真的么?”

    归霁良久未曾应声。

    “世人皆确信他们心中想信的……人云亦云,仅此而已。”血雾凝作的女子竟仍在笑,却含了几分戚戚。

    “可你与我不一样,阿镜。”归霁抵在司镜耳边。

    “你也确信么?确信,是自己亲手剜出昭昭的妖丹。”

    司镜长睫颤抖。

    归霁自她袖中探出那柄匕首,轻叹,“你替某个置身事外的人背负罪责良久。”

    “本不至于堕魔,沦落到与我一般的境地。”

    司镜无声望向归霁,从她眼中看见一丝惋惜。

    她垂头笑起来,“我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归霁自怀中取出一颗留影珠,画面流转,她置在司镜面前,笑意浅淡,“你么?”

    “是我剥离出的,纯粹如新雪、不谙世事的另一面啊。”

    留影珠里呈现的景象越出槐琅的讲述,逐渐延展开来。

    画面里的人依旧一袭雪袍,模样与司镜别无二致,默然站在留影珠前,羞赧垂下长睫。

    她按着胸口,因指腹下传来的陌生悸动声而无措,耳根烧红。

    一块孤独浸没在血海中的千年玄铁,如何能想到,自己在某日某时,也会有心?

    “我……与绛云结契了。”她面对留影珠,悄声开口。

    “往后余生,四时轮转,我愿伴她始终。”

    带她离开血海、灿若朝霞的女子,承诺予她自由,更给她近乎沉溺的情意。

    她不再是虚无度日的死物,在被命名的那一刻,她就完全归属于绛云。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雪色被一抹鲜妍色彩拢住,画面忽然动荡不定。

    “这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么?”来者好奇一拨留影珠。

    司镜失神望着。

    画面里出现了绛云的脸。容色昳丽,殷色杏眸蕴着金光。

    扬唇笑起来的模样,与如今的褚昭那样相似。

    她想起清寂郁绿峰中,小鱼套着冰镯,鳞片粼粼生光,圆眸羞怯。

    欢喜问:“这是给阿褚的定情信物吗?”

    司镜茫然向前探出手,却只触到了留影珠虚晃的光。

    归霁抚上她侧脸,为她抹去殷红泪痕。

    她微叹一声,手拂过映照褚昭此刻情形的水镜。

    画面变动,竟来到了北州昆仑虚。

    褚昭由仙风道骨的女子牵着,一步步行过大殿、内室,接受无数目光洗礼。

    她身着绣工华美的嫁衣,脸庞泛起害羞的粉,瞧见手腕被推进一只玉镯,作为定亲礼。

    含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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