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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中秋有雨冬至晴》 70-79(第9/15页)
何川不禁莞尔一笑,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这臭美的地方一点也没变。
尽管何川反对,可最终还是没能制止林夏为他施用了从网上查来的“姜热敷法”和“葱热敷法”,以及“盐热敷法”,何川只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一块肉,去腥又入味,再腌一会儿就可以直接上烤炉了。
然后林夏又觉得躺在沙发上太软了,找出了一张瑜伽垫铺在地上,让何川平躺在地上,颈部枕着一个灌满水的芬达瓶子,脊椎的凸起和瓶身的凹陷正好相吻合。
“你觉得好点了吗?”
“好了很多。”何川由衷说。
这一顿折腾下来,疼痛确实缓解了不少。
“你的脊椎也有毛病吗?”他问,要不然不会这么熟练。
“有点,但不严重,我主要是腰椎不好,坐办公室坐的嘛,你呢?”
“这个没有,但是我胃不太好。”
“不会吧,你一日三餐挺规律的呀。”
“也不是天天都能顾得上的,倒是你,常常吃外卖,你的胃还好吗?”
“有点小毛病”
眼见何川一幅意料之中的表情,林夏觉得很不服气,把右手举到了他面前:
“那我有腱鞘炎,你有吗?”
“没有。”
“就知道你没有!”
“为什么语气这样骄傲?”
“这可是我们画师的专属职业病!”
都市白领,常年在格子间对着显示器,朝九晚九,加班加点,谁还没点职业病,你腰间盘突出,我肠炎胃溃疡,你坐骨神经痛,我咖啡因上瘾,年轻时拿命换钱,老了再拿钱换命,相视一笑,心领神会,谁也别嫌弃谁。
于是两个病友就这样并肩躺在瑜伽垫上,放松脊椎和腰椎,远离手机和电脑,有一搭没一搭的探讨病情。
得知林夏经常胃痛,但至今没去医院彻底检查过后,何川忍不住劝她:
“还是要去看一看的,对症下药,胃病可小可大。”
“可是,做胃镜好可怕”
“这个确实有点痛苦。”何川笑了笑,“别害怕,我陪你一起去,我也该到时候去复查一下了。”
“你的胃是什么病?”
“慢性胃炎,有点难根除。”
“我记得听人说过,胃是一种情绪器官,胃有病,通常是情绪问题。”林夏慢吞吞的说,“所以,你的胃病,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还是因为曾经喝酒喝到胃出血,落下了毛病呢?”
何川并不酗酒,有些推脱不开的应酬酒席也是浅尝辄止,把自己喝到胃出血进医院这辈子也只有一次,就是当年他在英国留学的时候,为了赚钱,被人恶整的那回。
何
川闻言凝滞了一瞬:
“你知道了?”
林夏低低应了一声:“只是一点点。”
她没说是纪敏说的,但他想必也能猜到。
“有些关联,但不大,应该是再小的时候,去望春之前,落下的病根。”
“没听你讲过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并不愉快,你不会喜欢的。”
“也许我不喜欢,但我还是要知道。”林夏语气认真的说,“何川,关于你的事情,我不想再从别人口中得知了。”
关于世界末日的失约,关于七年分离的真正导火索,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心结了,如果不在此时此刻,这个特殊时间与空间解开,她不知道以后他们还有没有勇气再提起了。
何川沉默了许久,终于轻轻一叹,涩然道:
“好,我会把一切原原本本讲你听。”
第76章 克莱因(10)
何萍的老家,在华东地区大山里一个很普通的乡下,她的第一任丈夫叫孙大志,也是邻村的一户寻常农家,夫妻两人普普通通的结合,柴米油盐的过日子,面朝黄土背朝天,除了妻子模样有些出挑外,和其他邻里乡亲也没有什么不同,穷,且普通。
结婚第二年,两人生下了一个男孩儿,取名孙小川,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只是随口取的而已,贫穷家庭里生下的孩子,和多了一只山上放养牲口没什么区别,贱命更好养活,无所谓叫什么。
在小川人生的最初几年,也是经历过一段称不上多幸福,但还算温馨平静的家庭生活的,夫妻和睦,辛苦劳作,为了过年过节时多吃一口肉,为了攒钱去集市买一件新衣服,为了把家里破旧的老房子换成崭新的砖瓦房而共同努力着。
可惜,好景不长,贫穷同时代表着脆弱,一件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就会轻易毁掉眼前所有的安稳。
小川四岁这年,孙大志在农闲的时候进城务工,在工地出了意外,不幸没了一条腿,孙家大哥孙大勇跑去城里给弟弟讨说法,包工头有钱有势心黑手辣,不仅一分钱没赔,还找人把兄弟两人毒打一顿,扬言要弄死他们。那个年代没有那么多公平公正,孙大勇只好把瘸了腿的孙大志抬回了乡下,从此听天由命。
家里骤然失去了最重要的劳动力,就失去了几乎全部的经济来源,只好把田租给亲戚耕种,从此一家三口只能靠何萍起早贪黑给人四处帮工做活为生。那之后孙大志一蹶不振,整日不是躺在家里睡大觉,就是拄着拐杖出去喝酒耍钱,把何萍挣来本就为数不多的辛苦钱挥霍殆尽。小川小小的年纪就已经学会做饭洗衣,照顾自己,还经常去山里挖野菜打猪草,去小河沟里捞鱼虾,贴补家用。
何萍憎恨这种苦日子,也憎恨没用的丈夫,为了活得轻松一点,她和村里一个去城里做买卖有点小钱的男人偷偷好上了。可那个男人的老婆是个狠茬子,捉了二人的奸后,把光着身子的何萍拖到大门外,又打又骂,极尽侮辱,那一天全村的人都跑过去看热闹。
孙大志瘸了腿,又被戴了绿帽子,在村子里颜面尽失,他开始变本加厉的酗酒,赌钱,喝醉了之后就打何萍,小川护着何萍也会被他一起打,毫不留情。
长此以往,日子无以为继,终于有一天,小川清楚的记得那是自己五岁生日那一天,孙大志去了邻村跟人耍钱,他和何萍两个人在家,何萍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块蛋糕,不是城里那种带奶油的松软蛋糕,是那种硬邦邦的老式鸡蛋糕,可这依旧是这个家里不可多得的美味。
何萍说因为是小川生日所以特意买给他的,小川馋得直流口水,恨不得把香香甜甜的蛋糕一口塞进肚子里,可他不忍心独吞,于是他把蛋糕举到了何萍的面前,让给妈妈先吃。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何萍死死盯着那块蛋糕久久没有说话,突然她双眼泛泪,疯了一样打掉了他手里的蛋糕,狠狠扇了他两个耳光,把他扇得头晕眼花,双耳嗡鸣,然后她抱着他,母子两个人一起号啕大哭。
第二天,何萍失踪了,村里的都说,她和一个外乡来的木匠跑了,从此以后家里就只剩下了小川和孙大志。
最初几年,孙大志的母亲还活着的时候,小川的日子还不算太难捱,虽然时不时的遭受孙大志的拳脚相加,但跑去奶奶家里,总能吃口饱饭,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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