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意生长: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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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陈恣竟然在时隔四年以后,真的重逢了,而且是以这样戏剧化的方式,而她甚至,因为这场重逢,令自己完全属于了他。

    桑意伸出纤长的手指,抚向面对这一整面镜子时,才发现的,令她惊讶的,从雪白的脖颈开始,便陆陆续续,几乎布满了她全身的,被陈恣一自留下的,触目惊心的深红色吻痕。

    她涨红着脸,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这些都无一例外的告诉了她,陈恣对她的独占欲,到底有多么强烈。

    无论分别了多久,时隔了多久,她们之间的这份自高一开始萌芽的感情,一直到现在为止,都未曾消失过,甚至因为这场分离,而愈演愈烈。

    桑意甚至觉得,自己或许也疯了,否则为何她将整个自己都献祭给了陈恣这团,尽情燃烧,吞噬她的烈火以后。

    她不仅一点也不觉得后悔,甚至觉得这还不够呢?

    桑意穿着这件明显不符合她尺寸,完全能够垂到她脚踝处,属于陈恣的黑色丝绸睡衣,走出浴室门时,看到陈恣,也早已经洗完了澡。

    他高大的身量,同样也穿着这款黑色的丝绸睡衣,正安静的坐在床上,拧紧墨眉,盯着腿上的笔记本电脑,骨节修长的手指敲打着键盘,似乎是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听到她的脚步声靠近时,陈恣才一把关上了手里的电脑,炙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显然也因为她苍白的皮肤上,随处可见的深红吻痕,而有些不自然。

    他薄薄的耳根红了一下,向她柔声问了一句:“还疼吗?”

    “你还没告诉我,你爸去世的事情呢。”桑意自然明白,他问的到底是什么问题,坐到了床沿,红着脸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陈恣眸光沉了一下,缓缓回答她:“在我大一的时候,就去世了,本来就是癌症晚期,又去了所谓,狗屁的大师那里,踩中了一尊金佛摔倒,头部受伤严重,根本就没有回天之力了。”

    踩中一尊金佛摔倒?桑意心内惊讶至极,眼前仿佛又浮现了陈瀚海那张伪善至极,手里终日揣着佛珠的脸。

    这样一个信命,信佛,最酷爱玄学之道的人,最后竟然因为大师,而延续了宝贵的治疗期,又以这样讽刺的方式,结束了这一生。

    这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却又不得不让她想起,这世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话来。

    毕竟,陈瀚海风流成性,背叛了自己的发妻,令她自杀,又丝毫不管不顾,他自己唯一的儿子,从不考虑他的感受。

    桑意抬头看向陈恣侧脸,继续向他轻声追问了一句:“那你爸他,有对你留下什么话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最好奇的,其实是陈瀚海对在这样生命的最后关头里,会对他唯一的儿子,留下什么话。

    毕竟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总会有裂开缝隙的那一刻吧?

    可陈恣的回答,完全出乎桑意意料,他摇了摇头,陷入了一片沉默里:“什么也没说,只让我即刻接手他的瀚海集团。”

    桑意心里抽疼了一下,眼圈逐渐红了起来,她的世界里,尽管短暂,但她不能否认,她曾经拥有一个,对她最好,最耐心,教导了她,教育了她,送给了她一整片向日葵花田的父亲。

    可陈恣的世界呢?

    他拥有的温暖更加短暂,获得的阴影,却几乎要让他用尽一生,也无法治愈。

    她忍不住,将整个人,靠近了陈恣高大的身影,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覆在他有些冰冷的,宽大手背上,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来熨帖温暖着她。

    随即,桑意缓下内心汹涌的情绪,朝陈恣缓缓问出了一个,在四年前,她就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来:

    “陈恣,你母亲跳楼自杀的那个雪天,你是不是就在现场?”

    第59章

    陈恣黑棕色的眸子看向她,这次没有任何隐瞒与闪躲,声音低沉复杂,只用简单的一个字,告诉了她答案:“嗯”

    这个答案,却令桑意几乎一瞬间,心便颤了一下,收紧了握住他手背的纤长手指,竭尽所能的用自己的方式,给予他温暖。

    陈恣目光落在她纤长的手指上,宽大的手掌却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声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

    “一开始,我妈还过得很好,很幸福,为了尽心尽力的照顾我,照顾我爸,她甚至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把生活的重心,彻底放在了我们父子俩身上。”

    “直到后来,她逐渐发现了我爸出轨的一些蛛丝马迹,那时候她拼命说服自己,那些都不是真的,她并不相信,我爸会变,直到有一次,她亲眼撞见了,我爸和别的女人亲密,苟且……”

    桑意一言不发,认真听陈恣,诉说着这一切,存在于他心里良久的,或许从未向他人诉说过的记忆。

    她在陈恣那双,极其好看的眸子里,看到那片亮金色的耀眼的棕,逐渐变得黑暗,变得沉重,变得痛苦。

    这仿佛能使桑意完全感受到他的心情,一颗心也隐隐作疼了起来。

    “那时候,我真的很蠢,从来没有注意到,我妈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笑容早就从她脸上消失了,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要更加憔悴,也从来没有发现过,她其实早就抑郁了。”

    “而我却还是仗着她对我的宠溺,对她不耐烦,颐指气使,甚至在她离开的那一天,她花了很多功夫,为因为感冒,有点咳嗽的我,熬了一碗冰糖雪梨银耳汤,我也不喝,就当没看见。”

    “然后……那天晚上,她就……”陈恣的眼尾红了一下,他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桑意眼圈亦红了起来,她忍不住抱住了陈恣,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如同在无声安慰着他一般。

    “时至今日,我总在想,如果那一天,我不和她作对,乖乖把她替我熬的那碗汤喝下去,她会不会,就不会在一念之间,做出那个选择了”

    “毕竟,她一心疼爱的儿子和她的丈夫没多大的差别,那时如此任性,也并不能够理解她,体贴她,关心她。”

    陈恣的声音里,多了自责,这件事情,哪怕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仍然是他心中难以跨越的沟壑。

    哪怕他的大脑,因为创伤保护机制的自动开启,已经令他根本记不清,那一天从早到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天楼顶开着的窗户,以及冰冷的雪地上到底有什么,他也完全没有印象了,甚至一旦他试图去回想那个画面,头疼和眩晕就会找上他。

    可是他还是能够记起,那一晚上和着刺鼻的铁锈味道,迎面而来的,冰冷刺骨的风,停留在他脸上的感觉。

    以及在那一瞬间,他明显的察觉到,心脏有一块,彻底残缺,消逝,离他而去的震撼。

    而自那天以后,这种感觉仿佛就彻底刻进了他的骨血里,尤其在母亲的祭日,那一天中最寒冷,下雪的几个日子里,不断发作。

    纵使外人眼里的校草陈恣,有多么耀眼,多

    么受欢迎,多么有人气,多么被人喜欢,被人暗恋,被人追捧。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脏上,有一个永远也无法复原,无法治愈的,透着风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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