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鉴: 32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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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几日行下来,璎璃已然察觉先生与云萧之间已非只是师徒了……此前虽在青岭山药泉洞中被先生亲口告知,但此刻真的感受出来,不免还是有些心惊震怔。

    世人无不尊崇的清云鉴传人与其弟子。

    原就备受瞩目,何况不伦私情。

    内心深处原也挣扎过一息,只不过下一瞬就忆起了自己来到端木先生身边的目的。

    ——守护公子想守护的,让公子心安便矣。

    再忆云萧彼时曾于自己面前所言:“我定会像梅大哥一样,至死相护于她,决不食言。”

    心中再多复杂、纠结、不适,便都做罢。

    璎璃骑着买来的马随行于二人身后,看着二人同乘一骑纵马而行。颓然叹息之余,目中映着师徒二人环腰相依的身影,却也忍不住生出感慨。

    黑衣如幕风鼓袖,满绣红樱,秀逸绝伦,白衣如雪流云拂,青丝如烟,静淡清古。

    他二人若非师徒。一者灼灼桃夭,醴醴艳色,浓墨重彩,姿容绝世惊世人。一者沉静若山,淡却如云,一身白衣,若仙若灵。

    一眼观之,恰似画有点朱艳色般繁华盛开的火樱绘卷,云萧公子无疑便是那株引人注目、惊艳世人、夺目绮艳的火樱;而端木先生恰似那绘于火樱身后,连绵起伏、巍峨静淡的水墨山川,二者分而形盛,分而写意,但若能合在同一幅画卷上,便是一幅绝美的凌崖赤樱图,兼形有意,谓之灵秀。

    此景极美,有时竟忍不住叫她怔目失神,多看两眼。

    待近夏营,璎璃正欲上前带过白衣人,将女子换到自己马上,以避人耳目。却于这时,远处南向的山林野草间传来了数声凄厉惨恻的狼嚎。

    璎璃尚且怔色,便见云萧猛然调转马头向狼嚎处急纵而去:“那是我二哥的狼!”

    被申屠烬驯养的狼,嚎声会有异于山间野狼,然旁人绝难听出。

    待到狼嚎处,便见十数匹小狼围做一处,竟和山间的虎豹在对峙。云萧一眼见得小狼们身后那块染血的蓝色衣角,眸中立时便微震。

    飞身驱走虎豹,云萧立时赶往小狼所围之处。

    只及人膝的小狼们见他靠近,原还警惕,待闻到云萧身上的气味后,马上便温顺了下来。

    仿佛有人曾拿他的衣物予它们闻过寻过告诫过:是友非敌。

    云萧顺利地挤到狼群正中,看到了周身染血、满面潮红意识不清、俨然只剩一口气的申屠烬。

    “二哥!”

    此时璎璃也已随后而来,牵扶着白衣人下马步步行近。

    云萧把完申屠烬的脉便立时握住男子手腕渡了些内力过去,而后转向行来的白衣女子道:“他是申屠啸幼弟,现任申屠家家主申屠流阐的叔父,我结义二哥,此番应是来助阵中军的江湖中人。”

    端木伸手接过了申屠烬的脉,云萧马上仔细查看起了申屠烬身上的伤:“满面潮红、皮肤潮冷,舌苔白腻,双目紧闭,心口往下一寸、左腹正中、左腹偏右一指各有一支入体短箭,深度不知,左臂上方鲜血淋漓,见肉不见皮,看不出是何伤口……”

    端木也已凛色:“他中毒已深,且毒性极烈,需立时为其解罢毒再治伤,方余生机。”

    “是乌头毒,附近就有甘草,我去摘!”

    璎璃立时拦道:“我去吧!这些小狼一直在警惕我与先生,似乎只识云萧公子一人的气味,还是我去摘甘草,云萧公子与先生带他寻落脚之处救治比较妥当。”

    云萧小心地抱起了申屠烬:“好,往南有炊烟,或有人家,我等先往。”

    端木被璎璃送上马背,将缰绳套在云萧手腕上,由云萧抱着申屠烬在前,小狼群跟随在后,往炊烟处平稳地慢行过去。

    ……

    六冲河岸,益州反军营中。

    原益州刺史吴郁稳坐自己帐中,翻着兵械粮草相关的军情文书,然一封书信突然于文书中掉了出来,吴郁猛地一震,目光立时凛了。

    他迟疑少许,用匕首翻开了掉出的书信。

    不消半刻,双目便瞠,气息陡然起伏难扼!尤其是在见到信末所绘的一朵木绵花后,更是双目充血,周身发抖。

    凌王妃自跟随入了反军营中便时常病倒,此回叶齐被叶悦跪求,终于来探了一回,正回主帐。

    迎面便见吴郁身披戎装、手持双锏大步行来。

    叶齐不动声色地加快了步伐。“舅舅来得正好,随本王入帐议事。”

    吴郁面色如冰,不回不应,紧随叶齐身后入了主帐,叶萍与吴郁亲信将领吴达跟随在后,正欲入,被叶齐阻了。“你二人先出。”

    叶萍退步而出,吴达却马上转目看了吴郁一眼。“你出吧!”得吴郁出声,吴达这才拧着眉慢慢往帐外退了。

    “王爷要议的那些杂事且先不论,我且问你!你母后暴毙宫中,当真是叶征那厮给你母后下毒了么?!”

    叶齐满脸惑色:“当然是如此,叶征日日给母后下毒,致其毒发而亡,对外谎称母后染疾暴毙……舅舅今日何来此一问?”

    吴郁凝目看着叶齐:“那阿姐用来传讯的木绵花图案……你可曾告诉过旁人?!”

    叶齐眸色深了深,负于身后的拇指依次从食指、中指、无名指上摩挲过来。“自然不曾……”

    然语声立时被打断了。“你撒谎!以木绵花为信可与阿姐密会传讯,此事她只诉予了你我,此图案绝无可能从我口中流出,只能是你!”

    叶齐回看向了他,目中极是无辜:“许是母后又诉与了第三人呢?”

    “如此秘讯,她除了我这亲弟弟,还有你这亲生之子,怎可能再诉与旁人?!便是只为你我安危,阿姐也绝不可能再诉了旁人!”

    叶齐眉间涌上了难色,然语气却透露出了几分悠悠淡淡的凉意。“舅舅若已然认定了,又何必还来问本王呢?”

    吴郁横眉立凛,不觉寒彻:“竟当真是你。”

    叶齐于此时睇目看了他一眼。是值黄昏,日头渐晻,帐内还未点灯。便见叶齐脸上随着渐暝渐弱的日光,越来越阴翳幽恻。

    吴郁手握两根数十斤重的铜锏,看着他,周身都在发抖:“勾结皇家前影卫墨夷氏,授意其潜入皇宫暗中埋伏,以木棉花为讯引你母后夜出受刺!你——你这个畜生!”

    因为年愈不惑,叶齐眉眼额间难免生出淡淡的纹路,双颊壑纹更是深长,然五官立体深刻,凤眸狭长如鹰隼。

    这样寒峭无情的长相,在他沉眸时,显得格外寡薄冷酷。

    “自孤被夺储位,于朝野两端失势,受尽宫内宫外谤语非议,处境极艰。”他开口以“孤”自称时,语气便一字比一字幽沉:“初时母后怜孤,言辞凿凿如何暗中谋划,助孤夺回储位,再登九五。后来叶征即位,竟一违惯例未尊自己的母妃,而是尊她为太后,她便坐享太后权位,再不提助孤夺政之事……那时,她可曾想过孤这个前太子?!”

    吴郁只大怒:“如此,你这毒豸之子!为了让我起兵助你夺位,竟就不惜设计联合外贼戕害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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