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皇叔下嫁小蛮王后: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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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凌冽笑,“这会儿又当自己是大王了。”

    “……”乌宇恬风低下头,不敢看凌冽,他知道他的霜庭哥哥笑起来好看、也知道哥哥的声音好听,却不知道这清冷的声线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慵懒,竟然能这么撩人。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了,他今夜穿着随意,下|身就简单围了条筒裤,若是再待,他就要在哥哥面前丢脸了。

    不安地挪了挪屁股,乌宇恬风将那点筒裤下的起伏藏到灯烛的阴影中,斟酌着措辞想要告辞。而凌冽看着他,没主意他身上那点窘迫,反而想到了另一层——

    中军大帐,是将军、主帅所在。

    他前几日昏着,自然没有细思,如今想来,小蛮王虽会在大帐中活动,却从没有留宿。

    那这一夜夜的,他睡哪?

    这么想着,小蛮王却也同时开了口,“锅锅好好休息,窝、窝要回去睡觉了。”

    “……你睡哪?”

    凌冽问得急,小蛮王没多想就答了,“有阿虎陪我,我睡外头树杈上。”

    “……”

    树杈上?

    一国大王,放着营帐不睡去睡树杈?

    “……”凌冽摇摇头,忽然想到身下这张软塌是他来之后新打的,中军大帐中除了软塌便是一地的绒毯,像样的床也没见着一张,他拧眉问道:“那之前呢?”

    小蛮王挠了挠头,有些羞赧,“……地上。”

    “什么?”

    就在凌冽都快要怀疑小蛮王在蛮国遭人苛待时,乌宇恬风又红着脸,小声补充道,“窝、窝从小在树屋中住惯了,不、不喜欢睡床,以前,以前都是随意在地上铺个毯子就睡了……”

    “……”

    乌宇恬风尴尬,为自己的糙感到了十二万分的尴尬。

    凌冽看着他叹了一口气,“中军帐中那么大的地方——”说完,又捏捏眉心,觉得有些疲惫,他默默地拉起被子,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又轻声补充了一句,“外头天寒。”

    “……!!”

    这次,乌宇恬风听懂了,也明白了。

    他那双翡翠色的眼眸倏然瞪大,凌冽却没有给他追问的机会,北宁王默默地侧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高深莫测的后脊梁。

    即便大帐内灯火昏暗,铺满整张软塌的墨发还是让乌宇恬风动容,浑身的燥热更加难散。

    他咕咚地吞了口唾沫,闷闷地应了,推说自己要去洗漱,便转身熄灯、出了大帐。

    这会儿,凌冽倒当真有些乏了,也没力气再去纠葛小蛮王此去是不是又一去不复返地去睡了树杈,他只是闷闷地想,即便在军中、他们名义上是夫妻、不便扎两顶帐篷,他也要问问伊赤姆大叔,能不能寻个周全方法。

    夜色沉沉,等凌冽思虑着陷入梦乡,浸过凉水的乌宇恬风终于折返。

    他记着元宵的话,在外头擦干了身上所有的水、散了水汽,才轻手轻脚地走进大帐。见凌冽已经睡熟,他原本拖来了常用的那张牦牛毡,可见凌冽侧身躺在软塌上的模样,他又忍不住往前挪了半步。

    软塌上美人在卧,地上石灰岩冰凉。

    看了看软塌,又看了看牦牛毡,乌宇恬风第一次没继续装乖,而是大踏步地走到软塌前,悄悄地掀开了被角看了看——

    凌冽双腿受伤,其实并不喜欢侧躺,这姿势睡得并不舒坦。

    小蛮王想了想,最后还是腆着脸爬上床。

    他将凌冽轻轻翻过来,让人舒舒服服地平躺在他臂弯上,而他则侧躺着挤在那张软塌上,用自己浑身的热,暖着有些畏寒、手脚都冰凉的北宁王。

    他看着凌冽,唇边绽放出融融梨涡——

    上床前,他已将那牦牛毡提前拖到了软塌旁,牦牛的毛皮厚得很,即便明天天亮、霜庭哥哥醒来要老羞成怒*地踹他下床,落地时,也不至于屁股摔两半。

    越想,乌宇恬风的嘴角便越上扬:

    嘿嘿,他可真聪明!

    作者有话要说:凌冽:(一国大王怎么可以睡树杈上)你上来睡吧。

    恬恬:!!!哥哥这是邀请我吗?!

    凌冽:同榻而卧,盖棉被纯聊天。

    恬恬:嘿嘿,哥哥要我一起挤被窝呢!

    (甚至为自己准备好了垫子,嘿嘿,今天的恬恬也特别棒!)——

    *老羞成怒:这个真不是错别字,可好几个小天使努力抓虫,先感谢,但是:

    “老羞成怒”是汉语成语,意思是指由于羞愧到了极点、下不了台而发怒。出自清·李宝嘉《官场现形记》:“乌额拉布见田小辫子说出这样的话来,便也老羞成怒。”。其次:《儿女英雄传》第十六回 :“任他那上司百般的牢笼,这事他絶不吐口应许。那一个老羞成怒,就假公济私,把他参改,拿问在监。”等。

    也有一种提法是:“老羞变怒”,如:孔尚任 《桃花扇·辞院》:“想因却签一事,太激烈了,故此老羞变怒耳。”

    与大家熟悉的【恼羞成怒】指尖的区别:“恼羞成怒”的意思是由于羞愧和恼恨而发怒。指因自己一些难于启齿的事情被人戳穿而羞恼,发怒。其中的“恼”是发怒的意思,而“老”是指的发怒的程度——

    第31章

    仲夏京城, 暑热难当。

    御史中丞、宣威将军并朝中几位大员上了数道请安折子, 一向勤勉于政的段宰相也破天荒地上奏,请小皇帝携合宫众人,到山中行宫避暑。

    这些折子呈入宫禁,经了司礼监四位秉笔的筛选, 却还是原封不动地送到了小皇帝跟儿前。

    他只看了面上一道就将那盒子搁到一边儿, 冲在旁伺候的小太监道:“你干爹手底下的人,差事当得愈发好了——”

    小太监颈子一凉, 跪下连连告罪。

    小皇帝却未发作,只似笑非笑地看着那摞折匣, 眼中露出一丝阴鸷。

    自五月里,他便对外宣称, 太皇太后抱病。

    御史中丞和宣威将军两人是太皇太后的至亲兄弟,自然急着入宫, 可他一反常态, 没有再称两人为“舅公”, 反而命内监用“后宫不见外臣”的规矩拦了。

    一并拦下的, 自然还有舒氏那一门的宫人、他的生母想发设法想往外递的一道道密信。

    至于段相,这人的妹子嫁入舒家, 从前置身事外, 如今, 大约从他的态度中瞧出了端倪,欲挽狂澜于未起,将这场外戚、皇权博弈的胜负攥于手心。

    看了看跪在地上之人, 小皇帝哼笑一声:黄忧勤的手下都是人精,这些折子本不该递过来,如今却整整齐齐地出现在御案上, 足见其试探之心。

    他年纪小,却并非傻子。

    后宫未曾选秀,他若许了段相所奏,那便是要带着后宫中的女眷——太皇太后、太后等人外出,算是变相解了她们的禁足,也是同外戚和解。

    若不允,黄忧勤之流便吃下一颗定心丸,往后的角逐,他们阉党会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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