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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全京城被毛茸茸攻陷后》 100-110(第1/15页)
第101章 他想封侯拜相
宣室殿那扇沉重的殿门在身后缓缓合拢,林砚跟在老师蒋淮身后半步,沿着长长的宫道向外走。
午后的阳光穿过高耸的宫墙,在平整的青石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空气里都是师徒二人踩着宫砖的脚步声。
只是刚迈出殿门没几步,蒋淮的脚步就慢了下来,侧过头,目光落在林砚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见弟子被自己看的莫名其妙,老爷子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嘴角便扬起一抹促狭的笑来。
“林砚啊,宣室殿里的事儿算是暂时了了,你和绒丫头近来如何了?”
林砚一愣,脚步一顿,原本直视宫门的目光闪了闪,耳尖唰地窜起一小片可疑的红晕,面上竟浮上一丝心虚来。
近来如何?
近来一起用午膳,这个倒还好。
可除了用午膳,就只一起在诏狱里组织生产…这画风歪到姥姥家去了啊!
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该和女孩子一起做的事情……
于是林砚下意识在记忆里翻来找去,企图扒拉些能讲出来的东西。结果就是眼神放空,堂而皇之地在老师面前开始神游。
一放就放了老半天,直到两人都快走出宫门了,老人看着还在神游的弟子,心里难得有些无语。
这孩子……
说他笨吧,面对朝堂百僚那叫一个游刃有余,说他聪明吧,怎么对待自己的感情问题就这么迷糊!
想到这里,蒋淮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摇着头抬起手,然后就毫不客气地给了他脑门子一下。
林砚被打的一懵,下意识捂住额头,一向锋锐的眸子里难得露出一丝委屈,活像小时候被弹了脑门一样懵懂。
“问你话呢!”
“老师,大业未成,何以家为…”
这话蒋淮可不爱听了!
老丞相立刻不赞同地咂了下嘴,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着他,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副死脑筋?大业要成,家也要成!那丫头是颗明珠,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看得见?盯着的人可……”
“老师!”
可林砚却一改往日对老人的恭敬,张口就打断了蒋淮的话,声音急吼吼的,除了羞恼,竟还带了一往无前的勇气。
他飞快地瞥了蒋淮一眼,随即又垂下眼帘,抿了抿唇,声音压得几乎像一声叹息。
“不封侯拜相,如何配得上她?”
老丞相:“?”
好家伙,还是个恋爱脑!
蒋淮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关门弟子一样,眼睛微微睁大,愕然地盯着林砚看了足足有两息。
林砚也不甘示弱地由着他看,涨红的脸上烧得滚烫,一路红到了脖子根。
人却梗着红彤彤的脖子,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硬是迎上了老师审视的目光。
直到半晌后,一只麻雀扑棱棱飞过墙头,翅膀掠过宫墙外伸来的槐花枝,这才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蒋淮忽然短促地笑了一声,忽然意识到林砚就像这只展翅欲飞的小鸟一样,终究是长成了能担风沐雨的丈夫了。
也罢…他心里有主意就好!
话说到此处,便故意抬手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
“懂了!嫌老师这位置挡着你了?明白了,老夫这就回去写告老的折子,马上给你腾地方,明日就让你拜相,如何?”
林砚本来还赌着气,结果老爷子这么一插科打诨,脸腾地一下全红了,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然后就见他慌的手都不知道如何放了,素来沉静的眼眸里难得地闪过一丝窘迫和无奈。
“老师,学生并非此意…”
长大归长大,可还是一样不禁逗……
看着他难得一见的窘态,蒋淮这才收了玩笑的心思,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
抬手轻轻掸了掸林砚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当老师的声音也放轻了下来,目光变得格外慈和。
“林砚,自你父亲去世后,我便当你是我的半子,盼你成家立业,更盼你鹏程万里。”
可下一秒,老丞相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锐利,眸光中的温度便被属于三朝元老的威严取而代之——
“但例是不会为你而破的,我朝非军功不得侯,你可做好了外出带兵的准备了?”
林砚其实很想做好。
这准备其实也不难做,哪个男儿没有一个提兵出塞,马踏贺兰山缺的豪情壮志?
可是一想上战场就意味着与苏绒可能的永别,任林砚这种杀伐决断的性子,心里也会忍不住生出恐慌来。
宫门外,年轻人恭敬地扶着老师上了相府的马车,目送那辆朴素的青帷车辇辘辘远去,消失在宫墙的转角。
林砚这才转身,从侍从手中接过自己那匹黑马的缰绳,却没有立刻上马。
只是牵着它沿着长长的御街,慢慢向廷尉衙门的方向踱去,青石板路上,一时只有单调的马蹄声和他自己的脚步声。
他想起苏绒那双粲如晨星的眼睛,想起她踮着脚戳他额头笑他工作狂的模样,想起她曾在公房里看着他处理事情时给他的评语。
“林大人,好生厉害!这才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气魄呢!”
侠气,侠气?
所以林砚,不过是一个可能永别的念头,就让你方寸大乱,心生怯意,在这里畏首畏尾,踌躇不前?
这般胆怯,如何还配得上她口中那“侠之大者”的话?
正自嘲间,一点冰凉倏地落在他的后颈,激得他微微一颤。
林砚下意识地抬手拂去那点湿凉,指尖触到一丝微弱的寒意,旋即若有所觉地望向雾蒙蒙的天空。
下雪了。
起初只是零星几点,疏疏落落,像顽童随手洒下的盐粒,轻轻巧巧地落在朱红的宫墙上,点在青石板路的缝隙里,也沾上他绛色官袍的肩头,洇开一点深色的圆痕。
可没走几步,那雪沫子便渐渐丰盈起来,舒展成一片片轻盈的雪花,打着旋儿,悠悠荡荡地飘落。
不过片刻功夫,整条御街和巍峨的宫阙,连同他牵着的黑马鬃毛上,都笼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宸京的初雪,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来了,来的偷偷摸摸,走的却磨磨唧唧。
不过几日功夫,猫馆后院的树就被一层又一层不断加厚的白压弯,沉甸甸地往下垮,雪也没有半分要停的意思。
苏绒看着纷纷扬扬的雪幕,烦躁地一把合上了支摘窗的扇子。
炉火烧得旺,暖融融的空气里飘着茶香和刚出炉点心的甜香,驱散了门缝窗隙里钻进来的寒意。
馆子里比平日热闹不少,二楼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有穿着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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