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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全京城被毛茸茸攻陷后》 22-30(第6/15页)
张不容垂着眼帘,神情专注,笔尖在素笺上流畅地移动着,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见他听得认真,写得也仔细,苏绒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悄然松了几分。
得亏不是另一个林砚……
少女暗自庆幸,眼睫垂落掩住一闪而过的狡黠。
林砚那双眼睛太利,她这套说辞当初在他面前可一点儿糊弄不过去。
果然还得是原版剧本!
换了人,照样唱得响!
待到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张不容的笔尖也恰好在那薄薄的纸页上画下了一个圆融的句点。
采访告一段落,苏绒心中彻底踏实了。
她目光不经意间又扫过收钱的抽屉,指尖在那厚厚的梨木柜面轻轻敲了两下,仿佛在透过木板确认里面那沉甸甸的银锭依然安在。
“我说张先生……”
“嗯?”张不容刚收好笔和小本,闻声抬眼,眉梢微扬。
“银子是说书攒下的?”
张不容似乎有些讶异她会问这个,但那点讶异也只是在眼底转瞬即逝。
他身体懒懒地斜倚在柜台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缠绕着小咪主动蹭过来的一缕猫毛,语气闲适得宛如在聊天气。
“算是吧。”
算是?这回答跟没说一样。
见他含糊地应了一声,苏绒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说书能攒这么多?”
“唔……”张不容的视线移向窗外,像是被外面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随口又接了一句,轻飘飘的。
“给小七教书,他家里给的学费束脩够花了,多了就存下来了。”
这可说服不了苏绒,赵里正那人连个猫都舍不得养,请个开蒙先生能拿出多少束脩?
顶多也就够个日常嚼用,说书更是没几个钱,那银子……到底打哪儿来的?
少女乌溜溜的眼珠转了两圈,心底飞快盘算着,还没等这念头落定,另一个疑惑又冒了出来。
一个能随便掏十两银子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指着那点可怜的束脩和说书钱过日子。
那他说书到底图什么啊?
少女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向来遵循“闲事莫管,闲心莫操”的原则,只又揉了一把小咪的毛,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搞不好就是富二代闲的没事干,在这体验生活呢?
“话说,小七似乎很久没来了呢。”
苏绒一边撸猫一边随口问道,手指坏心眼儿地在正舒服的小咪下巴上搔痒痒,惹得小家伙喉咙里咕噜噜叫得更欢。
“他有正经事要忙,小苏掌柜要是想他了,我找个时间带他来好了。”
“那可太好了!”
苏绒眼睛一亮,立刻顺杆爬。
“劳烦张先生务必转告小七,明月解禁啦!”
张不容闻言,唇角微不可察地向上牵了一下,像是被解禁二字惹得莞尔。
他随意地一颔首,便转过身来准备撤,可脚步刚侧,视线掠过门外的夜色——
然后笑容就凝固了。
他生来不知道是惹了哪路神仙,只要天一黑,这双眼睛立刻就不中用了,只能虚虚地看见些影子。
但只要天色正好,立马就没事了。
因而张不容总是趁着白日四处走,只要天色一暗,立马就卸去那一身散漫老老实实回家。
今日若不是光顾着采访苏绒,本不至于在猫馆滞留这么久。
虽然不知道张不容有夜盲的毛病,但苏绒见他身形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本来要迈出去的腿又悄悄收了回来,再迟钝也知道出了问题。
“张先生,怎么了?”
少女话音刚落,就见他飞快地敛去了面上那一闪即逝的无措,重新挺直了背脊,甚至还故作从容地理了理袖口。
“咳…没事,这天黑的有点快啊。”
“张先生,您是不是看不见
了?”
苏绒看着他这幅欲盖弥彰的模样,余光又瞥见他下意识摸索墙壁的手,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人到底面临着什么困境。
夜盲症嘛。
写在初中课本里的维生素A缺乏症,古代人不知道,但她一清二楚。
苏绒瞧着那张强装从容却藏不住窘迫的脸,心底的小恶魔噗嗤一下冒了头。
看破不说破?那多没意思!
少女微微歪了脑袋,笑容明媚得晃眼,声音都带着甜丝丝的调侃。
“张先生,看不见别硬撑啊。”
张不容张了张嘴,在苏绒那亮晶晶,仿佛写着“我早看透你啦”的眼神注视下,还是败下阵来。
“苏绒,就不能给我留些颜面?”
苏绒看他一脸局促,那点促狭的笑意里也掺进一丝不易察觉的软和,故意叹了口气,拖长了调子。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要我搭把手吗?”
可就在这时,张不易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细密急促的脚步声从巷口传了过来,带着明显的喘息和熟悉的碎碎念。
“哥,哥你在猫馆不?天都黑了,我上你家硬是没寻见你人影啊。”
“早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眼瞅着天黑就赶紧回来,你这毛病自己个儿心里能有点数么?非要我到处找……”
张不易的身影踩着话音匆匆忙忙到了门口,白皙的额头上亮晶晶一层薄汗,束发的布带歪得不成样子,松松地耷在肩上。
眼晴一眼就瞥到了门口的自家亲哥,登时长长地地吁出口气,嘴里的念叨却半点没停下。
“可算是找着了!哎哟我的亲哥,你这心可真宽!”
一只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跟铁钳似的,不由分说地一把攫住张不容的胳膊就要把人往外带。
“走走走,回去请我吃饭,等会?你这脸怎么这么红?”
他一边架着人絮絮叨叨往外挪,一边眼角余光扫到一边笑意盈盈的苏绒,脸上一愣,终于从那无我状态里出来了。
嘴皮子略顿了一下,声音倒是稍微放平缓了些。
“苏小娘子。”
不儿,他怎么老在苏小娘子跟前露怯啊?
苏绒眼瞅着张不易一脸窘迫,又想起他之前活像个操碎了一颗老妈子心的管家婆,一边嘴里吧嗒吧嗒念个没完,一边半拖半架地拉着那位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张先生往外走。
她刚才强绷着的促狭劲儿终于彻底破功,嘴角怎么也压不住地翘了上去。
“张录事,之前给你送去的那泼皮审得如何了?嘴巴撬开了没?”
被叫住说正事的张不易立刻状态恢复,转回半个身子来。脸上那股子焦虑劲儿就像潮水退去似的收了大半。
他望向苏绒,先是极其迅速地左右瞟了一圈,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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