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亡同渡[无限流]: 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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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抑制慌乱的呼吸声,他决定首先开口:“你好,我是梁绝。”

    那边明显有不少人,凌乱的讨论声响过一阵后,接着传来了一个紧绷到极致的男声:“——你就是那个a级玩家梁绝?”

    “你们也是玩家?”梁绝与许归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你们现在在哪里?”

    另一边传来几声模糊不清的交谈,那男声又充满警惕:“最该说明情况的是你们吧,万一又是副本怪物想诈我们……”

    梁绝眯了眯眼,干脆挑明道:“我们的身份是学生,目前就在新盛高中教学楼里。”

    对方的话音里再次染上几分警惕:“不对,我们、就、就在学校里面,这里完全废弃的状态、看起来可不、不像有人的样子。”

    梁绝:“废弃?”

    “是啊,系统上来、就告诉我们这、这所学校废弃了二十多年。”对方说完又问,“你真的是梁绝?那个梁绝?”

    梁绝颇有些无语:“现在重要的不是我是谁……我有个问题需要跟你们确认一下,你们的身份和任务是什么,又是怎么接到这通电话的?”

    “还有,你们在跟我们通话之前,有抓住什么东西吗?”

    “抓住东西?没有啊?呃……我们的身份是记者,来这里是为了、查清什么真相还有除灵,至于电话……我们打败一个雕塑之后,就掉出了一、一部手机,然后就接到了你、你们的通讯。”

    “在分享情报之前我有个问题,你们那边有触发规则吗?”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学生玩家这里的任务是‘抓住ta’,但至今为止我们都没有主动抓捕或摧毁过任何东西,但每次系统都会通报已抓住,并且掉落一两句话,听起来像被霸凌者的自述。”

    “所以,我觉得这些变化跟你们有关。”梁绝说着忽然轻声一笑,“或许你们那里有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玩家?”

    对方没有回应。

    梁绝也没在意,拿着本子念完那两句话,又接着询问,“那你们有接到玛丽小姐的来电吗?”

    “什……什么玛丽小姐?”对面对话题转换感到猝不及防,完全顺从道,“没有,第一通电话就是你打来的。”

    “我们学生玩家一共二十人,请问你们那边的玩家有多少人?”

    “我们这边还有……还有十三个人。”

    梁绝思索着,正想继续开口,电话上忽然传来一声象征挂断的“滴滴”声。

    【系统提示:本次通话已结束。】

    许归结束计时,对看向他的梁绝一点头:“三分钟。”

    梁绝点头,捻了捻手指上不小心沾染的灰。

    根据先前的对话,他已经得出了一些结论:“他们那边已经有玩家出事了。而且记者和学生,这两种身份的玩家所处的时间不一样。”

    “不过雕塑……雕塑那边有危险吗?”

    梁绝自语着,一偏头,就看见在狂点头的两个人。

    刘志晓:“对对对!我们看见那雕塑眨眼了!”

    刘凯别:“它还扭脖子!”

    其他人抽一口凉气。

    此前以为副本游戏不过如此的新人们一时难以接受落差,纷纷变了脸色。

    而老人们则对视一眼,露出一个疲惫又欣慰的笑:——这他妈才是正常的游戏副本。

    一时间竟分不出这帮玩家们的精神状态谁最正常。

    梁绝偏头看了看窗外涌动的无脸学生们,忽然想起来:“我的制服还在操场。”

    刘志晓闻言看了看时间,离晚自习上课还有45分钟:“不会吧,哥,这时候你还要回去啊?”

    “我顺便看看除了教室,还有哪些发生变化的地方。”

    梁绝理了理袖口,转头看向满脸慌乱的男生。

    “而且晚自习巡查,不是还有检查是否穿戴制服这一项吗?”

    “这杀千刀的制度。”刘志晓低声骂了两句,又跟着梁绝走,“梁哥,我跟你一起去!”

    他拉开门刚迈出教室,腰间忽然被梁绝一拽,踉跄往后退了几步。

    “哗啦——”

    血水泼在本应是刘志晓所站的位置,浸润着蓄谋已久的腥红。

    刘志晓看愣了,忍不住骂一句:“艹。”

    他们看向教室门外,有几个无脸学生手里的水桶还往下滴答着血水,见没有泼到人,便耸了耸肩,摇摇头。

    那无脸无皮的脑袋上分明看出了惋惜之色。

    “安全起见,你还是不要跟我出去为好。”

    梁绝拍了拍刘志晓的脑袋,长腿一迈跨过那摊血泊,鞋跟不甚踩在边缘沾上的血,随着步履越远而越淡。

    被留下的刘志晓在教室里急得直转圈:“卧槽——这么危险——梁哥他就这么出去了?”

    “副本刚开始,一般不会出现什么必死局面,充其量是一些要你命的陷阱罢了。”

    陆燕的声音从墙角响起,众人扭头看去,只见她依旧蹲着,不知在摸索什么。

    “不过这种程度对于他来说,可能只是小打小闹吧。”

    梁绝低头下楼,夏日余晖扫在楼梯口的瓷砖和他洁净的白色衬衫上,印着交错的光影。

    有几个无脸学生追了出来,指着他嘻嘻哈哈,似乎在嘲笑什么。

    男人却连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们,也只将这些噪音听作夏末秋初的蝉鸣。

    嗡嗡嘤嘤,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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