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后我走黑粉路线: 25、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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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楼外的风雪比内里的酒气更浓烈,祢和立在街角那株老槐树下,玄色大氅的下摆被北风卷得猎猎作响。

    他已在此站了近一个时辰,指尖拢在暖炉里,却依旧能觉出寒意顺着靴底往上钻。

    方才楼内隐约传来兄长的怒骂声,隔着厚重的窗纸,像困在瓮里的兽吼,沉闷又绝望。

    祢和垂着眼,长睫上落了点碎雪,睫毛微动,那点白便簌簌往下掉,落在他紧抿的唇线旁。

    他太懂祢衡了。

    那点孤高的才华,那不肯屈就的傲骨,在这等场合里,本就是块会硌伤人的碎玉。

    于是他特意高价收来了一张请帖,让他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祢衡眼前。

    果然,没片刻功夫,就看见樊楼的朱漆大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两道粗壮的身影拖拽着一个人踉跄出来。

    祢衡的锦袍被扯得歪歪扭扭,发冠掉了,散乱的发丝上沾着雪沫,半边脸颊红肿着,手腕上还有被拖拽时蹭出的伤口。

    “这不是前几日还说要给朝廷献什么策的狂生吗?”

    “哟,这是让人赶出来了?我就说嘛,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

    祢衡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被冻住的风箱。

    他想抬头,想再骂几句,可眼皮重得像坠了铅,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模糊的人影在眼前晃动,听着那些刻薄的话钻进耳朵——原来他引以为傲的才华,在旁人眼里,不过是笑柄。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在积雪上发出咯吱轻响,竟盖过了周遭的嘈杂。

    祢衡费力地转动眼珠,看见一双皂色云纹靴停在自己眼前。

    靴边沾着新雪,却不染半分泥污。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带着熟悉的、清冽的冷香。

    那是件紫貂大氅,边缘滚着一圈厚实的白狐毛,被轻轻拢在他身上。

    动作不快,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连那些窥探的、嘲讽的目光,都一并挡在了外面。

    “兄长。”

    祢和的声音很轻,像落在雪上的羽毛,却清晰地钻进祢衡耳里。

    没有怜悯,没有责备,只是平静的两个字。

    祢衡猛地一颤,藏在大氅下的手指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冻得发硬的雪里。

    他终于抬起头,透过氤氲的水汽,看见弟弟垂眸望着他,眸色比这寒冬的夜还要深。

    祢和的睫毛上还挂着雪,侧脸在檐角灯笼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可方才披大氅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手腕伤口的动作,却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周围的讥笑声不知何时停了。

    路人望着这位突然出现的年轻公子,看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仆从个个身形挺拔,眼神锐利,便知不是好惹的,讪讪地散了。

    “抬回去。”

    祢和对仆从吩咐道,声音依旧平淡,却让那几个方才还在窃笑的路人脚步更快了些。

    两个仆从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祢衡从雪地里架起来。

    祢衡被裹在温暖的大氅里,鼻尖忽然涌上一股酸意,却死死咬着牙没让泪掉下来。

    他偏过头,看见祢和转身往马车的方向走,玄色大氅的背影在风雪里挺直如松,竟比樊楼的梁柱还要可靠。

    可这份可靠,却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他心里。

    他曾以为自己是照亮乱世的火,要带着弟弟,带着天下人走出泥沼。

    可如今,他这团火被风雪浇得只剩灰烬,反倒是他自以为年幼的弟弟,替他挡住了这刺骨的寒意。

    马车帘被放下的瞬间,祢衡听见外面祢和低声对仆从说了句什么,像是在吩咐处理他方才掉在雪地里的竹简。

    可他已经不在乎了。

    那点支撑着他闯樊楼、骂群僚的报国之心,在被董承呵斥“拖出去”的那一刻,在被丢进这漫天风雪里的那一刻,就已经碎了。

    碎得像他手腕上的血,混着雪水,渗进泥土里,再也找不回来了。

    车外,祢和立在雪地里,他抬手掸了掸肩头的落雪,指尖触到冰凉的貂毛,眸色沉沉。

    兄长碎了的道心,他暂且替他收着。

    只是这乱世的风雪,往后该由谁来挡,怕是要换个法子了。

    雪,越下越大了。

    雅间内,厚重的门扉隔绝了外面的风雪与悲鸣。

    短暂的死寂后,炉火重新旺了起来,红彤彤的光映照着几张惊魂甫定又迅速恢复“安定”的脸。

    瑞脑香重新占据了上风,努力驱散那丝残留的、令人不安的铁锈味。

    赵宗正惬意地靠在锦褥中,重新捻动那串油亮的紫檀佛珠,闭着眼,仿佛刚才的闹剧从未发生。

    半晌,他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酒足饭饱后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

    “董公,此等出身卑贱、狂悖无状的疯癫之徒,也配妄议社稷?今日将其逐于风雪,任其自灭,实乃上应天心,下顺人意。”

    他顿了顿,浑浊的老眼睁开一条缝,瞥向窗外白茫茫的混沌天地,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凉的弧度。

    “倒是他那位在曹营苟延残喘的胞弟……哼,一个痨病入骨、咳血等死的废人,听闻今晨连汤药都喂不进了,不过是在榻上熬时辰罢了。”

    他轻轻摇头,语气淡漠得像在谈论一件陈年旧物。

    “此等无用之躯,连同他那疯魔的兄长,于汉室存续,于大业……皆如这漫天雪沫,落地即化,无痕无迹。”

    “死活……何须挂齿?我等,又何必为此等微末尘埃,徒乱心神?”

    这番话,如同一道赦令,彻底抚平了李御史眉宇间最后一丝褶皱。

    他连忙欠身,脸上堆起谄媚的笑。

    “宗正老大人洞若观火!烛照万里!是我等杞人忧天了。那祢和,冢中枯骨,朝夕不保,岂有余力生事?”

    吴侍郎也彻底放松下来,甚至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重新端起酒杯。

    “正是!这狂徒被如此羞辱,又丢在这等酷寒之中,怕是今夜就要冻成冰坨!至于那个痨病鬼弟弟……”

    他轻蔑地嗤笑一声,拖长了调子。

    “怕是等不到这场雪停,自己就先一步去阴曹地府报到了!一对废物兄弟,倒也是‘生死相随’,黄泉路上不寂寞!哈哈哈!”

    低沉而刻薄的笑声在温暖的雅间里回荡,与窗外愈发凄厉的风雪呼号交织成一片诡异而冰冷的乐章。

    董承端坐上首,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玉貔貅暖炉光滑温润的表面。

    宗正那句“死活何须挂齿”和吴侍郎那声“生死相随”,像两根无形的冰刺,悄无声息地扎进他心湖深处。

    他面上沉静依旧,如同古井无波,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扇紧闭的、隔绝了外面那场似乎要吞噬一切的暴风雪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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