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误我: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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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回宫,卫怜顾忌着身边跟随的人,并不多言。然而目光每次与珠玑对上,她都觉得自己没有猜错。

    她是不是知道二姐姐的消息?仅仅是想到这个可能,卫怜的心口就止不住发热。

    二姐姐卫瑛比她年长八岁,与其说是同胞姐妹,更像一位母亲般处处维护她。只可惜身为公主,卫瑛也没有逃开远嫁的宿命。父皇一道联姻旨意,便将她远嫁姜国,从此连书信往来都困难重重,母妃也因此才和父皇越发疏离。

    卫怜想着往事,带着人从侧门踏入宸极殿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只盼着寻机支开旁人,以至于晚膳草草扒了几口就要作罢。

    宫人上前来劝,她也不争辩,起身就要走,卫琢却走了进来。他换了一身竹青色便袍,显然是专程来陪她用膳的。

    一见到他,卫怜方才的雀跃就淡了下去。果不其然,卫琢目光扫过几乎没动的饭菜,含笑道:“这就不吃了?”

    他拉着卫怜坐下,亲自端起碗给她布菜,一筷子一筷子地添。

    “我吃不下这么多,”卫怜连忙阻拦:“岂不浪费了?”

    卫琢却不觉有异,语气如常道:“吃不完就给我。”

    在

    他眼里,卫怜就是孩子心性,让她吃半碗饭,她兴许只吃五口。让她吃一整碗,反倒能吃得下半碗了。

    卫怜无法,只得耐着性子再用了些饭菜,最后剩下的小半碗,果真被卫琢自然而然地接过去吃掉了。

    “过几日是中秋宴,明日我要带百官去祧庙祭月,”卫琢顿了顿,低头细细看她的神情,声音放得更柔:“小妹要有三天……见不到我了。”

    卫怜此刻满脑子都是卫瑛和珠玑的事,况且祭月本是寻常事,趁着卫琢不在,她说不准能把药都偷齐。这般想着,非凡不觉得伤感,能忍住不笑出来已算不错了。

    卫琢一眼看出她心不在焉,说是气恼,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从前他无论随大儒研学,还是离宫办差,即便只是小别几日,卫怜也舍不得他,有时还会领着犹春亲自到宫门处等候。

    如今怎的一切都变了。

    卫琢心中介意至极,唇边却依旧挂着一抹笑,忍住没有多言。他只是固执地想,若不再逼她做什么,两人之间是否还能稍微回退几分?

    哪怕只退一分,也是好的。

    ——

    翌日,卫琢带着人离宫,卫怜顿时感觉浑身一轻,如同放飞的雀鸟。她装模作样地备好了笔墨,再叫桃露去把珠玑带过来。

    昨日卫琢曾问起珠玑的事,卫怜当时忍着心虚,下意识觉得在他面前编造理由反而更容易被看穿,便如实告诉他,是因着卫瑛的缘故才要了珠玑。出乎意料,卫琢好似变得包容了,闻言只是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卫怜支使桃露去取东西,等到殿内只剩下珠玑,才压低声音问她:“你有话要对我说?”

    珠玑随卫怜在宸极殿只待了一夜,便看清了她的处境。此刻四下无人,她也不啰嗦:“奴婢是受二殿下所托,留在宫中打探公主的消息。”

    卫怜也有过这个猜想,闻言仍是十分激动,又惊又喜:“二姐姐?她不是奔过丧就回去了吗?难道她……”

    “二殿下当时就觉得古怪,可无法在长安久留,临行前设法在宫中安置了几名人手。”

    卫琢对外宣称卫怜是“驾鹤仙去”,自然当不得真。对卫瑛,他则说卫怜是急病身亡。可卫瑛暗中查探,蛛丝马迹似乎指向摘星楼,再加上陆宴祈身上发生的事……她实在难以安心,毕竟卫怜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同胞妹妹。

    听完原委,卫怜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我好想二姐姐……我还以为她和别人一样,都当我死了。姜国那样远,她这辈子也再也不会回来长安。”

    “即使殿下设法回来,也未必能带走公主。”珠玑望着眼前可怜的小公主,语速又低又快:“奴婢会设法传信出去,若时机得当……公主可愿随我离开大梁,去寻二殿下庇护?”

    “时机?”卫怜下意识攥紧袖口,眉头紧锁。她如今犹如笼中之鸟,插翅也难飞,皇宫守卫森严,不比菱州,恐怕除了一死,卫琢绝不肯放她离开。纵然自己真死在外头,只怕也会被掘回来,葬入他的帝陵。

    珠玑正要开口,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是桃露回来了。

    两人目光飞快一碰,同时噤声,卫怜心头却像是揣了块炭火,烧得暖烘烘。

    她觉得自己像一株幼小的茎苗,终于有微弱的光,穿透层层湿冷的厚土,泄了进来。

    卫怜将珠玑留在身边,仍旧十分小心,不敢再刻意支开旁人。毕竟打的是伺候笔墨之名,以免让人觉出古怪,反而要生祸事。

    其实话虽未说完,卫怜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一直困在深宫,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除非能出宫,哪怕是去行宫,兴许才有一线转机。

    即使明白这些道理,得知卫瑛如此挂念她,卫怜心里还是欢喜得很,难得有了点兴致,晚膳过后,特意换了一身轻便裙衫,溜达着到太液池畔放水灯。

    正值中秋,宫中灯火通明,流光溢彩,宛如一片琉璃世界。沿着蓬莱山开凿出的石阶而上,每隔一段路便设着祭拜月神的桌台。

    舒爽的凉风迎面拂来,稍稍冷却了几分卫怜心中的思绪。她接过桃露手中的水灯,示意她们退远些,想独自待一会儿。

    卫怜半蹲在岸边,双手小心托着灯送入水中。只听“哗”的一声轻响,花灯轻晃了几下,便静静飘开。

    她有些担忧灯会倒,幸好这次并没有。

    卫怜双手合十,喃喃许下不少心愿,而后望着远去的灯火发起呆来。

    从前卫琢也陪她放过灯,还不止一回。在她那一长串的心愿里,也曾盼着能和皇兄在一起,永永远远不分离。

    池水中映出她模糊的面容,在回忆中安静流淌着,让她的心也跟着晃晃悠悠。

    卫琢做过错事,她想过恨他,这十年里所有的怜惜与照料,却难以割断。

    她是缠在皇兄身上的菟丝子,而他竟也甘愿被这样缠绕。

    或许她也很伪善不是吗?毕竟卫琢伤害旁人可以,伤害她所在乎的人就不行。

    姜沛同样惨死在他手中,卫怜却不肯深想,更难以为此责怪他,就好像选择性遗忘了似的。

    卫怜慢慢蹙起眉。

    那些爱他的回忆,和恨他的回忆,在她脑中紧密地交织。两者缠绕交融、难分彼此。

    眼见灯飘远,她腿蹲得有些酸,站起身后也不急于离开。

    朦胧的月影下,水天灯火俱为一色,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轻纱,身形柔美又渺茫,像是月中姮娥。

    身后传来脚步声,卫怜只当是桃露,直到对方开口,她才神色一变。

    来人锦衣玉带,甚至带着几分酒气,看向她的目光既带着惊艳,又充满惊疑:“这不是……七公主?我见鬼了?”

    卫怜立刻认出了此人,一声不吭转身就走,又却被他拦住,放肆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语含不悦:“本侯在问你话,为何不答?你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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