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误我: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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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总觉得有些不安。

    来到青蓬观有一段日子了,犹春时常担心卫怜,没承想也是她先病倒,反倒是卫怜在照顾她。

    听犹春嗓音发哑,卫怜也不再多说,抬手摸了摸头上那顶莲花冠,确认已戴端正,才说道:“你还有些咳,今日别急着起身了,我去寻薛笺再采些药回来。”

    犹春自然不愿,可之前数回都被卫怜按回去,也只好万般无奈地叮嘱她:“公主务必当心。”

    “就当锻炼身体了。”卫怜眨了眨眼,又安慰了她两句,这才起身出了门。

    中元节那时候,卫怜还笑薛笺身上的道袍鼓胀,如今自己穿起来,也不遑多让。她身量纤瘦,却因为畏寒而塞了极厚实的夹袄,外面再罩层青色云纱,整个人浑似裹在棉团里,只余一张小脸露在外面。

    卫怜寻到薛笺时,她正在照料香火。得知来意,薛笺搁下手中灯油:“这等小事,怜姐姐捎句话给我便是了。山道难行,你何必非要自己去。”

    “可我也不能整日就枯坐着呀……”卫怜秀致的眉苦恼地蹙起。

    冬日的山间尤为寂冷,山道于她而言,更是举步维艰。卫怜自幼娇生惯养,若说这般轻易便能习惯眼前清苦,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其实观中女冠对她照顾得很,并不曾让她操劳何事,可几日下来,卫怜白生生的脚趾上,还是磨出了好几个血泡。

    观中的衣衫被褥,自不比宫中绵软,她肌肤细嫩,夜里难以安枕不说,后颈也被粗糙的道袍磨得发红。

    从前在宫墙之内,多是心神不安。如今被安置到观中,则是体肤实实在在的辛劳。

    她也尝试着想戒断那份根深蒂固的依赖,又何尝容易。

    可总得想些法子熬过去……早些适应,才是正理。

    薛笺听了卫怜所想,眸中难掩失落,却并未再多说,闷头带着她步上山道。

    “再过不久,就要下大雪了,”薛笺驾轻就熟,引着她朝生有药草的那处山峰走:“近日天象也不大好,师父夜里总念叨能望见荧惑,可别再起战事才好。”

    山径覆着厚厚的落叶,又被二人脚步踩得簌簌直响。林间唯有松柏犹显苍绿,却也不复春夏时节的鲜亮。

    卫怜不由抬头,也望了一眼略显黯淡的天色,却什么也瞧不见。

    “你那天怎么又被观主罚抄经文?”卫怜拉着薛笺的手,忍不住问道。

    “唉,还不都是为着那回心符的法事!我请神咒念到一半……硬生生卡住了,怎么也想不起来!”薛笺唉声叹气。

    “回心符?”卫怜微感好奇。

    “可不,那娘子的夫君偷偷养了外室,还生了一双儿女……这法事耗费不少呢,我若是她,不如自个儿多吃几顿好的。”薛笺撇嘴。

    卫怜

    沉默片刻,悄悄将心底的杂念摒开。她其实不大相信,又恐言语冒犯了薛笺,声音放得很轻:“那法事……当真灵验?”

    她原以为薛笺会说甚“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的话,谁想对方竟一本正经道:“当然没用。”

    语罢,薛笺嗖的抽出桃木剑,对着满地枯叶唰唰削砍起来:“这般才有用!与其求符,不如赏那男人几剑……”

    脚下山径本就狭窄,再往下便是陡坡,卫怜连忙拉了一下薛笺:“你当心点。”

    话语未落,只听“哐当”一声脆响,薛笺人倒没事,手中那柄桃木剑却已脱手飞落坡下,望都望不着了。

    二人相对无言,薛笺哭丧着脸:“怜姐姐,这……这可怎么是好,剑是师父赐的,我回去怕是要抄经书抄到明年了!”

    卫怜心中无奈:“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认错……”

    谁知薛笺执意要冒险去坡下找,卫怜怎么拦也拦不住。她穿得太多,身子既不能爬也不能跳,只得守在坡边焦急地等。

    这一等便是将近半个时辰,山风一阵紧过一阵,卫怜心头也渐渐发慌。她踮起脚尖,伸长脖颈向下张望,忽见坡下一处枝叶簌簌晃动,一个身影正攀爬而上,随即探出个脑袋来。

    这人一身淡蓝长衫,玉冠束发,哪儿是薛笺?分明是个年纪不大的陌生男子!

    两人目光骤然相接,双双吓了一跳,卫怜悄然向后退了两步,谨慎地打量着他。

    那男子似认出了她的装扮,爬上坡后整了整衣,连忙拱手施礼:“这位女冠莫惊,在下姓沈,并非歹人,而是来此采风写生。”

    卫怜这才瞧见他背后所负的书匣画卷,心中微定,再想到不见踪影的薛笺,犹豫片刻,终是问了句:“敢问郎君,可曾见过另一位女冠?年纪较小些,身量约莫这般……”

    她一面比划着,一面发觉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竟是看愣了神。卫怜不由蹙了蹙眉,索性不吭声了,转身欲避开他。

    沈聿这才猛地回过神,脸颊也微微发热,自知举止冒犯,慌忙赔罪:“在下失礼了……在下的确见过一位小道长,她约莫是寻了别的路绕行。”

    说话间,那张清素如莲的面容近在眼前,修眉联娟,樱唇榴齿,他只觉耳根也止不住地发烫。

    卫怜看在眼中,继而又想起了贺之章当日的情景。她垂眸不语,暗自思忖这些男子怎的总是爱红耳朵……

    “那位小道长是女冠的朋友吧?”许是见她不吭声,沈聿话里带着些许局促:“若女冠信得过我,不如我下坡再寻她一趟,就当向女冠赔礼了。”

    卫怜这才抬眼看他,咬着下唇迟疑了片刻,才向他道谢:“既如此,多谢沈郎君……”

    ——

    薛笺被找上来的时候,怀里还捧着两把药草,满脸的歉意:“怜姐姐,对不住,让你等久了。我找剑找到一半,又瞧到了这药……”

    卫怜见她平安无事,药也采到了,心中郁闷一扫而空,话语也再次变得轻快,向着沈聿又道了回谢。

    沈聿竖起耳朵,借机问道:“敢问女冠如何称呼?”

    “我叫卫怜。”她答得十分坦然。

    公主的闺名本不为世人所广知,沈聿如愿问得名字,也未觉异样,唇边的笑意怎么压也压不住,惹得一旁的薛笺面色古怪,频频打量他。

    三人结伴朝山下走,沈聿鼓起勇气寻着由头与卫怜搭话。卫怜对他的示好态度温和,却也保持着距离,直至沈聿提到自己正为补齐《四国志》的残本而四处游历,且已补足了大半。

    卫怜手头那本是后人誊抄的善本,原本就是不全的。

    见她眼睛蓦地亮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聿心口狂跳,按捺住雀跃:“在下再过几日便要归家,届时可取来,借女冠一阅。”

    卫怜有些不好意思,然而想到那书,仍是忍不住的笑眼弯弯,宛如月牙。

    沈聿看出了神,还想说什么,薛笺已一把将卫怜拉到自己身后,警觉地瞪着他。

    翌日难得放晴,卫怜又在观里见到了沈聿,不过半日,连尚在病中的犹春都知道他了。

    晌午后卫怜再回院子,远远便瞥见靠门的墙角下堆着一大捆药草,正是她和薛笺昨日寻的那种,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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