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误我: 2、半为怜春半恼春2

您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皇兄误我》 2、半为怜春半恼春2(第1/2页)

    长秋宫内,卫怜换下了湿衣,梳洗过后的乌发犹带湿意,柔柔披散在肩后。

    犹春端来姜汤时,眼圈仍泛着红。卫怜有些心虚,悄悄拉她坐下,吩咐宫人:“再去煮一碗来。”

    “公主恕奴婢多嘴……”犹春语气沉了沉:“公主身子本就比常人娇弱,便是天大的事,也不该……”

    话未说完,卫怜掩唇打了两个喷嚏。她心中也懊悔,连累犹春跟自己一道淋雨,着实过意不去。

    主仆二人正挨坐着小口啜饮姜汤,殿外宫人忽然报道:“四殿下来了。”

    犹春连忙起身,珠帘轻响,只见卫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贺之章与刘子陵。

    二人神色各异,贺之章漫不经心,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耐。而刘子陵则面色窘迫,局促地低着头。

    卫琢不动声色上前,恰好隔在卫怜与这两人之间。

    卫怜咬住唇,联想起廊下那番对话,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不安地望向卫琢。

    皇兄目光含着安抚,她便缩在他身后,只探出半张脸,偷偷去看来人。

    贺之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微微一顿。

    法会持续至今,旁的皇子公主早已除下素服,卫怜却仍是一身素白裙衫。小鹿般的眼怯怯瞧着他,整个人犹如浸过春雨的梨花,脆弱得一折即断。

    ……似乎并非是他想象中那副不讨人喜欢的模样。

    他移开了眼,除去烦闷之外,平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刘子陵上前一礼,奉上卫怜遗落的檀木簪。

    见了那簪子,卫怜唇边不由露出笑意,轻声谢他:“多谢公子……”

    少女嗓音细软,刘子陵讷讷应下,目光飞快扫过卫怜,竟一时难以挪开。

    察觉到他的视线,卫琢目光平静望向两人,话语温和却不容置喙:“表弟午后所言,料来只是无心之辞。可小妹自幼面薄,还请表弟向她赔个不是。”

    此言一出,殿内的空气似乎凝滞了。

    贺之章扯了扯嘴角,眉头微拧,生硬道:“算我多嘴!给公主赔个不是,总成了吧?”

    卫怜心里不喜此人,却不敢不理,只得点着头,悄悄去扯卫琢的衣袖。

    她虽然不曾与贺之章搭过话,却忘不掉他做伴读时的“壮举”——学士罚他抄典籍,这人竟弄来一大瓮青虫,悉数塞进学士坐的毡垫底下。

    贺昭仪罚他跪在殿外,卫怜恰巧从游廊经过,才多看了几眼。

    想到青虫……她又往卫琢身后藏了半步。

    分明都道了歉,贺之章见她怯意更浓,心头无名火起,脱口道:“春猎在即,大不了我猎张好点儿的狐狸皮子当赔礼,够诚意了吧?”

    这下,卫怜连脑袋都缩不见了。

    “表弟有心。”卫琢任由衣袖被攥紧,微微一笑:“只是小妹体弱,这回春猎未必能随行。误会既已分明,便足够了。”

    贺之章紧抿着唇,别过脸去。

    卫琢吩咐犹春去请御医,让宫人引着两名少年退出去。

    贺之章走后,卫怜还在担心:“皇兄,贺公子若真要送狐狸……我可以不要吗?”

    “他赔了礼,此事就算揭过。”卫琢安抚道:“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过些时日便忘了。”

    卫怜这才安心,目光落回那支摔出裂纹的檀木簪,忍不住发起愁来。

    早知会被枝桠勾落,她是宁肯淋雨也不抄那小道了。

    正思忖着,忽听卫琢道:“尚方署有位老匠人,手艺极精,这簪子交与我便是。”

    卫怜闻言眸光一亮,然而很快又想到什么,犹豫了:“那匠人姓甚名甚?我让犹春送去便好……”

    “不妨事。”卫琢看穿她的顾虑,弯了弯唇:“我本就有器物在尚方署,顺路而已。”

    卫怜望着他,眨了眨眼:“皇兄总是最疼我……”

    卫琢微扬唇角,接过簪子,慢条斯理地收好。

    ——

    淋过春雨,一场风寒终究是躲不过。

    卫怜病了有些日子,待到逐渐好转,长安城的雨仍然连绵不绝。

    用过晚膳,窗外淅淅沥沥,雨声听上去像是春蚕啃噬着桑叶。她揉了揉酸涩的眼,搁下笔。

    “公主不累么?”犹春话里压着焦急:“明日就是寒食了,公主夜里还要去守孝,何苦熬到这时辰……”

    卫怜乖顺躺下,被埋怨也半点儿不恼,细声解释:“我也没法子呀,姜母妃的经卷还差两册,又病了这么久……”

    黑暗中瞥见她湿漉漉的眼,犹春心头一软。

    姜婕妤是这深宫难得的故人了。从前卫怜的生母戚美人尚在,两位娘娘便颇有交情。

    婕妤病故,公主接连几夜躲着哭,犹春还是整理床褥时才发现枕上细密的泪痕。

    “奴婢若通文墨就好了……”她俯身掖紧被角,叹了口气。

    “我教你可好?”

    她又忙不迭摆手:“奴婢哪学得明白,再说……若误了正事可不好。”

    群玉殿宫人少,前些年又出了个偷卖物件的宫婢,内廷赶走了好些人,犹春便是那时才被拨来。

    二人这些年相依相偎,卫怜早替犹春想好了出路。她侧过身来,眼含期冀望着她:“待我与……陆哥哥成婚,便想个法子带你出宫。到时你就不必这般操劳,再学也不迟。”

    见她似乎并无睡意,犹春跪坐在脚踏边,犹豫了片刻:“公主可曾想过,若这桩亲事……”

    窗外的雨声哗啦作响,骤然急切了几分。

    卫怜手指悄悄攥着,过了好一会儿,撑身坐起:“要说从不担心,自然是假的……可陆哥哥信里说了,等他这次回来就去请旨,将婚期敲定。”

    说罢,她转而宽慰起犹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比起旁人随口一说,我自然是信他的……”

    犹春沉默了一下,轻抚她柔软的发丝:“夜深了,公主安歇吧。”

    卫怜掩唇打了个绵长呵欠,缩回被子里。

    吹熄烛火,犹春摸黑回榻旁躺下,心里还在想着卫怜与陆家的这桩婚约。

    戚美人当年病危,才向陛下苦苦求来恩典。可这些年……陛下似乎早忘了这个女儿。

    犹春难以入眠,忽听得内殿传来窸窣轻响,像有人悄然下了床似的。

    她心中疑惑,轻手轻脚探头望去——

    方才睡下的小公主正踮着脚,从殿角的楠木柜里抱出个小巧竹匣。

    就着几缕月光,她将匣中信笺与旧物一一取出,小心翼翼地翻看。

    卫怜平日什么都不瞒犹春,这个匣子,她自然也见过。里面是厚厚一摞陆宴祈寄来的书信,除此之外,便是一枚带着划痕的蝶形长命锁。

    戚美人病故前缠绵病榻,物件大多都已散尽,唯独留下了这枚锁。卫怜也说不出来历,只是一直视若珍宝地收着。

    溶溶月色如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