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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嫁给先夫他长兄》 35-40(第3/12页)
意她。
陆长易回抱住姜姝,把下颌置到她的发顶,低声道:“天气这样热,我却总觉得如坠冰窟,不管穿多厚的衣裳都没有用处。
我知道我是活不长了,你陪了我这么长时间,又待我十分用心,我放不下你。”
姜姝伏在陆长易胸前,一个不察就流了满脸清泪。她哽咽道:“世子,您是有福气的人,定会平安康健的,您可千万不能自暴自弃。”
这样的话陆长易不知道听过多少遍,起初他还心存希冀,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身子毫无起色,甚至还越来越弱时,他便再不信这种话了。
他把姜姝的手拂开,挣扎着坐起身,开口说道:“我给你描一描眉毛吧,也算全了我年少时与妻子举案齐眉的念想。”
陆长易的身子太弱了,现下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姜姝不忍看他辛劳,起身把他扶到梳妆台前的圈椅上。
她搬了一个小绣墩坐到他面前,仰起头,闭上眼睛,摆了个他最容易下笔的姿态。
陆长易擅丹青,但现下手有些不稳,画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将姜姝的眉毛画好。
他将一把小铜镜递给姜姝,有气无力道:“你瞧瞧画的如何?”
他画的是远山眉,细长舒扬,衬得姜姝愈发跌丽。
姜姝点点头,温声道:“世子画的好,我十分欢喜。”
“你喜欢便好。”陆长易一面说话,一面捧住姜姝的下巴,弯腰低下了头。
他的唇带着微微的清凉印在她的唇上。
夕阳一点一点布满西天,暑气消散了。
到了出发的时辰。
陆长易没有去送姜姝,外面有风,他受不住。
当先的是赵氏和陆凛的马车,姜姝的马车紧随其后。
姜姝端坐在车内,手中紧握着那包媚药,心跳如鼓。
第37章
天色擦黑时一行人赶到青阳观,众人疲累交加,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纷纷回自己的房间安置去了。
姜姝侧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姜姝盯着媚药看了一会子,既怕旁人发现这腌臜之物,又恐生出变故,夜长必然梦多,她暗暗下定决心,明日一定要把事情做成。
她深吸一口气,把媚药塞到床下的暗格里,慢慢合上眼睛。
天光熹微,院内响起清越的钟罄声,这是道长要为先侯爷做法事了。按理应为老侯爷做七七四十九天法事,因着陆长稽把持内阁,朝堂离不得他,便把法事缩减成了七天。
这七日内,一日做三场法事,需夜寝早起,潜心为老侯爷祈福。
孝道不可违,钟罄声响了以后,便连最懒怠的陆长莹也穿的整整齐齐行到了大堂。
堂内燃起天灯,十二个道士敲锣的敲锣、打鼓的打鼓、诵经文的诵经文,场面甚是喧嚣。
姜姝跪在赵氏身后,学着赵氏的样子磕头作揖,一场法事做下来,跪得腰酸背痛,走路的时候双腿直发颤。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人们哪里吃过这种苦头,一个个累得面如菜色,草草用完斋饭就回房小憩去了。
姜姝也十分疲累,可因为觉得愧对陆长易便有些心神不宁,一颗心吊在腔子里,飘飘浮浮的,总落不到实处去。
徒步行到中院,看到两个洒扫的道士,她将人叫停,温声问道:“小道长,纯阳殿能供长明灯吗?”
她在寺庙为陆长易供过长明灯,那时候并不相信鬼神之说,但现下陆长易的身子每况愈下,人力无法回转,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漫天神佛之上。
夜晚没有睡好,早晨又折腾了一番,姜姝眼下青紫,面色极其憔悴。
小道士觉得她可怜,开口指点:“咱们道教的天尊不吃香火钱,讲究心诚则灵,奶奶若有心,便到道祖老君的庙里拜一拜罢!
老君慈善,听到奶奶的心意,或许会显灵也未可知。”
天尊不吃香火,姜姝徒然对道教老祖多了几分敬畏之心,躬身向小道士道了两句谢,便进了太上老君的殿宇。
她跪到蒲团上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低声说出自己的祈求,而后又向老君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往外退行。
一路行到中院,远远看到菩提树下有一个身材佝偻的妇人,妇人身旁站着一个面容清俊的青年,那青年手中拿着一条红丝带,正在往菩提树上系。
那青年正是叶潜。自上次一别,他们已多日未见。
姜姝叫了一句叶潜哥哥,提步行到叶母身旁,伸手挽住叶母的手臂,柔声问道:“伯母,您的身子好些了吗?”
叶母身子不好,十日里有九日缠绵在病榻上,身上总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姜姝在闺中时日子并不好过,她心善,即便手头逼仄,也时常把自己的体己挤出来周济叶母,是以即便姜家悔了婚,叶母疼爱姜姝的心却未改变过。
都说信阳侯府煊赫,姜姝能嫁给陆世子是天大的福气,可叶母看着姜姝眼下的青紫,唯余一片唏嘘。
姝儿的日子并不好过呀!
叶母握住姜姝的手,温声说道:“潜哥儿中举以后,家里的日子比以前宽裕了一些,我也能抓些好药来用,一来二去的,身子倒是爽利了不少。”
“今日天气好,我便让潜哥儿陪我上山给三清真人上香,希望真人能保佑潜哥儿官途顺利,也保佑你顺心如意。”
得知叶母的病情好转,姜姝十分高兴:“叶潜哥哥有出息,家里的光景会越来越好的,待叶潜哥哥成了亲,嫂子生了两个大胖孙子,您便可含饴弄孙,日子就更和美了。”
叶母“哎”了一声,原想问问姜姝有没有身孕,但看到她窈窕的身形便噤了声,信阳侯府是高门大户,必定极重视子嗣,她不好往姜姝的伤口上撒盐。
二人尚在寒暄,天上乌云密布,下起了雨。雨不大不小,甚是缠绵。
叶家母子倒是带着雨伞,姜姝却两手空空。
叶母对叶潜道:“潜哥儿,你去送送姝儿,眼见就要立秋,雨水越来越凉,没得把姝儿淋坏了。”
叶潜道了声好,把雨伞撑到姜姝头顶,问道:“姝儿妹妹,你往哪里去?”
姜姝的屋舍在前院,前院人多口杂,她和叶潜又订过亲,若被人看到二人共打一把伞,难免生出风言风语。
为防节外生枝,她指了指四御殿旁的寮房,对叶潜道:“侯府在青阳观做法事,我这几日就住在中院的寮房里。”
叶潜点了点头,刻意放慢脚步,把姜姝送到了寮房的屋檐下。
二人的关系今非昔比,说什么都不合时宜。他们索性不言,并排站在屋檐下,一同看雨水浸润青砖与漆瓦。
淅淅沥沥的雨,在地面上迸出清亮的花。
“姝儿!”叶潜临出发,低声对姜姝道,“我不过是个从七品的庶吉士,自知和世子没法相比。
不过你以后若是遇到了难处,只管跟我说,我不敢保证能帮到你,但一定会倾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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